從小黑身上跳下來,伍桐把小黑背上的弓弩取了下來,掰起望山,扣滿了弦對着姓吳的侍衛,這是老七出品的強弩,別看宮裏的羽林衛甲冑堅韌,精鋼打造的箭頭可以輕易穿透他的甲衣。
“吳大哥,你我是老交情了,進宮幾次,出入東宮都是你給放行,說吧,你受了說的指使”
吳侍衛臉色焦急,望了一眼山路盡頭,轉過頭急道,“縣子,你這是何故,陛下召見的急,請快些上馬。”
“咱們好好談談,說完再去。”伍桐的硬弩一直指着吳侍衛,“是誰讓你來的,是皇上,不對,是鬼谷的誰也不太像,鬼谷的消息傳得應該沒有這麼快。”
伍桐眼珠轉了幾圈,“是鬼谷在世俗中還有門路或者你是魏國的人”
“縣子,末將真是陛下...”
“你再這麼說我就扣扳機了。”
吳侍衛翻身下馬,衝着伍桐拍了拍手,身上甲衣咯咯作響,“縣子,你又不會武功,直接和末將過去不是更好嗎,爲什麼要說出來了呢,咱們哥倆說說笑笑的不好嗎”
腦袋後面肯定有根骨頭位置不太對的侍衛將頭盔扔到地上,面上的焦急之色沒了不說,眼眸之中的神色也是好奇,“縣子有大智慧,末將是聽說過得,可末將還是好奇你是怎麼知道末將不是奉陛下之命來請你入宮的”
伍桐原本看透一切的睿智目光突然一滯,變成臥槽我就隨口一說就真的應驗了的表情,“吳大哥,你太急了,在咱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不應該那麼熱情的。我聽說宮裏的侍衛都是像刨祖墳一般調查家世,你是怎麼躲過這種政治審查的”
“很簡單,我吳家久居京都,世世代代都是良民。”
“那你爲什麼叫無良”
“不要注意這些細節。”
伍桐點了點頭表示明白,難怪我們一直都定一些什麼五年計劃十年起步一百年不動搖之類的,感情這根在古代就有了啊。
“朋友,冒昧的問一句,你們家真是鬼谷的”伍桐很緊張的問道,媽蛋他就知道鬼谷肯定不是他認爲的中二組織,看來他們爲了顛覆世俗王朝還留了不少後手啊,伍桐更沒想到的是鬼谷在世俗王朝裏還插了不少釘子。
“家裏先祖是鬼谷的門人,我小時候背的家裏的祖訓就是這個,不過後來我都快忘了,三十多年末將都沒見過鬼谷的人,而且家中長輩把鬼谷說的像是天上的仙境一般,末將弱冠的之後就不信了。”吳良侍衛撇了撇嘴,旋即露出一副忌諱頗深的表情,“不過,去年末將真的見到了鬼谷的人,從那以後末將就對那個鬼地方充滿忌憚。”
伍桐眨了眨眼,“吳大哥,你收到了命令是什麼”
“沒頭沒腦的,家裏傳信說你做的事違背了鬼谷意願,所以讓末將把你送到京城紅塵閣。”吳良聳了聳肩,“縣子您就去走一遭,讓末將完成家裏的指示。”
“朋友,你爲了你的任務就把我往絕路上逼啊。”伍桐低着頭看了一眼手裏的弩箭,還上着弦,最起碼自己的安全還是有保障的,“不對,你這麼簡單就把事情全告訴我了有詐吧”
“嗯...”伍桐仔細的思考了一下,“算是相愛相殺”
“家裏給的消息很模糊,末將腦子也不好使,只能出此下策。”
“怎麼鬼谷見人都喜歡在青樓呢,他們是不是有什麼癖好”
“縣子,現在能和末將過去了”
伍桐用硬弩撓了撓額角,“哥們,你找我直說鬼谷的人找我不就行了,我也不是沒赴過約,你說你弄出一副想半路截殺我的架勢幹什麼你知不知道董鈺老爺子都要在學院弄死你了”
“末將說了,末將腦子不好使。”
伍桐嘆了口氣無奈的拍了兩下手,葉旺扛着橫刀從小樹林裏走了出來,一臉殺氣的盯着吳良,“道長,殺不殺”
“先押着,到地方再放了。”伍桐收起弓弩,媽蛋拿着這東西還真有點心理壓力,“去紅塵閣。”
董鈺老爺子洞察一切,此刻正擔心伍桐的安危。
“安於明明知道那個羽林衛心懷不軌,還大大咧咧的跟着他去了。”黃蘇已經喝得醉醺醺的了,他現在閒着沒事幹,伍桐也不好天天盯着他們,在屁股後面催着幾位老先生備課是對他們學識的侮辱。
又不用備課,所以這幾日黃蘇先生一直把自己灌得醉醺醺的。
“葉旺也跟着去了,應該不會有什麼事。”
“問題不大,來喝口酒。”黃蘇大笑道,“那小子比泥鰍都滑溜,怎麼可能這麼簡單被算計到,董老頭你信不信,現在他和葉旺正把那個羽林衛按在地上打。”
董鈺突然笑了一聲,“或許吧。”
“又有人來了。”焦奉的年紀不大輩分又低,在老一輩飲酒品茶談天說地的時候他只能在一旁端茶看門。
“這次又是誰”董鈺怒吼道,剛纔的羽林衛已經讓他很惱火了,再來一個他這個好先生也是會殺人的。
誰說讀書的文人就不砍人的
童貫就是在幾雙眸子的凝視下覺得很不舒服,他又不是犯人,“董大家,您這麼看着老奴是何意啊”
“你不會也是來找安於的吧”董鈺掂量掂量手裏的柺杖,等會兒這麼掄出去也不知道順不順手,“也是召他進宮”
“老奴是奉陛下之命召上元縣子入宮的,煩請董大家通報一聲。”童貫呵呵笑着道。
“來不了了。”
“誰來不了了”童貫的笑容一呆,“上元縣子到底在哪”
“剛剛被一個宮裏的人叫走。”董鈺低頭摸着柺杖說道,“現在應該到京城了。”
“有人叫走了上元縣子,現在已經到京城了”
童貫陡然一驚。
“不好,有人要害上元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