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經安全,溫詢腦袋裏繃着的線終於鬆了下來,但是伍桐扔下他也着實讓他心裏不舒服。
“我不是留信告訴你怎麼跑出來了嗎”
伍桐挑眉平靜的說道,“再說了,你在皇城司不也有一位朋友嘛。”
伍桐微微仰頭,看着溫詢身後那個皇城司小灰牌,“這位先生看着很眼熟啊。”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我與他相熟的”
溫詢已經知道伍桐有一種很神奇的能力,總是能敏銳的察覺一些事,所以他更好奇伍桐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嗯。”伍桐捏着下巴想了一瞬,“該說第一天我就發現了嗎”
“你是怎麼察覺到的”小灰牌嗤笑一聲,他並不覺得伍桐能一眼看破他的身份。
伍桐眨了眨眼睛,最近熬夜想事點燈熬油不說,也讓他的眼球起了紅血絲,這幾日的晚睡讓他回憶起很久之前熬夜玩手機的經歷了。
然後他就打了一個哈欠,“辛狐先生,久聞大名,之前您未報身份,我也不好叫破,今天算是第一次與先生見面。”
辛狐的眉梢抖了一下,“你怎麼之後我是辛狐”
這不得不讓他好奇,無論是魏國的官方信息還是地下輿論,辛狐都是一個已經死去的人。
“辛先生或許忘了一件事,溫詢溫先生也是我出手救下來的。”伍桐含笑說道,“所以溫先生去救你的時候,我是知情的,只是溫先生覺得瞞住我了,在皇城司的時候還對我裝腔作勢,問我聽沒聽到什麼傳言,真是太好笑了。”
溫詢板着臉,“你當時是在耍我”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耍你的意思。”伍桐忍笑道,“要是沒有把你留下,恐怕辛狐先生還會在皇城司做小灰牌吧”
辛狐拍着手,“伍安於果然厲害。這一陣是我輸了,溫詢也敗在你手裏了吧,角逐鬼谷下一任谷主的我們竟然都輸在一個人手裏,你說這是不是天意”
溫詢點了點頭,“算是吧。”
“你們既然都自由了,爲什麼還跑來找我”伍桐很納悶,“我特意沒有寫明我在哪裏,你們追過來是什麼意思”
“不是你在信裏寫你會走那條路的嗎”
“可我也沒說讓你們追過來啊。”伍桐笑着說道,然後伍桐端着下巴歪頭問道,“你們明明自由了啊。”
“......”
這時候該說什麼,難道要實話實說自己其實是忘了自由的事情,特意追上來真的是想追隨伍桐。
既然什麼都不能說,那就保持沉默好了。
“伍公子,我們要去哪裏”
安琬兒從馬車上走下來,手中抱着一隻肥貓,看其臉色應該是剛剛睡醒。
溫詢看了看天空,從他知道伍桐離開之後,他與辛狐兩個人加快馬,追了整整個時辰,現在的太陽掛的高高的。
五月末太陽還是很足的,這個時候還在睡覺只能說明一件事。
昨晚上熬夜了。
這可是逃亡了,這麼緊張的時候熬夜是因爲什麼
“伍桐好豔福啊”
伍桐一怔,倒也沒多想什麼,轉過頭看着安琬兒,“你怎麼又把這傻貓帶出來了我跟你講,你要帶着它離開我可是同意了,但是你得跟它講講道理,要是在撓我,我可要對它不客氣了。”
伍桐是喜歡貓,而且非常喜歡毛茸茸的動物,這安琬兒養的這隻玩意,伍桐都不覺得它還有資格被叫成貓咪,這他奶奶個爪的都成豬了。
安琬兒低下頭看了一眼懷中的白胖巨貓,老實說她也抱不太動了,可這隻貓有不樂意走路,“您跟它置什麼勁小白已經很大歲數了。”
“很大歲數多大”伍桐黑着臉問道,這隻胖貓看着跟頭豬似得,動作卻一點不笨重,自己本來想着什麼貓不是貓啊,能擼一會是一會,然後撕了塊魚肉餵它竟然被鬧出好幾道血痕,沒當場燉了它都是伍桐喜歡小動物。
仔細回想一下,家裏好像還有一隻死鳥呢。
“從小我就養着它,至少有十二年了。”安琬兒回想一下,輕輕的梳着小白的長毛。
十二年了那可真不小了。
伍桐想了想接下來的行程,覺得這段路對於上了年紀的貓來說是個難過的坎。
出於好心,伍桐又提醒一句,“這幾天好好照顧照顧吧。”
安琬兒下意識的抱緊小白,她擔心伍桐會趁她不注意將小白給燉了。
伍桐這一句話說完,安琬兒都不顧自己剛纔是因爲什麼出來的,直接抱着貓上了馬車。
辛狐有些錯愕,他們...他們難道不是在逃跑的路上嗎
溫詢側過頭與辛狐對視一眼,兩個人都發現了對方眼中的震驚。
“伍公子,我們是不是應該動身了,皇城司的人還在抓我們呢”溫詢張了幾次嘴,最後還是擔憂的問出這個問題。
“動身急什麼”伍桐有些詫異,這倆人不是騎着快馬跑了一天才到這裏的嗎,爲什麼不喫頓飯,歇一歇再走。
說實話逃跑都能這麼愜意的,不是胸有成竹,就是個憨批。
伍桐是憨批嗎這個確實有待商榷。
溫詢原本以爲自己能抓住伍桐的脈絡,看透他的行事風格,可現在他發現自己可能是傻了。
竟然覺得自己能跟上一個瘋子的腦回路,自己八成也是瘋了。
辛狐沉聲說道,“咱們後面可是有皇城司的人跟着呢,這難道不跑”
“爲什麼會有皇城司的人跟着”
伍桐反問道,“我問你,你要是皇城司的人,你發現我逃跑了,你會向哪個方向追去”
“南方,而且是去周國最短的路。”辛狐立刻回答道,“但是我不會,我會選兩路,一路是南,另一路是西。”
“爲什麼是西面”伍桐突然來了興致,好奇的問道。
“西邊有夏國,夏國與周魏兩國都有接壤,從那裏回去最安全。”
“嗯。”伍桐點了點頭,“那咱麼現在往哪邊走呢”
“東。”
“爲什麼他們認爲我不會走東面”
“東邊只有大海啊,而且要在那邊向南走,必須要經過沁河,渡河是要報上籍貫姓名查驗身份的。”辛狐不愧是在皇城司當過差的,這些東西都門清。
可伍桐從來不是一個按常理出牌的人,“我就走都東邊的海路,所以不用着急,他們想不到咱們走的這裏。”
“可是...”溫詢的語氣有些心虛,他伸着手弱弱的說道。
“我和辛狐離開可是能被查到的啊。”
伍桐愣了半晌,然後爆了句粗口。
“我靠,你們...”
“三叔收拾收拾趕緊走”
“來了兩個豬隊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