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然的,面積很大,至少是天博學院的四倍或者五倍。
他的名字叫泗湖。
當初天博學院選址的時候,伍桐就是看中這裏有山有水有樹林,也不顧白鳳山與京城相差多遠,就和戶部說好了這一塊地。
倒也不是很虧,畢竟這裏的資源還是很豐富的。
泗湖不是死湖,它有許多支流,西方涌進,東邊流出。
既然是活的水,伍桐自然動了很多心思,比如挖一條橫穿天博學院的內河。
事實上,他也真這麼做了。
這條河被學生們稱爲博水,伍桐吐槽過這個名字,按照這麼起名方式的話,明明叫天水更好啊。
算了,博水就博水吧。
伍桐搖了搖頭,甩掉腦子裏詭異的想法,看着眼前的幾個學生,語氣充滿嫌棄,“你們這幾個小子到底想到辦法沒有”
“我可不想每天都過來看你們推鐵坨子玩,而且...”伍桐掰了掰手指,“嗯姆,你們已經推了六七天了吧,就是豬也能想出辦法了,你們真的認真聽課了嗎”
看着腦袋上冒蒸汽的幾個臭小子,伍桐語氣愈發不善,他有些想打人了。
一想到自己建立的學院到現在也沒教出什麼好人,伍桐就感到臉紅,其他穿越小說的主角們一建學院都會弄出很多黑科技,怎麼到自己這裏毛都沒有呢
這以後見面怎麼聊天,退羣吧
伍桐捂着臉,很是慚愧啊。
他明明都提示的這麼明顯了,今天推球的地點都定在河邊了,這些小子怎麼就這麼不開竅呢
是自己的教育方法有問題
明明這段時間自己上課都講過了啊。
“安於,原來你在這啊”
伍桐偏過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轉回頭,“呀,我想到聽到了我最好的朋友的聲音,難道是幻聽嗎啊哈哈,真奇怪啊。”
“喂”太子殿下羞惱叫道。
“我好像也看到了我最好朋友的臉,真奇怪啊,白天也能有幻覺嗎”
“喂”
“開玩笑開玩笑。”伍桐擺了擺手,看着眼前不爭氣的學生,嘆了口氣,轉過頭又看向太子,臉上的神情更加苦悶,“一個兩個怎麼都這麼不省心呢。”
“你找我幹什麼”伍桐的眼神寫滿了嫌棄,“你不是應該幫陛下變法嗎”
“你說的沒錯。”太子的表情更加抑鬱,“父皇果然不想讓我參與。”
“那太正常了。”伍桐擺了擺手,“你要是沒事就去學習啊,跑我這幹什麼”
“感覺你很閒。”太子理所當然的說道。
誒我這,什麼叫感覺我很閒,我就是很閒
“嘖”伍桐咂了下舌,地上嘟囔道,“要不要給他們施下壓呢”
“誰他們”太子就在他身旁站着,自然聽到了伍桐的話,他想了想,“你想逼他們一下,我記得你說過人都是逼出來的”
“不,也有可能是剖腹產。”伍桐隨口說道。
“什麼”
“沒什麼。”
“你想讓你的學生幹什麼”太子問完,自己跑到那幾個學生旁邊,跟着他們一起推那塊鐵坨子。
幾個人再加上太子也沒推多少距離,太子又氣喘吁吁的跑了回來,“你,這,他們,那東西,多少斤”
“一萬八千斤。”伍桐淡淡說道。
“啥”太子大驚,“一萬八千斤比如意金箍棒還重”
西遊的故事在這裏也流行,這不過讓伍桐詫異的是,太子這傢伙還真有時間去看西遊,還能記得金箍棒多少斤。
這傢伙要是把看閒書的時間拿出來聽政,也不至於讓朝堂這麼亂啊。
伍桐又嘖了一聲。
“喂,好歹我來找你一趟,你對我怎麼就這麼冷淡”太子苦笑道。
“我還有一個問題要問你。”伍桐想了想說道。
“什麼問題,要還是登基的問題就算了吧。”
“不是。”伍桐又想了很長時間,“我是想問如果我要幫反你的奪權你會怎麼想”
“反我的人奪什麼權”太子聽得一愣一愣的,這說啥呢
“emmmm....”伍桐又陷入沉思,“反對你登基的人,我要幫反對讓你登基的人奪宰輔之權。”
“爲什麼”太子沒明白,也不知道他沒想明白的是那一點,是爲什麼要幫那些人,還是爲什麼要把這件事告訴他。
伍桐摸了摸下巴,沉聲道,“因爲我更不爽另一個人,但這個人對你很有幫助。”
“什麼意思”
“別裝傻了,我不信你聽不懂。”伍桐白了他一眼,“你要是真聽不懂,也不會這麼頻繁的來找我了。”
“我想想啊,是昨天我去看李世松的事嗎”
太子一臉懵逼的眼神終於有了些許光暈,他低着頭,先是看向推鐵的那幾個學生,然後直起身看着伍桐。
伍桐敢發誓,這是他看到過的,太子最嚴肅的表情了。
“終於有點太子的樣子了。”
伍桐嘴角微微勾起,“要是一直裝傻子遲早會變成傻子。”
“你說的可能對。”太子長舒一口氣,“找個地方聊聊”
“不用找別的地方。”伍桐擺了擺手,衝着那幾個傻狍子大喊“你們幾個滾回去想辦法,我最後給你們三天時間,想不出來就留級”
“六叔,麻煩你拿魚竿過來,兩根”
也就一炷香的時間,太子和伍桐坐在博水邊上,一人手裏還有一根魚竿。
“閒話少說,今天開誠佈公。”
“開誠佈公。”
“玄巳是你的人嗎”
“不是。”太子回答道,“你說反對我登基的人是誰”
“李世松,楊幼郎,還有朝中近半的人吧。”
“這麼多嗎”太子搖了搖頭,“你要弄誰不過你剛纔是不是說這個人是支持我的”
“阮凌輔。你爹親命的次輔。”
“喂,這人你敢動”太子震驚的看着伍桐,“你瘋了,這可是株連九族的罪。”
“因爲他是鬼谷。”伍桐想了想,又補充一句,“鬼谷放在後面說,我先問另外一個問題,陛下中的丹毒是不是你下的”
“什麼丹毒”太子一愣,“父皇中過毒”
伍桐嘆了口氣,“你覺得呢”
“什麼時候的事”
“三五年前吧,不過治療還是我去魏國之前給治的。”
“怎麼我不知道”
“因爲你是第一嫌疑人。”伍桐嗤笑一聲,“內侍監的調查玄巳是你東宮的人,在你收了玄巳之後,陛下開始服用丹丸,曝光之前,玄巳去了秣陵,要攪黃靖王世子的婚禮,但是沒成功。
這些事我之前和你說過,看起來你並沒有在意啊。”
“我以爲你就隨口一說。”太子苦笑道,“誰知道背後還有這種事。”
伍桐想了想,又道,“二十年前的靖難,你知道多少”
“靖難”太子驚呼一聲,然後陷入沉默,良久之後,才小聲說道,“靖難的事情是父皇逆鱗,不能隨便說的。”
“一換一吧。”伍桐輕輕吹了聲口哨:“你告訴我靖難的詳細事情,我告訴你鬼谷的事情。也就是我爲什麼要拉掉阮凌輔的原因。”
太子看着伍桐的側臉,“好。”
“等等,我還有一個問題。”伍桐像是忽然想到一般,低聲道。
太子微微一愣,“說”
“你爲什麼裝這麼多年傻”
“這樣安全,主要是能讓我幾個弟弟知道我不是心狠手辣的人,就算我登基也不會動他們。”
“你不是裝傻。”伍桐沉默良久,緩緩說道。
“那是自然...”
“你是真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