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君子遐福 >第四百九十五章 成交
    “道長,那罈子裏裝的是什麼”

    葉旺見伍桐看完信之後一言不發,死死的盯着那個罈子,有些奇怪的問道,當他看到伍桐目光如劍,殺機凌然,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有多久沒有見到道長露出這種表情了

    而這次似乎比之前很多次都更加憤怒。

    那罈子裏到底裝的是什麼

    伍桐將信緩慢摺好,放進自己的胸口,他慢慢靠近那個陶罐。

    葉旺緊緊跟着伍桐。

    見伍桐出手要去碰那個陶罐,葉旺出聲提醒道,“道長,不會有什麼機關嗎”

    伍桐面色冷峻,“六叔。”

    “嗯。”葉旺點了點頭,就要去摸陶罐,他以爲伍桐叫他是要讓他去打開陶罐。

    “你離遠點。”

    伍桐輕聲說道,語氣低沉不容置疑。

    葉旺一愣,低頭看了看那個陶罐,又擡起頭看了一眼伍桐,直起身站在伍桐身後。

    “六叔,你可以離得再遠一點。”伍桐面無表情的說道。

    葉旺又是一愣,退後兩步。

    伍桐轉過頭看了一眼葉旺的位置,低着頭又看向陶罐,大概確定了葉旺在那個位置看不到陶罐裏面的東西,這纔將陶罐上的密封去掉。

    一打開陶罐,伍桐就嗅到了裏面散發出來的腐朽氣味,他急忙後仰,有被驚得,也有害怕。

    誰知道會不會有屍毒。

    葉旺看到伍桐後仰,急忙要去攙扶。

    “別過來”伍桐大喝一聲。

    他面無表情的看着陶罐裏面的東西,該說他是東西嗎

    頭蓋骨如果用東西來形容會不會有些不尊重啊。

    伍桐將密封的木塞都拍了回去,站起身長長的吸了一口氣。

    葉旺並沒有見到裏面的東西是什麼,所以神色有些奇怪,一是不知道里面是什麼,二是不明白爲什麼道長不想他知道里面是什麼。

    彎着腰抱起那個陶罐,伍桐站直了身體,邁着步子走進家中。

    葉旺急忙跟上。

    進了家裏,伍桐開始洗手,一遍又一遍的洗手。

    葉青鸞看着伍桐,“安於他這是怎麼了”

    葉旺搖頭,“俺也不知道,可道長變得奇怪的開始似乎是門口放着的陶罐。”

    葉青鸞想了想說道,“那陶罐不知道是誰放在那裏的,我和綠雀都不敢碰它,所以......裏面是什麼”

    “俺也不知道。”葉旺撓了撓頭,“道長沒讓俺看,還讓俺離得遠一點。”

    “安於看了”

    “嗯,道長打開了陶罐。”葉旺沉聲說道。

    “安於...”葉青鸞輕輕蹙眉,她有種預感,伍桐又要一個人解決所有問題。

    “六叔,麻煩你多費心了,安於他可能又要鑽牛角尖了。”

    “俺明白,道長的安全就交給俺吧。”葉旺拍着胸脯打包票。

    不知道洗了多少遍手,他的一雙手已經被泡到發白,可他還是覺得手上存留那種噁心的腐味。

    不是那個頭骨噁心,而是把頭骨挖出來的人噁心。

    這個時代不是說入土爲安啊,這得是多大仇能做出挖墳的事來。

    那些人的行事越來越過分了啊。

    可有什麼辦法能解決這些事呢。

    現在的周國簡直是戰國時代,亂的要死。

    周皇佈局餌鹹鉤直,可偏偏有人上鉤了,硬生生的造出了一個新勢力雍王黨,周皇不會還覺得所有事都在掌握中吧。

    雍王黨,宮裏的那個貴妃娘娘先不說了,就說雍王黨裏的人,有多少是真心依附,有多少是渾水摸魚,有多少是周皇安排進去。

    還有多少,是來自未知勢力的。

    阮凌輔那個鬼谷老鬼真的改邪歸正準備放棄鬼谷的手段了

    呸,改邪歸正是不存在的。

    這老鬼在想什麼伍桐也不得而知,只是懷疑便可以定刑了。

    周皇與他到底約定了什麼也不得而知。

    與虎謀皮,最終必會人財兩空。

    伍桐要小心維繫,周皇好歹也是自己的老丈人,別看現在伍桐還能和阮凌輔談笑風聲,沒準背地裏都在想着怎麼搞死對方呢。

    不能讓周皇喫虧便是伍桐的底線。

    太子一如既往的不問世事,雍王躲在家裏不露頭。

    朝中的第三種勢力還沒有浮於表面。

    如果不是今天的陶罐,伍桐都快把他們忘了。

    將入土的人挖出來,砍掉了頭骨送給他,也真虧他們想的出來。

    伍桐掏出那封信,仔細的讀着。

    那些傢伙已經歇斯底里,看來他們過得很不好,所以要用這種極端的手段,準備破釜沉舟了。

    伍桐閉上眼睛陷入沉思。

    破局

    已經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他要破什麼局,又要用什麼東西去破什麼局

    現在的情況錯綜複雜,已經不是一個人能解決的問題了。

    周皇有改革的心,但沒有那種堅定改革的意志。

    這場改革註定失敗。

    但伍桐不想讓這場改革失敗,也不想周皇因爲改革失敗而死,那樣是太子不願意看到的情況,而且長公主會傷心。

    太子難過就難過去吧,長公主傷心可就是大事了。

    伍桐又深深的吸了口氣,睜開眼看着他放在書房的陶罐,一想到裏面的頭骨,伍桐的眼角就開始抽搐。

    “一羣畜生。”

    他怒哼一聲,又緩緩合上了眼睛。

    要學會織網了啊。

    永安伯府。

    永安伯看着眼前的年輕人,神色如常,他微微側頭,“說吧,你又來做什麼”

    伍桐想了想,“永安伯是因爲靖難才被封的嗎”

    “不是,永安伯的封號是先皇賜予的,靖難之事將這個封爵變成了世襲罔替而已。”永安伯,這位仲家的老大微微搖頭。

    “靖難的故事,我已經聽過很多人講述了,現在我想聽一聽您對靖難的看法,還有您在靖難中扮演了什麼身份。”伍桐微微頓首,非常誠摯的說道。

    確實在很多人口中他了解或者說對那段歷史有了初步的判斷,但是至今沒有一個人能將所有的事情和他完整的講出來。

    每個人對事件的看法都是利己的,他們的講述也都是偏向自己。

    所以伍桐問了很多人,期翼於還原一段真實的歷史。

    仲家大爺看着伍桐,“老夫沒和你說過嗎”

    “說過,並不詳細。”伍桐一字一頓的說道,“我想知道您知道的全部事。”

    “靖難是禁忌,這麼多年,陛下三緘其口,亦不讓我等臣子對外言說,你應該知道此事代表着什麼。”

    伍桐想了想,“陳家還有人活着。”

    “你家的綠雀便是陳家的最後一人,念在她是被領養而且有認你做了大哥,這個陳家人便有些名不符實了。”永安伯微笑說道,“陳家沒有人活着了。”

    “陳幸還活着。”

    永安伯的瞳孔微微一縮,旋即笑着道,“你從哪知道的這個名字”

    “你告訴我靖難的事情,我便告訴你陳幸的事情。”

    永安伯沉吟斟酌。

    “成交”

    兩個人對拍一掌,達成協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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