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裏安靜,容黛兀自想着事情,冷不丁就聽見霍美姝雷霆大怒的話,就回頭看着她,見她氣得不輕。
“能讓我看看嗎?把你氣成這樣。”
“你還是別看了,這就是個碧池!仇富心理!見不得你嫁得好!”霍美姝幾乎要氣炸了!
容黛哭笑不得,示意她把手機給自己,霍美姝氣得冒汗,乾脆把手機她,自己去倒水喝。
容黛看着上面的評論,的確是挺可惡的,用詞非常骯髒,幾乎把自己痛批得體無完膚。
她輕輕嘆了一口氣,擡手在屏幕上打字,略作思索後就送給了對方一句詩詞:閉門不管庭前月,吩咐梅花自主張。
“大嫂,你別被她氣着了,還是我來吧。”霍美姝喝完水,打算繼續奮戰。
但是容黛卻搖頭淺笑:“不會,她別被我氣死纔好,我可付不起醫藥費。”
“什麼?”霍美姝好奇,湊過去看,眼神不禁就亮了。
容黛這句詩詞剛發佈出去,對面立即回了,直接諷刺她沒學問,拿古詩詞唬人。
“這個賤人!自己沒本事就會到處亂噴!就以爲別人都跟她一樣嗎?大嫂,你讓我來……”
“不用。”容黛搖頭,她也是很久沒有做這樣幼稚的事情了。
只見她在屏幕上打字:子曰不學詩無以言,不學禮無以立。今汝不過矮人看戲何曾見,都是隨人說短長。汝不識吾,何以論之?
霍美姝在一邊看得呆了,還不等對方回話,又見容黛繼續打字:汝之不幸,吾甚哀哉,贈汝《口銘》,望汝成鳳,吾心甚慰。百舌無言桃李盡,柘林深處鵓鴣鳴。乃寐之,他日再誨之。
霍美姝看得一知半解,但是她知道這是諷刺對方的,忍不住拍掌。
容黛笑了笑,把手機遞給了她:“簡單來說,就是病從口入禍從口出。”
她頓了頓,想了一下就對霍美姝說:“如果她還罵你,就回她相鼠有皮,人而無儀!人而無儀,不死何爲?再者你叫她自掛東南枝也行。她不是想讓我死嗎?讓她自掛指導一下如何死法。”
容黛淡淡道,這種貨色她當然是沒放在眼裏的,只是看霍美姝氣得不輕,只好懟兩句給她解氣了。
“哈哈哈……不錯,沒想到大嫂你居然還這麼有才華!文言文晦澀難懂,我們這一輩的沒幾個人願意用心學,想想那賤人一臉懵逼的樣子,我就痛快!”
霍美姝大笑,看着她的眼神充滿了欽佩。
容黛卻是笑而不語,她這是除了用詩詞之外,換做這個世界的粗俗言語她也不會啊。
霍少霆走到病房外,聽見裏面的歡聲笑語時,眼底掠過一抹笑意,隨後推門而入。
“大哥。”
見到他進來,霍美姝立即收斂笑容,變得拘謹起來。
“你回去吧,這裏有我就行,護工明天就到。”
他的臉色仍舊冷峻,把手裏的保溫盒放下後,擡手鬆了松自己的領帶對霍美姝說道。
見到霍少霆又回來,容黛那顆心不爭氣地又狂跳了起來,連續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