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瑾珩立即問道:“你去哪”
“睡覺。”
陸瑾珩皺起眉頭:“這幾天你先和我睡在一起,媽在這裏,如果讓她知道我們分房睡,會怎麼想”
時沐笙嘆了口氣:“陸瑾珩,你和我說句實話。”
“嗯”
“你是不是特別討厭我,所以要每天變着法的捉弄我”
陸瑾珩眉頭皺的更深了。他目光幽亮,問:“你爲什麼會這麼想”
時沐笙擺擺手:“行了,就這樣吧。”
於是第二天,言蔚熙瞪大眼睛,手中的咖啡險些落到了地上:“你和陸瑾珩同牀共枕睡了一個晚上”
“請注意你的言辭言女士”
時沐笙盯着咖啡館微弱的黃色燈光,一臉糟心:“我們什麼都沒幹。”
“就是一起睡覺啊。”
言蔚熙溫存的“噯”了一聲:“你思想齷齪,我可沒說什麼。”
時沐笙咬着吸管,眯着眼多愁善感:“怎麼好好的,就成這個樣子了呢”
“你是說什麼好好的被鑽石王老五包還是和自己的小叔叔”
時沐笙一口水噴了出來:“言蔚熙,我打死你”
言蔚熙很無辜:“新聞上都是這麼寫的,要不要我給你念念頭條啊”
言蔚熙說着就要去翻手機。時沐笙伸手去搶,不料手機奪來奪去,“咣噹”一聲,掉到了冰桶裏。
言蔚熙立刻炸了:“時沐笙”
時沐笙捂着頭:“我沒看到我沒看到。”
言蔚熙撈起的手機,按了下開機鍵,屏亮,然而她的開心還未持續幾秒,手機屏幕便“呲呲”閃了幾下光,壽終正寢。
所謂好閨蜜,此刻應該暫時性反目成仇。言蔚熙也不例外,在時沐笙捂着腦袋連着說“我不賠”的時候,她終於忍不住,破口咆哮了起來。
“時沐笙,你個佔着茅坑不拉屎的小婊zi,天天苦惱個什麼勁兒啊男神一個個都在你的石榴裙下,別身在福中不知福。我告訴你,你上次搞出的新聞,幸虧有人用馬賽克把你的臉抹掉了,否則你現在就和楚然一樣,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了知不知道”
時沐笙迎接着言蔚熙的狂轟濫炸,她很是憔悴的面無表情着。言蔚熙捏着她的臉罵了一會兒,終於平靜。氣鼓鼓的問:“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好好工作。”
“我不是說的這件事”言蔚熙拖着下巴,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時沐笙:“你前些日子不是說,要舉行婚禮嗎我是在操心自己,你結婚我到底要給你包多少錢的紅包。”
時沐笙:“不用包。”
“那可不成。”
言蔚熙說:“這畢竟是你的婚禮,一輩子就這麼一次。不行,我得去查查銀行卡里還剩多少錢,好歹我也是你孃家人,總不能太寒酸了不是”
時沐笙心道,可不能是一輩子一次,要真是那樣的話,她還不如和手機一樣,一頭扎進冰桶裏,死了算了。
“不用”
“錢不多。”言蔚熙分外感人的說:“但是給你備份嫁妝還是綽綽有餘的。”
“攝影師,化妝師”言蔚熙盤算着,“我在a市都有認識的人,沐笙,你放心吧,我安排,絕對妥帖。”
時沐笙點頭。
心想,這一番美意怕是要辜負了。
小組設計出了策劃,時沐笙抽空去了下公司。之前的事情鬧的沸沸揚揚的,但是卻被陸瑾珩輕而易舉的壓了下去。但是楚然卻處在了風口浪尖上,這對來說,一定會有特別嚴重的負面影響。
時沐笙不關心這些,該工作就工作,該做什麼就做什麼。辦公室的門被敲了幾下,楚芳走了進來:
“總監,這是策劃模版,如果沒問題的話,在下面籤個字。”
時沐笙接過來簽下自己的名字,遞給楚芳。但是楚芳卻遲遲不接。
時沐笙疑惑:“你怎麼了”
楚芳一滴豆大的眼淚恰當的從眼中流了下來。
“時總監,對不起。”
時沐笙:“你做錯了什麼”
楚芳聲音戰慄,一把握住了時沐笙的手:“對不起,我姐姐破壞了你的家庭。但是時總監,她現在已經走投無路了,求你幫一幫她你救救她吧”
“她”
時沐笙突然福至心靈:“你是楚然的妹妹”
楚芳點頭:“是的。楚然是我的姐姐。”
時沐笙的手一縮。勾起脣冷笑了起來:“楚芳,你是不是被楚然刻意安插到我這裏的說吧,楚然不可能走投無路,你來我這裏,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楚芳緊緊握着時沐笙的手:“時總監,你聽我說,楚然和我不一樣,她可以爲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但是我不會。如今她身敗名裂,整天躲在家裏以淚洗面,有好幾次甚至都活不下去了。一次又一次的從生死線上拉回來。時總監,我知道她以前害過你,都是不可饒恕的事情。但是求你,求你救救她”
時沐笙皺眉:“楚然到底是怎麼了”
楚芳猶豫道:“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總之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時沐笙當然不可能去看。她自認並非什麼良善之人,所以對於楚然的死活,亦是保持着“關她屁事”的態度。
“我不去。”
時沐笙說:“楚然要害我的時候,可沒想過要我怎麼活,現在她活不下去了,找我就有用了嗎”
“時總監,你相信我,我姐姐很後悔。”她說:“她已經改過自新了。”
時沐笙:“不去。”
楚芳咬咬牙,掏出了一張單據:“時總監,實不相瞞,我姐姐被所有人謾罵,現在精神已經崩潰了。她如今在這裏”
楚然的手指指着一個精神病院的繳費單據,上面名字一欄,赫然寫着“楚然”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