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買一送一:總裁爹地靠邊站 >第119章下雪了
    所有的事情像是一團巨大的迷霧,時沐笙困在其中,怎麼都掙不開。陸瑾珩的死,岌岌可危的陸氏,還有肚子裏的孩子和遠在異國的橙子,都是她需要揹負的東西。言蔚熙聽說橙子要回來了,倒是開心的不得了,指着時沐笙的鼻子教訓:“你還想什麼啊,有橙子這麼好的一個孩子,時沐笙,我要是你,做夢都得偷着樂。”

    是啊,橙子又乖又聰明,誰都想要這樣的孩子。時沐笙忍不住想,她本來也是要幸福的。陸瑾珩是人人羨慕的老公,橙子是人人羨慕的孩子,她作爲一個女人,怎麼能不開開心心的。

    可是如今,離家破人亡只差了一步,萬事分崩離析,什麼都沒有了。

    時沐笙沒有說話,她現在腦袋裏只剩下一根線細細的繃着,沉默良久,她才嘆了口氣,走到了一個小角落裏,撥通了電話。

    “時小姐。”

    是湘南。

    她在電話那頭的聲音和平時沒什麼兩樣,冷冰冰的,像是一個緩緩運行的機器。時沐笙笑了笑:“最近過的怎麼樣”

    湘南直截了當打斷了話:“時小姐,不必寒暄,有話不如直說。”

    “好。”既然對方乾脆利落,時沐笙索性也開門見山:“我想問一問你,關於陸瑾珩的死因,你知道多少”

    湘南的語氣十分不耐煩:“全都知道。”

    繼而重複道:“時小姐,不如我們長話短說,你想了解什麼我都知道。你的耳根子分外軟,我也知道,別人說什麼你便信什麼,更是蠢的可憐。時沐笙你是不是想問我,陸總是不是無辜的,是不是他根本就沒有殺你的父母”

    時沐笙微微一滯:“你”

    “我告訴你吧。”湘南的聲音像是機器一般,毫不留情的撕出一道大傷口:“陸總豈止是無辜的,他簡直可憐死了好不好,他那麼愛你,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給你,甚至不惜把陸氏的股份和你共享,你知道你爲什麼能那麼輕易的就破解開財務電腦的密碼嗎是因爲陸瑾珩”

    時沐笙大腦轟鳴,良久,才微微回過了些神。

    “爲什麼是因爲陸瑾珩”

    “還記得上次艾斯丁酒店大火嗎”湘南緩緩說道:“大火裏,他握着手機,整整找了你一個時辰,多少次九死一生,把你的電話號碼背的爛熟,財務密碼重設的時候,他想都不想,就把你的手機號碼設置成了後六位。”

    時沐笙沒有想到,這裏面還有這麼多的隱情。湘南繼續撕傷口:“這麼多事,時沐笙,如果你有一丁點的良心,就不會害死陸總。你知道了真相更好,就這麼一輩子活在譴責中度日吧”

    湘南掛斷了電話,時沐笙怔了良久,才恍惚的眯着眼看了下窗外的陽光,頹然倒在了地上。

    或許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她控制住自己,卻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像是隨着陸瑾珩的骨骸埋進地底,一點一點的往下墜。

    直到墜進萬丈深淵,才恍然發現,那一身傲骨,唯有愛他的心最乾淨。

    怎麼辦

    時沐笙無數次腦袋裏浮現出這三個字,然而這三個字並不能給她什麼救贖。她狼狽的走過去,又一點點的退回來,時光首尾相疊,時沐笙恍然發現,越來越活着,倒越來越倒數了。

    言蔚熙做好飯,滿滿當當的擺了一桌。全是時沐笙愛喫的菜。她招呼着時沐笙過來:“快喫,喫過飯下午去接橙子。”

    時沐笙搖搖晃晃的走過去,突然“哇”一聲,吐出了一大口鮮血。

    “沐笙,你怎麼了”

    言蔚熙嚇得聲音都變了調,連忙拖着時沐笙的身體,雙手哆哆嗦嗦的去摸電話。時沐笙意識模糊之際,聽到自己聲音虛弱的說道:

    “蔚熙,錯了”

    錯了,一切的一切,都錯了。

    醫院裏,時沐笙被急救架匆匆推進來,匆匆的檢查了一番,迅速推進了重症監護室。

    醫生站在走廊裏搖着頭,很是糟心道:“氣急攻心,本來就懷着孕,又身子虛弱,你好好的調心淨氣,做什麼氣的嘔血”

    言蔚熙也不知道,她也嚇得不輕,明明上一秒還好好的,怎麼眨眼就吐出了一大口鮮血,要死要活的。

    言蔚熙看着躺在病牀上的時沐笙,她手指微微戰慄着,問:“醫生,我能進去看一看她嗎”

    “不能。”醫生斬釘截鐵的拒絕:“給她吃了安眠藥,現在什麼都不要做,好好的睡一覺再說吧。”

    言蔚熙一直守在醫院,下午本來約好的要接橙子,如今看來也要爽約了。她先是給沈嘉霖打了個電話,讓他照看公司,又給荊啓打電話,讓他來醫院,調動一切可以調動的人。還偷偷的給司默言打了電話,讓他先帶橙子回家,隱瞞時沐笙生病的事情。

    做完這一連串的事。言蔚熙托腮實在醫院長廊裏,陷入了沉思。她可以透過透明的玻璃罩子輕而易舉的看到裏面的時沐笙,她躺在白色的病牀上,安靜的像是一具屍體。

    思緒漸漸飄向遠處。回憶起許多年前在國外時。時沐笙向來是最健康的那個人,每次季節感性冒,言蔚熙總是先病倒。時沐笙牀前牀後的伺候她痊癒,如今許多年過去,倒是換了個遍,躺着的人成了時沐笙,而安然無恙的,是言蔚熙。

    總有這麼一個人,讓你不受控制的牽腸掛肚,時沐笙是言蔚熙心中最軟的部分,她恨死了自己,時沐笙重病在牀,日漸削瘦蒼白之外,別無他法。

    萬事像個天秤,左右晃動,最平衡的支點拖着。時沐笙就是那個支點,被拖的奄奄一息,苟延殘喘,她卻一腔執着,絕不回頭。

    荊啓一身寒氣,出現在了走廊盡頭。他手中提着熱騰騰的飯,皺眉看了眼重症監護室,憂心忡忡道:“沐笙”

    言蔚熙看到他肩上的一片白,好奇的伸手摸了一下,指尖微涼,她詫異道:“外面是下雪了嗎”

    荊啓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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