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總,外面的輿論對公司很不好,我們是不是該考慮請公關了”
陸瑾珩雙手交握,放在桌子上,輕輕挑眉。
他這是一個十分放鬆的動作,荊啓沒想到,他面對這麼火燒眉毛的時候,竟然微微勾脣,笑了起來,“不用。”
隨後,陸瑾珩抓起車鑰匙,站起了身:“我出去一趟。等我回來再說。”
陸瑾珩先是去了醫院,這次的記者因爲有警方對壓迫,所以沒有那麼肆無忌憚。陸瑾珩正大光明,堂而皇之的走了進去。所謂死豬不怕開水燙,陸瑾珩身上被人千方百計的潑遍了髒水,對於一連串抓拍他的鏡頭也無所謂了。
記者看到他走進醫院,瘋了似的跟了上去。
“魏先生,人是你殺的嗎”
“請問林櫻和林蒙是否真的做了那些事情”
“魏先生”
陸瑾珩站在長長的走廊中,一個推着小車的護士站在他的面前,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陸瑾珩推着她的肩膀,站到了她的面前,與此同時,一句只有兩個人能夠聽到的話落了下來。
“去叫你們院長來。”
他身形纖長,站在一衆人面前,攝像機噼裏啪啦的響着,閃光燈亂七八糟的閃着,中間隔了一道長長的距離,他與記者成了一條涇渭分明的分界線。
“人不是我殺的。”
陸瑾珩聲音淡淡,卻無形中踩到了記者們的潮點,所有人哄哄鬧鬧的上前一步:“魏先生”
魏鑠聲音淡然:“你們有腦子些,就該明白事情並不是你們想的那麼簡單。這件事已經被警方封鎖住了,你們如果還死纏爛打,我最後說一次,不要怪我不客氣。”
陸瑾珩不是紙做的老虎,他是真的老虎。他之前不作爲,是因爲不想把事情鬧大,如今看來,已經鬧大了。
鬧出了人命,就是天大的事情。
林櫻的屍體躺在太平間裏,即使她和林蒙罪無可
可恕,等待她的,也不可以是一場毫無來由的死亡。
陸瑾珩說完,便徑直走了進去。小護士在路盡頭等着這個新聞人物,把他帶到了院長辦公室裏。
“你來幹什麼你來幹什麼”
老院長氣的說不出話來,吼了一個清晨,嗓子都吼啞了。如今外界對醫院關注越來越多,負面影響極大。
“院長。”
陸瑾珩大刀闊斧,拉開凳子坐到了老院長對面。
“現在想一想,並非事事都是毫無根據的。”
他的語氣波瀾不驚:“接連兩次,都是在醫院裏死的人,如果我放出消息說醫院裏有不爲人道的內幕,你說,外人會怎麼看”
老院長的手氣的立刻哆嗦了起來。他咬着牙,哆嗦着指着陸瑾珩:“你想幹什麼禍水東引嗎”
“我告訴你,不可能”
老院長咬着牙說:“
我就是豁出去這條命也絕對不允許你這個小人,做出任何傷害我們醫院名譽的事情”
陸瑾珩兩腿攤開,一副放鬆的樣子。他多年在商場叱吒,最善談判。如今微微一笑,幸而生了一張怎麼看怎麼端正的臉,連壞笑都像是翩翩公子似的:“惹急了我,大不了魚死網破。雖然你們醫院是被無辜牽連進來的,但是誰死了都想拉個墊背的,我如果被流言蜚語淹死了,也一定會讓你和我受到相同的待遇。”
“你你”
老院長活了一輩子,除了年輕時摸爬滾打之外,上位之後,從來沒有被人這麼對待過。如今卻被陸瑾珩一個年紀輕輕的後生提着耳朵威脅,簡直把他氣的七竅生煙。
然而,即使七竅生煙,也是無可奈何的。
陸瑾珩說的對,只要陸瑾珩一旦放出醫院有貓膩的消息,旁觀者不知裏面的曲折,一定會被片面的所矇蔽。尤其是這種橫跨陰陽兩界,救死扶傷的行當,一旦有任何的負面新聞,對醫院的打擊無異於是致命的。
“放肆”
老院長憋了半晌,才從喉嚨裏蹦出來這兩個字。
陸瑾珩仍在笑着,但是那笑容落在老院長的眼裏,卻說不出來的諷刺:“你以爲這樣就能把我擊垮並且妥協嗎我告訴你,不可能我們醫院,絕對不會憑你三言兩語而陷入深淵,幾十年的根基,也不是你說撼動就能撼動得了的。”
“院長,人言可畏。”陸瑾珩眨了眨眼,神情露出了微微的惋惜:“既然你認爲螳臂當車,不自量力,那我話也只好說到這裏了,樹大招風,縱然這麼多年的根基,裏面難道就沒有幾個蛀蟲千里之堤潰於蟻穴,箇中含義,還需要你好好思量。”
這話雖然誇大其詞,但是還有幾分道理在的。老院長突逢變故,正是敏感的時候,受不得一點次激,陸瑾珩這番話無異於把他架在火焰上烤,心肺都開始煎熬了起來,彷彿他不同意陸瑾珩的話,醫院萬一出個什麼問題,他就會更加難辭其咎了。
“我”
老院長死死的看着陸瑾珩。
對方坦然自若,他是個談判好手,波瀾不驚的把人往自己的挖好的坑裏帶,一下一下,等回過神,已然出不去了。
“你想幹什麼”
他終於鬆了口,陸瑾珩面上不顯,但是心裏也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
這是第一關。
“我要林櫻活過來。”
老院長一拍桌子:“你神經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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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小時後。
警察局。
張耀接到電話,猛然瞪大了眼睛:“什麼,林櫻活了”
時沐笙就坐在他的旁邊,看到張耀喉結微動,艱難的嚥了口唾沫。
“你你們確定說的是真話林櫻該不會是詐屍了吧”
他一不小心碰到了免提鍵,電話那頭的小同志扯着大嗓門的聲音傳了出來:“哎喲我哪敢騙你啊張隊。醫院那邊確確實實說之前因爲誤診,林櫻也確確實實活了過來”
張耀放下電話,大吼道:“法醫。法醫呢給老子滾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