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天良此刻正在興頭上。
他一邊嚼着小魚乾，一邊漫不經心道：“放心，不管發生了什麼事，都有師傅給你兜着。”
何九正想找何天良商量一番，當即將自己剛剛的發現，說給了何天良。
何天良越聽，一張貓臉上的表情越是凝重。
他沉吟了一會兒後，問道：“有沒有可能是暗沙城的人，故意放出的假消息？”
何九搖了搖根鬚道：“我的靈識告訴我，這些都是真的！”
何天良又問道：“那山澤界的武者，大致都是什麼實力？”
何九語氣略帶沉重道：“東延州屬於山澤界最爲偏遠的一個州，實力應該是各個州中最弱的。
在我來之前，這裏最強的就是澤級武者。
據說其他幾州的巔峯戰力都是林級武者，而實力最強的中州，則有海級武者坐鎮！”
何天良聽了後，微微一愣道：“也就是說，只要空間裂縫穩定到足以讓大惡魔通過，你們就要完蛋了？”
雖然有些難爲情，但何九仍舊點了點根鬚。
何天良將小魚乾一摔道：“那還打個屁，等死算了！”
何九弱弱道：“師傅，您剛剛還要給我兜底來着……”
何天良聽了之後，整個貓都是微微一呆。
老爺子還從來沒在自己徒弟面前這麼丟人過，一張貓臉上表情那叫一個豐富。
何九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萌的何天良，下意識地就想起了自己小時候，師傅跟自己的互動。
他想也沒想，便伸出了根鬚，在白貓的小丁丁上輕輕彈了一下。
“喵！”
何天良突然遇襲，下意識地就叫了起來。
等他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後，頓時怒道：“何九！！！”
何九也是一呆，他剛剛真的是下意識地行爲。
他見到何天良一雙貓眼都塊瞪出來了，頓時心虛道：“師傅，我錯了……”
何天良用貓爪指着何九，哆哆嗦嗦道：“孽徒……”
‘咦？師傅好像沒太生氣啊。’
雖然何天良一臉怒不可遏的樣子，可何九卻隱約覺得，何天良似乎沒有太過動怒。
他從小就跟着何天良，對何天良的情緒把握十分到位。
雖然何天良現在變成了貓，但是何九覺得，自己應該沒有判斷錯。
他試着轉移話題道：“師傅，深淵位面要打過來的話，咱們怎麼應對啊。
咱們師徒好不容易重獲新生……”
何天良怒道：“新生個屁，一棵樹，一隻貓，有個鳥的新生！”
何九雖然被噎了一句，心中卻是暗喜。
老爺子雖然仍舊怒氣衝衝，但是轉移話題成功了！
何九連忙繼續道：“雖然咱們現在換了一個物種，但好歹還活着嘛。
而且咱們還能體會一下不一樣的生命，怎麼說都是賺了。
萬一您以後能夠化形成人，那就是賺大了。
咱們師徒大好的未來，怎麼也不能被一羣小惡魔終結了不是。”
何天良對何九的那點小心思瞭若指掌，不過剛剛那麼丟臉的事，就這麼過去也好。
他瞪了何九一眼後，緩緩道：“按照你的說法，山澤界的天道，似乎會用天雷擾亂空間縫隙。
也就是說，這個世界的天道在自救。
而你作爲山澤界的預備神靈，如果能借助天道的力量，也許還有一線生機！”
何九適時追問道：“怎麼說？”
何天良斟酌了一會兒後，再次開口道：“現在最大的問題，是山澤界的力量體系遠遠低過深淵位面。
如果能夠整體提升山澤界的整體實力，那麼即便有幾個空間裂縫能穩定通過小惡魔，山澤界也不至於毀滅。”
他弱弱道：“師傅，提升整個山澤界的實力，好像不比消除空間裂縫來得容易吧……”
何天良沒好氣道：“早就讓你多學點知識，你就是不聽。弄得現在跟個文盲似的！”
何九已經被何天良數落習慣了，他笑嘻嘻道：“這麼說，師傅您有辦法了？”
何天良微微點了點頭道：“想要提升山澤界的整體實力，需要的只是一次革命而已。”
“啥意識？”何九聽了頓時有些發矇，他實在不知道提升山澤界的整體實力，跟革命有啥關係。
何天良這次沒有數落何九，而是繼續道：“地球上的第一次工業革命，直接讓地球人進入了蒸汽時代……”
何九愕然道：“師傅，您要發明蒸汽機？這您都懂？”
何天良沒好氣道：“老頭子我一輩子的精力都用在了修煉上，又沒學過什麼機械，哪懂什麼蒸汽機。”
何九：“……”
何天良訓了何九一句後，繼續道：“我說的是元氣與魔法的革命！
這個世界的元氣其實十分充沛。
之所以這個世界的人實力一直不高，只是因爲他們的修煉方法太過原始了。
若是有一種新的修煉方法，讓他們能夠十倍百倍的利用天地元氣。
你說能產生多少澤級武者？又能產生多少林級武者？
等這個世界的高端戰力多了之後，便可以適當打開空間裂縫，以戰養戰！”
何九越聽越是興奮，他忍不住道：“等咱們培養出幾百個林級武者，就可以殺入空間裂縫中，去掠奪深淵位面的資源！”
何天良用貓爪將何九的根鬚扇到一邊道：“別做夢了，山澤界能自保就不錯了。
而且培養高端戰力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即便有合適的修煉功法，修煉到林級也不是一件容易事。
在這之前，必須得藉助天道的力量，遏制空間裂縫的穩定速度……”
沒等何天良說完，何九便瑟道：“可是我覺得修煉挺容易的啊，我才穿越一年多，現在就有林級實力了！”
何天良被噎地胸口發悶，好半晌後，他纔給何九甩出了一個字：“滾！”
何九被罵了也不生氣，反而美滋滋道：“真的師傅，我真的覺得挺容易的！”
何天良假裝看不到何九的瑟，他繼續道：“除了傳播修煉功法之外，你的那個魔紋也要繼續研究下去。
既然你的魔紋引起了天道的重視，說明它是有改變世界格局的潛力的。
你想沒想過，若是能將這種方法傳播出去。
或者做成通用的魔法物件，讓所有人都能用。
那麼山澤界的整體實力，會不會直接提升數成？”
何九略微沉思了一會兒後，有些遲疑道：“傳播出去很難。
魔紋雖然看起來簡單，但是在繪製的時候，要把握住魔法的韻律。
而且在繪製的時候，不能有一絲一毫的顫抖。
只要有絲毫錯漏，整個魔紋都會效果驟減。
至於做成掛件之類的東西……
倒也不是沒可能，只是需要許多材料和大量的研究。”
何天良點了點頭道：“既然這樣，你最近就將時間用在研究魔紋上面吧。
至於改良功法的事，就交給我吧。
嘿嘿，老頭子做了一輩子這種事，沒想到到了這裏，還要繼續做這種事。”
就在師徒二人交談的時候，卻沒有注意到，他們的話已經被一個青年人偷偷聽了進去。
這個從深淵中逃出的青年有些好奇道：“功法、魔紋，這個世界的土著，倒是有點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