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傢伙平時在她面前表現得太正常了,害得她老是忘記他其實是個非常中龜毛的人。呃,潔癖不對,是怪癖讓他在這裏喫飯,確定是有點爲難他了。
“我不餓,你進去喫吧。”孟觀源當然不餓,站在這裏不用進去他就已經飽了。
其實他也不想讓柳零去喫的,不過,黃爾其提出來喫什麼傳統老店的家常菜時他沒有反對,到了這裏又不讓喫,說不過去。
何況,她肚子都已經餓得咕咕叫了。
柳零頭靠在孟觀源肩上,側頭看着他。她在想,她是自己進去喫呢,還是逼着他也一起進去喫一點。
“蛤”
不管哪一個決定,她都不願意啊。既不願意她家男人餓肚子,也不願意爲難他。
“我去找那個老闆借廚房用一下,炒兩個小菜端出來,我們到車上去喫吧。”看着孟觀源,柳零到底還是心疼他。
說着話,她自己都嚇了一跳。
喵了個咪的她這是當了媽了,母性光輝閃閃發亮了麼反正她是不會承認,她在乎孟觀源的程度已經到了讓她心驚的地步的。
“不用”
“走吧,”柳零不給孟觀源拒絕的機會,直接往他們的車走了過去。不將小傢伙放車裏,總不能讓他一手抱一個杵在那裏吧
看着柳零和老闆說了半天又往廚房去了,周立信他們都呆了。
我了個去,孟老五這死傲嬌到底是走了什麼狗屎運啊隨便出去喝個咖啡,就騙了這麼一個老婆回來了他那些臭毛病怕是好不了了,以前人家靠硬撐,現在是有人寵着了。
“哎呀,早知道還能有這種操作的話,我就不那麼早端碗了。”羨慕啊,本來覺得挺可口的一桌菜,周立信突然覺得沒什麼胃口了。
“想多了吧,用的是外面的食材,該是地溝油不照樣是地溝油麼”趙磊也不知道是不是不餓,反正感覺他這話不是故意說的。
“”
幾雙眼睛齊刷刷地瞪了過去,一個個眼中帶刀。
這個傢伙是皮癢吧都喫着呢,他就在那裏說什麼地溝油。
“你給老孃喫兩碗飯。”陳婷搶了趙磊的碗,直接給他盛了滿滿一碗飯。順便還給他夾了好幾樣菜,往他面前一放,“喫”
“噗”
看着趙磊那一臉的菜色,大家心情好多了。
而店老闆聽到他們這邊的動靜,已經跑了過來了,“幾位可以放心,我這是幾十年的老店,不會賺那種黑心錢”
老闆打小跟着家裏長輩在店裏忙活,迎來送往的人多了去了,對於眼前這幾個年輕人他也是心知惹不起,不然他早就發飆了。
哪有當着人家老闆的面說那種話的剛剛那個借他的廚房用的女人明明不是這麼說的。
黃爾其踢了趙磊一腳,“老闆,你不用理這個二傻子,我來這裏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是不是地溝油我還是吃得出來的。”
“那就好,那就好。”老闆聽了黃爾其的話,點着頭就走了。
他這樣一個小店能幾十年不被淘汰,憑的可就是誠信經營的招牌。別的都好說,敢砸他招牌,他就敢找人拼命。
“老二你故意的吧你能吃得出來不是地溝油你不早說”趙磊臉上掛不住啊,這回他是丟人丟大發了。
自己有病,還好意思來怪他嘁
“”趙磊被噎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是看孟老五那麼傲嬌,柳零那臭脾氣的女人卻還是慣着他的毛病,一下就是腦子短路了。只要能稍微細想一下,就能想到孟觀源不只是怕菜有什麼問題。
更多的是做菜的環境,做菜的人,還有喫飯環境和餐具
嘖
就看柳零能慣他多久
外面的人在羨慕還是嫉妒柳零不知道,她進廚房看了一下,就挑了個些食材,洗洗切切;呃,不得不說,她其實也怕地溝油的,所以她直接用的肉來煎的油。
三十分鐘後,一個土豆回鍋肉和西紅柿炒蛋湯就好了。
“來吧,喫飯了。”柳零端着個托盤回到他們家車外時,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來。
這位老兄,你,你這樣會不會有點誇張了
“免得車裏面有異味。”孟觀源對柳零的震驚作出瞭解釋。
“哦。”柳零除了說哦,她也不知道能說點什麼了。人家都準備好了,那就這樣唄。不過,“孟二少,我今天才知道,你還隨車帶着餐布呢”
會不會太誇張了
按柳零的想法,他們就算不在車裏面喫飯,也可以直接放到後備車廂上放着,再隨便拿張報紙墊着也行的吧不然不墊也是可以的
結果呢,他家孟二少在他們的車旁邊擺了個小桌子,兩個布藝摺疊椅。桌上不僅鋪上好看的桌布,還有兩套餐具
蛤
這會兒柳零竟然想着她是不是應該在去炒菜時要問問她家孟二少的,萬一人家連炒菜的鍋和油或者盛菜的碟都有呢
“偶爾也需要用到的。”孟觀源一臉的寵辱不驚。
“咳,如果我說我想喝點紅酒呢”
“等一下。”
“呃。。”還真有
柳零徹底凌亂了。等她回過神來想叫住孟觀源時,人家已經開了後備廂,拿出來兩隻高腳杯了
“孟二少,沒帶遮陽傘麼”
柳零並不是想找碴,而是她真的好奇。講究嘛,在戶外缺了那東西不是會差了點味道麼
“要撐嗎”孟觀源一本正經,完全沒覺得柳零提的要求有什麼不對或是無理取鬧。
額,真的有
柳零艱難的嚥了咽口水,摸着鼻子乾笑,“呵呵,不用不用,我就是隨口問問。”
我了個去,太嚇人了。柳零覺得自己應該好好地重新認識一下孟觀源,她好像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瞭解他啊。
“好。如果想撐的話,我們換到那邊那顆大樹下去。”孟觀源依舊是一張正經臉;呃,面癱臉。
看着孟觀源頂着一張面癱臉,將話說得一本正經,柳零心裏突然有點火大。莫名地覺得自己好像無理取鬧了,而他好像完全是因爲她才弄的這些東西一樣。
酒她是不會喝的,只好狠狠地扒了兩口飯。
我嚼嚼嚼
柳零一邊嚼一邊盯着孟觀源,估計是把飯當成那傢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