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喫驚地看着他。
王升走到幾米外，到了一臺ATM面前，插卡操作起來。
衆人這才明白他去幹嘛，原來是取錢來着。
整個賭石市場內，佈置了三臺ATM，自是方便交易時的現金取付。此時他身上的現金加起來不到一千塊，哪夠買東西？自然得取點出來。
不多時，王升拿着錢回到了攤前，數夠了錢，遞給黑麪老頭：“老爺子，你數數。”
黑麪老頭親眼看着他點的，哪會不清楚這錢足數？但拿着厚厚一疊鈔票，他卻有點猶豫起來，遲疑道：“小夥子，你買這幾塊，不會不知道剛纔卞老闆連看都沒多看它們一眼吧？”
王升莞爾一笑：“老爺子，你是擔心我賭不出好翠，找你麻煩是吧？放心吧，我這人一身毛病，可是就一個優點，那就是絕對不會瞎花錢。我既然給了你，就表示是我心甘情願，這錢也是你應得的，絕對不會事後找你麻煩。”
黑麪老頭沒想到他這麼好說話，不禁放下了心，讚道：“年輕人，這年頭像你這麼好的人可是真少見了！”
王升笑了笑，沒再說話，卻蹲了下來，將八百塊的那一塊賭石拿了起來。
後面圍觀的上百人無不緊張起來。
“這小子看起來挺自信啊，不會是眼力真的比卞老闆還強吧？”
“不會吧，這一塊卞老闆可是剛纔連瞄一眼都像覺得多餘似的，肯定不是什麼好貨！”
“萬一這小子真的撿了個漏呢？馬有失蹄，人有漏眼，說不定卞老闆看走眼了。”
“不可能！不信咱們賭賭，我賭這塊就是爛貨！”
“真奇怪，這小子看着不笨啊，不會看不出卞老闆早判斷出這裏的賭石不好了吧？爲什麼還肯花這麼多錢買整整四塊之多？”
“誰知道啊，這小子一開始就神神叨叨的，我不看了，去看看那個卞老闆選得怎麼樣先。”
……
王升毫不理睬他們，忽地一擡手，啪地一下，一拳砸碎了手裏的賭石！
黑麪老頭下巴一鬆，嘴張得能吞下整顆蘋果，假牙都差點掉出來。
臥槽！
這小子好厲害的鐵拳！
等等，他這是幹什麼？買來砸着玩的？
王升把所有碎石都扔在地上，專心地撥開來查看起來。
後面懂行的人卻都看明白過來，一時噓聲大起。
“果然不是好東西！”
“我差點真以爲他撿了個漏，結果卻是這麼個爛貨，連個綠都沒有。”
“所以說卞老闆那眼力真的是崗崗的，一眼就看穿了！”
“別急，還有三塊呢，說不定那裏面有好貨呢？”
……
議論聲中，王升已經拿起了另一塊賭石，又是啪地一拳砸落，那賭石頓時步了同伴的後塵，碎了一地。
黑麪老頭從震驚中恢復過來，終於忍不住了：“年輕人，你這是幹什麼？”
王升頭也不擡地撥看着地上的碎石塊：“我弄開看看種水，嘿，這塊是豆種，上不得檯面。”
黑麪老頭傻眼了：“你就這麼看？萬一是塊好貨，你這不就砸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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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第三塊又碎了。
黑麪老頭徹底無語了。
這尼瑪腦子有坑吧！哪有開賭石這麼開的！旁邊不遠，就有專門提供開賭石服務的機器，要看種水只要切一刀就好，一刀一百塊而已，還不會損壞裏面有可能存在的翡翠，不是更保險嗎？
很快，四塊賭石全被“開”了，最好的一塊，是價格高達七千二的那塊，裏面是糯種的翡翠，水頭很差，就算加工出來，也賣不到一千塊。
王升這近兩萬塊，毫無疑問，打了水漂。
雖說這倒是不影響他和卞威的賭約，反正他肯定不會拿這幾塊去和卞威賭，可是這四塊已然讓在場衆人全都明白過來。
這小子根本不懂行！
“剛纔口氣那麼大，我還真以爲他有幾把刷子，現在看來，真尼瑪是個愣頭青啊！”
“隨便就花了兩萬塊，開了幾塊爛貨，這小子特麼不是在賭石，是在炫富吧！”
“兩萬塊炫毛富！真要炫富，就索性一口氣把這市場裏的賭石全買了，不是更爽？”
“不管你們怎麼看吧，反正我是明白了——這小子就是個外行，輸定了！”
……
王升卻沒理他們，無所謂地拍掉手裏的殘渣，站起身來，對黑麪老頭笑道：“看來我運氣是真不好，我還趕時間，這些碎石頭，就麻煩老爺子你幫忙收拾一下了。”
說着轉身就走，頭也不回。
“哎，年輕人，你人這麼好，我多送你一塊好了，免費的！下次還想再買時，你再找我啊！”黑麪老頭急道。
他算是看出便宜了，難得有這麼好的客人，知道沒開出貨也不急眼，拉成回頭客的話，絕對大賺！
“哈！這就算了吧，你那些賭石，沒一塊好貨，要來也是白費功夫，送我我也不要！我只是借你的賭石熟練一下而已，不用太放心上。”王升笑着走遠了。
黑麪老頭愣住了。
這傢伙神經病吧？知道這些都不是好貨，那爲什麼剛纔還一下子買了四塊之多？
等等，這小子剛纔說“熟練一下”？到底他在熟練什麼？
另一側，卞威雖然已經挑到了第三個小攤，但卻一直暗中注意着王升那邊的情況。
此時，他發覺王升開的四塊都是垃圾成色，不禁嘴角浮起笑容。
現在他終於完全確認了，這小子根本不懂行，買賭石完全是靠蒙的，不足爲慮！
原本他準備死盯王升的，此刻卻改變了想法，決定自己買自己的，而且儘量避免和那傢伙同攤挑選。
否則，萬一王升意識到這樣亂挑不行，打起他卞大專家之前的主意，專門跟着他同攤搶石，雖然不是沒辦法應付，但也會多少有點麻煩。
想到這，他拿着已經挑好的一塊賭石，快步走向下一個攤位。
那邊王升雙手背在身後，悠哉遊哉地在各個攤位前走着，再沒有在某個攤位前停下。
這速度自然比卞威快多了，不多時，他就到了卞威所在的攤位前。
卞威心中一緊，一把按着這攤位其中一塊賭石，斷然道：“這塊我要了！”
哪知道他話音剛落，卻突然發覺王升已經從他身後走開，走向下一個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