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事還可以說是調查得出來，可是這件事，卻是無論如何查不出來的！
腹痛的事，戈衝沒有告訴過任何人，連他同牀共眠的老婆也不知道。因爲他自己都沒有把這事放在心上過，只是以爲是自己腸胃不好什麼的，反正疼得不劇烈，所以他基本上都是躺一會兒就好了。
只要過了那一會兒，疼痛感就會消失，因此他並不放在心上。
可是，這個年輕的升哥，竟然連這也知道！
王升笑着補上最後一句：“忘了說一句，每天早上開始疼痛的時間都相同，大概是在早上六點過三刻的樣子。”
這下戈衝臉色徹底變了！
連時間也說得一點不差！
忽然間，他意識到自己小看了面前這年輕人。
事實上不僅是他，連周圍中醫部的其它人也無不聽得呆在那裏。
他們基本上都能從面色上看出戈衝有陰盛體質，兼脾、腎雙虛，大概地推斷出王升推斷的內容。可是，這連時間都推斷得如此精確，就是另一回事了！
整個中醫部，怕是除了王升以外，再沒第二個人能辦到這一點！
王升伸手在他肩上拍了拍，友善地道：“假如衝哥信我，就拿個方子，隨便去哪家中藥店買副藥來煎，我保證頂多三天，你的症狀就會消失。”
戈衝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王升轉頭道：“小查，你給衝哥開個方子吧！”
“呃，好。”小查扶了扶眼鏡。
旁邊小晶忙去翻帶來的行李箱，給他找箋紙和筆來寫方子。
戈衝回過神來，佩服地道：“老五跟我說升哥你醫術高明，我之前還不信，原來他說的是真的！”別的不說，光是對他身上各種症狀的判斷，就已經有點神乎其技的感覺。
這一點，和他見過的任何一個醫生都不同，此前他見過的醫生，都要先向病人問診之後，纔會給出判斷，可是這個升哥卻根本沒問他。
細節見實力，光是這一點，已至少是絕大多數醫生辦不到，難怪對方敢自稱“華中第一中醫”。
王升笑了笑，謙虛道：“雕蟲小技，不足掛齒。”
說話間，幾條大漢已上了車，把牌子先搬了下來，
稽五朝王升請示道：“升哥，這個放在哪？”
王升轉頭看戈衝：“那邊能擺嗎？”指着不遠處的路口，那邊是人流必經地，今天來這免費求診的人都肯定會從那經過。
戈衝欣然道：“沒問題！”
擺好了牌子，再擺上指引路途的標識，之後稽五帶着幾條大漢把車上的其它東西也搬了下來，在網球場內佈置妥當，桌椅櫃等一應俱全，還準備了礦泉水和飲料、巧克力等東西。
甚至連白大褂都帶有來，胸口上有三院中醫部的字樣，中醫部衆人打起精神一一穿上，護士們忙碌起來，將一切擺放妥當。
趁着大家忙碌的時間，王升一直在留意着擺在路口處的那大牌子，路過的人果然無不朝那牌子看去，其中還有人駐足停步，低聲商議，似在考慮是否去看看。
但過了好一會兒，卻仍沒人轉向朝他們這邊過來。
中醫部衆人準備妥當後，等了十來分鐘，竟是一個病人也沒有。
黃權失望地道：“怎麼都是光看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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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王升鎮定地道：“這不奇怪，咱們中醫部的名氣，現在在華中基本上等於零，他們自然會優先選擇那邊聯合義診的各家醫院。”
有人嘟囔道：“要是一直沒人來，咱們這臉可就丟大了！”
衆人無不是這心思，個個皺眉。
一個女護士忽然道：“要不咱們出去拉人吧？”
黃權點頭道：“這也是個辦法，只要拉得幾個人過來，見識了咱們的水平，說不定能吸引更多人過來。”
衆人頓時生出希望，刷地一年全看向小晶。
小晶是他們這裏最有資本的，她要是出馬，去拉人過來，保證能成功！
小晶看看衆人，抿嘴一笑：“好吧，那……”
她話還沒說完，王升卻打斷了她的話：“用不着。你是護士，不是搞推銷的，沒必要那樣去拋頭露臉。”
國字臉醫生忍不住道：“可是再這樣下去不行啊，一直沒病人來，咱們在這像個笑話一樣！”
王升微微一笑，正要說話，忽地黃權喜道：“有人過來了！”
但小晶卻隨即低呼道：“是方院長！”
其它人也已經看清過來的那人赫然竟是三院方院長，無不一震。
病人沒一個來的，卻是方院長先來了！他來這，當然不可能是爲大家加油打氣！
幾分鐘之前，方院長在三院的場地那邊，聽着面前的醫生說完，震驚地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那醫生臉色發青地道：“那邊路口擺着中醫部的牌子，有人看到中醫部的人，在網球場那邊擺開了場子，也在義診！”
方院長驚怒交加，吼道：“這怎麼回事！”
旁邊張副院長插嘴道：“會不會是王升因爲你拒絕了他的義診要求，所以……”
方院長登時醒悟過來。
這個王升，果然不是乖乖聽話的主兒！
張副院長心念一轉，道：“我先給顧主任打個電話看看？”說着摸出手機，翻出顧愷一的號碼，打了過去。
不多時，電話接通，張副院長開門見山地道：“顧主任！你們中醫部怎麼回事？怎麼上班時間，全跑到華中大學這邊來了？”
那頭顧愷一唉聲嘆氣地道：“這些傢伙，我真是拿他們沒轍了！剛剛我到了醫院，才發現我桌子上全是他們的請假條，說是今天要請一整天假。我打他們電話，一個個都說有事，就是不來上班，原來竟都去那邊了！”
張副院長錯愕道：“什麼？請假條？”
電話中的顧愷一道：“對，我剛剛纔找了陶主任，跟他說起這事，真是頭痛！他已經暫時屏蔽了今天中醫部的掛號安排，現在正想辦法解決這事呢！”
張副院長不悅道：“難道你不會把他們都叫回去嗎？”
顧愷一嘆道：“不瞞副院長你，我現在正在寫辭職信。這些傢伙，我真的管不了啊！一個個不聽指揮，毫無紀律，我能力有限，實在收拾不了他們。”
他連“辭職信”都說了出來，張副院長登時語塞，轉頭看向方院長，把剛纔顧愷一說過的話說了一遍。
方院長聽得大怒，氣得渾身發抖：“好！很好！這些傢伙把我當猴耍是吧！我今天還真不信了！”一轉身，大步而去。
張副院長喫驚地叫道：“院長，你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