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愷一訝道：“原來你看了？”
王升不禁大怒。
果然是那傢伙！
上次義診時，那傢伙和他發生衝突，想不到對方竟然記恨到現在！
一般情況下，事涉公衆單位，電視臺都會謹慎，但這次卻毫不客氣，要說對方不是因爲私怨，打死他他也不信！
哼，看來是找姓秋的好好談談的時候了！
顧愷一見他神情不對，錯開話題笑道：“最搞笑的還是有個人打電話來說要放棄的時候，居然還邀請我們中醫部的人去他們醫院，說是他們醫院安保夠力度，絕對不會出現昨天那樣的爆炸事件。”
王升冷靜下來，沒接他的話，道：“能招幾個就招幾個吧，絕不能因爲人數不夠就放寬標準。最後人數不足的話，等市電視臺發佈道歉公告之後，再來一次公開招新好了。”
顧愷一不由一愣：“道歉公告？市電視臺？他們怎麼可能這麼做？”
王升微微一笑：“他們當然不肯，但三天之內，我會逼他們出一個！”
顧愷一動容道：“你說真的？這事可不小，市電視臺靠的是國家，一般人可沒那麼容易把他們搞定！”
王升淡淡地道：“等着看吧！”
顧愷一想起過去他的神通廣大，點頭道：“好。那下午招新你千萬記得，頂多兩個小時，就能完事。”
王升正要說話，手機鈴聲響起。
顧愷一知趣地打了個“我走了”的手勢，離開了診室。
王升摸出手機一看，見是崔放海的電話，立刻接通：“喂，崔哥？”
手機另一端傳來崔放海的聲音：“兩個小時前，季德安排了一次襲擊，想進鄒家來救人。”
王升精神一振，道：“結果呢？”
崔放海冷哼道：“哼，他當這裏是菜市場嗎？以爲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不但被趕跑，而且還被我們多抓了一個人，簡單對比了一下，是他手下的殺手之一，與季妮、都瓦等人齊名的夜寐。”
王升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寐？”
崔放海解釋道：“夜寐，是個混血女，只知道她母親是華夏人，但父親來歷不知。她沒有名字，所有資料上，包括季妮那邊，都只知道她叫夜寐。這種徹底失去過去的殺手不少，一般只有一個代號。”
王升頓時想起小武，也是“失去過去”，只不過其失去方式很奇特。他追問道：“她現在情況怎樣？”
崔放海說道：“被關進了地下室，和季妮關在隔壁。對了，季妮現在身體狀況良好，但心理狀況有點糟糕，顯然她因爲泄露季德的情報而有點精神崩潰。”
王升訝道：“她有這麼脆弱？”
崔放海也道：“我原本也認爲她並不是這麼脆弱的人，能成頂級殺手的人，無一不是心志堅毅之輩，除非其本心就是善變類型，否則能夠應付各種情況。可是她現在的狀況，確實不像是僞裝出來的。”
王升有點不信，道：“你該知道她的僞裝能力有多強，連我也被她騙了兩次。”
崔放海卻道：“有空你來
看一趟，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王升不禁好奇心大起。
下午的招新完成得相當順利。
完事後，基本上確定這次招新招入五人，並且商定好會在三天內完成入院手續。
其中一人，就是昨天季妮曾經假扮過的那位已經五十歲的劉醫生。昨天從季妮那裏問清楚她只是餵了劉醫生一點安眠藥，讓後者睡過頭之後，王升還請崔放海派人去確認了其安全。
這位劉醫生也是所有新人之中最讓王、顧兩人看重的一位，談吐有禮，透出涵養，而且其醫術原本就相當不錯，過去的履歷也是相當豐富。
問起她爲什麼要來三院時，她只說了一句：“想在有生之年，儘量提升自己的醫術，避免再出醫療事故。”
王、顧兩人當時對視一眼，均明白她在說什麼。
因爲她自己就在投遞的簡歷中，寫了她在近二十年前的一起醫療事故。那場事故致使病人喪命，看得出來，這事對她影響極大。
其它人均是年輕人，最小的一個才二十二三歲，比王升早一年出來，但學習能力極強，是從廣告上看到了王升治療農羊的過程，驚佩不已，纔會過來的。
招新結束後，王升正要離開行政樓回診室，剛走到樓梯口，忽然聽到上面傳來激烈的爭吵聲。
“這事怎麼能怪我們內科！爆炸是安保的事！”
“施主任你話不能這麼說，我們安保又不可能天天死守在你們內科！整個三院這麼大，你當我們是萬能的還是能分身？這次爆炸的事，你想讓我們擔全責，不免想太多了吧？”
“難道我們內科的醫生護士還要幫忙兼職檢查有沒有炸彈？姓柴的，你特麼要推卸責任別攪到我們頭上！”
“喂！我尊重你才叫你一聲施主任，你居然叫我‘姓柴的’？！草尼瑪，你算個屁啊，我柴某人也算是有頭有臉，你施俊華算老幾，敢這樣叫我！”
……
王升不禁愕然，擡頭看去，透過樓板，登時看到了隔着幾層樓的上方，幾個人正站在院長辦公室外吵架，其中之一赫然是內科主任施俊華，另一人則是三院的保安科科長柴德風。
還有一人，則是院長方澤恩，正眉頭深鎖地看着兩人。
吵的聲音連隔着幾層樓都聽得清楚，吵得多厲害可想而知。
“呵，鬧起來了。”王升身後，傳來顧愷一的聲音。
“他們怎麼回事？”王升疑惑地問道。
“這次爆炸，院內檢討，要排查責任。事情發生在內科，施主任嘛，當然不想擔責，所以就說是保安科的責任，於是乎，就這麼吵起來了。昨晚的內部會議上，兩人就吵得不可開交，現在更好，跑到會議室外面，公衆場合來吵，真是不顧及臉面。”顧愷一一邊說一邊搖頭輕嘆。
王升暗忖這事哪怪得到施俊華頭上，不過他對這位施主任也沒半點好感，哪會去插手？轉身就想離開。
哪知道就在這時，上方突然傳來一聲暴吼：“你們倆夠了！我現在是要解決問題，不是要聽你們在這推卸責任！柴科長你先把剛纔的話接着說清楚，什麼叫還有部分責任是在王升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