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寐溫和地道：“這是因爲你還不知道當德爺生氣時，會有什麼後果。不只是你，連你身邊所有的人，都會承受他的憤怒。比如說，你在英國的女友，又或者那位婦產科主任，甚至是你兄弟沙遠河。你猜，他下步會先對誰動手？”
王升目光瞬間凌厲起來，冷然道：“他敢嗎？”
夜寐平靜地道：“你以爲季妮和都瓦在你手上，德爺就不敢下手麼？你真的太天真了，德爺一向不缺乏決斷力。他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懂得犧牲，才懂得收穫。”
王升瞳孔收縮起來。
夜寐脣角向上微微一挑，形成一個詭異的笑容，她柔聲道：“你假如是想從我這裏問出德爺的情報，我奉勸你不用白費腦筋了。我會回答你們所有問題，但卻答不了我不知道的問題，而我一向是德爺的外圍接應，知道的東西有限。”
王升輕籲一口氣，道：“你知道多少東西，由我來判定。我可以提醒你一句，在我面前，你所知道的一切，都無所遁形！”
夜寐一雙丹鳳眼微微眩起來：“哦，是嗎？”
王升輕描淡寫地道：“告訴我，你的真名是什麼？”
五分鐘後，王升走到房間外，看着崔放海關上門。
鎖緊後，崔放海才轉頭道：“怎麼樣？”
王升皺眉道：“他竟真的什麼也不知道。”
從第一個問題開始，他一連問了七八十個問題，其中既有一些關係季德的敏感問題，也有一些只是普通問題，但出乎他的意料，夜寐竟然真的對季德一無所知，而且回答時並沒有任何異常。
這氣質獨特的女子，就像真如她自己所說，只是季德的外圍接應，什麼也不知道。
崔放海皺眉道：“這麼說，她根本沒有留着的價值了。”
說得雖然輕描淡寫，但王升已聽出他話中的殺意。王升沉吟片刻，才道：“這就看你覺得季妮的價值有多高了。”
崔放海怔了片刻，才嘆道：“實話說，季妮現在變成這樣，其利用價值也是大幅降低。現在唯一寄望的，就是都瓦了！”
王升問道：“那人肯說話嗎？”
崔放海點頭道：“肯，但卻是從我告訴他，季妮已經說出一切後纔開始說的。不過，暫時只是從他那裏確認從季妮那裏得到的情報，還沒時間對他進行細審，從昨天到今天，手上事情太多了。”
王升精神一振，道：“讓我見見他！”
崔放海帶着他走到相隔兩個房間的另一個房間前，拿鑰匙開了門，推開門道：“他在裏面。”
王升擡腳正要進去，哪知道剛剛踏入半隻腳，便是一怔，錯愕道：“他怎麼了？”
崔放海朝裏面看了一眼，頓時色變：“這怎麼回事！”
一個約三十來歲、滿臉絡腮鬍兼同樣一絲不掛的男子正縮在牆角，渾身瑟瑟發抖，目光呆滯。
而在他身下，一灘溼痕赫然在目，竟是失禁了。
王升一眼透視他全身，微微一震。
直到王升離開鄒家，仍沒搞懂都瓦到底是怎樣崩潰的。
詢問他所有問題，都沒有回答，王升嘗試着用銀針令他暫時清醒，但這男子甫一清醒過來，第一句話竟然是慘然道：“我背叛了德爺，我該死！”隨即一頭撞向牆壁！
崔放海急忙把他攔着，王升則立刻讓他沉睡過去。
回家的路上，王升坐在出租車內，眉頭不展。
都瓦和季妮兩人出現同樣的情況，那就絕非巧合了，其中定有某些緣故，是他們還沒搞懂的。
這樣一來，都瓦、夜寐、季妮三人，就都變得毫無價值，想要問出更多情報變得不可能。
而另一方面，季德搶人失敗，肯定會冷靜下來，另想對策。對方一旦冷靜下來，很有可能會針對他王升下手，必須有所準備纔行。
正沉吟間，手機響了起來。
王升摸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立刻接通：“喂？老五，查到什麼了？”
那頭傳來稽五的聲音：“姓秋的那貨果然不乾淨，名下居然開了二十多個銀行賬戶，我查了一下他的賬戶往來紀錄，其中有四個很正常的普通賬戶，但是還有十多個有多重加密的賬戶。我的人已經破解了其中一個賬戶的來往紀錄，裏面最小的一筆金額進出帳，也高達五萬塊之多，最大的一筆更是高達五十六萬！”
王升詫異地道：“你居然能查到他的銀行賬戶？”
稽五嘿嘿一笑：“我透過威猛哥的一個熟人，結識了個黑客團隊，算是打下了不錯的關係，這次就是他們幫我弄的。現在他們正加班破解秋劍翎的其它賬戶，估計這兩三天就能全搞定。”
王升不得不服，連稽五都懂得用這些高科技的玩意兒了，這傢伙搞信息情報的生意，果然有一套！
“除此之外，他名下還有三處房產，不過全部是他爸給他買的。除了他自己住的一處，還有兩處平時很少使用，但是每隔一定時間，就會有一些人住到裏面去，呆個三兩天，然後離開。這個大可以利用一下。”稽五再道。
“那些住進去的是什麼人？”王升有點奇怪。
“嘿嘿，我查了最近的一次，住到裏面的是省廣播電視廳的幾位高官。他們進去的當天晚上，就有一輛豪車開到了樓下，送去了三個漂亮的嫩模，升哥你應該能猜到怎麼回事吧？”稽五邪笑起來。
“你是說，‘特殊的招待’？”王升有點明白過來。
“除此之外，再沒其它可能性。那三個嫩模一直呆到了第二天早上才離開，三個妞的名字、資料我都已經備好了。不過還不只這樣，事實上那上幾個官兒在那呆的三天，每天晚上都有不同的嫩模被送進去！”稽五加重了語氣。
“什麼？這麼體貼？”王升也不禁詫異了，居然一天換一批，這待遇真是沒得說。
“我查過了，那幾個綠茶婊最便宜的一個在圈內價格表上都標着一萬五一晚，九個妞加起來起碼就得花十五萬！不得不說，秋劍翎真是捨得花錢。”稽五嘖嘖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