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對方一眼看出他在這裏還有事要處理，目光倒是挺老辣的。
他回過神來，一轉身，又回了隔間。
五分鐘時間，夠他把金黛眉帶走了！
王升趕回醫院時，已是半個小時後，險險趕上上班時間。
王升把金黛眉從那鋪子裏帶出來，給雷霸雄打了電話，最後是在親眼看到雷劍帶了兩個人開車來接走她後，才離開的那裏。
忙了一上午，王升正要去喫午飯，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一看來電，卻是稽五的電話。
王升隨手接通，道：“老五，有事？”
那頭的稽五道：“升哥你讓我查的小武的事，情況有點奇怪。”
王升是當初小武去找他時，叫了稽五幫忙查其來歷，過了這些天，他自己都忘了這事，沒想到會突然接到稽五的電話。他奇道：“什麼奇怪的？你查到了什麼？”
稽五嘆道：“奇怪的地方就是我什麼也沒查到！按說這是沒可能的，任何人生下來活下來，一輩子會在很多地方留下痕跡。普通人在公民信息庫、商業交易資料庫、公衆履歷庫等等地方，總會留下點痕跡，但這個小武，卻是一點信息都沒有。”
王升沉吟不語。
這事細細一想，確實比較奇怪。融合了威猛哥的信息網之後，稽五現在調查信息的能力非常強大，此前王升已經從他那查過很多信息，都是無往不利。但現在連他也說完全查不到，那小武的來歷，就真的太過神祕了。
再結合他的記憶喪失症，這件事，越來越古怪。
稽五再道：“不過在調查的過程中，我發現了另一件奇怪的事，不知道對這件事有沒有幫助。”
王升道：“你儘管說。”
稽五說道：“我查閱資料的時候，無意中翻到了一個黑市懸賞，懸賞調查另一個人的資料，金額還不少，足足五十萬。我嘗試着也查了一下他，發現這人竟然和小武一樣，什麼資料都沒有。”
王升錯愕道：“黑市懸賞？這是什麼？”
稽五解釋道：“在一些很隱祕、平時只有業內人士才知道的地方，有一些見不得光的任務。會在那些地方逛的基本上都是混黑的，任務大多都跟人命有關，像這種懸賞調查的任務非常少。”
王升訝道：“還有這種地方？”
稽五笑道：“那是升哥你平時不接觸而已，這種地方不但有，而且從古時候就存在了。而且，現在更先進，他們已經發展到了網上，我就是在一個私人中介論壇上看到的。”
王升雖然對網絡比較熟悉，但也侷限於日常使用，對這種“專業級別”的確實瞭解很少。他追問道：“發起懸賞的是誰？”
稽五答道：“這個沒辦法確認，懸賞方身份都是多重加密，我也不敢貿然去破解，怕被中介論壇的管理員發現，惹來不必要的麻煩。他們對這種貿然破解行爲，一向都是強勢報復，以宣告論壇的中立性和保密性。”
王升越聽越好奇，沉吟片刻，道：“有沒有其它辦法查出那個懸賞者的身份？”
道：“暫時確實沒有穩妥的辦法。不過，或許有個很冒險的辦法可以一試。”
王升追問道：“什麼辦法？”
稽五頓了頓，才道：“領賞。”
王升聽得一怔：“什麼？領賞？”
稽五解釋道：“也就是假裝調查有了結果，去和對方接觸，設法探出對方底細。但這種假冒的行爲有危險，假如對方察覺咱們是試探，其實沒有情報，那可能會有報復行爲。”
王升大略明白過來，思索道：“那折中一下，不冒充有情報，只明說認識一個和他調查的人類似的人。”
稽五疑惑地道：“這能行嗎？”
王升反問：“我們也只是知道對方也在調查類似的一個人，就想知道他們是誰，有沒有更多情報，推己及人，他爲什麼不會產生好奇心呢？”
稽五立刻道：“升哥說得有理！那好，我立刻給他私信，一有結果立刻聯絡你！”
王升剛剛掛電話，就看到黃權一臉猶豫地出現在診室門口。
“怎麼了？”王升走了過去。
“師父，我說件事，你別罵我。”黃權垂頭道。
“什麼事？”王升問道。
“楚雨她又叫我約你今晚一起喫飯。”黃權說得自己都有點不好意思。
“又來？”王升皺眉道。
“上次專訪會因爲食物中毒的事沒能完成採訪，她又急着要你的專訪稿子，所以……”黃權苦着臉道。
“昨天主任跟我說了，明天會再舉行一次專訪會，你就這樣跟她說好了。”王升對這個楚雨的好感有點下降了。多次讓黃權來走後門採訪，怎麼看她都是有點利用黃權的意思。
“這事她知道，但她說，她的稿子明天早上就要交過去，所以必須今晚之前完成採訪纔行。”黃權無奈地道。
王升沉吟不語。
事實上他早就被楚雨採訪過一次，但卻是季妮冒充的假楚雨。現在要讓他再去重複一次採訪，總覺得既怪又無聊。
片刻後，他才道：“假如我不去呢？”
黃權表情一下子變得古怪起來，過了好一會兒，才道：“那她可能會和我分手……”
王升錯愕道：“怎麼回事？你以前不是說她並不是爲了利用你才和你在一起的嗎？”
黃權神色瞬間暗了下來：“以前我確實是這麼認爲的，因爲她確實給了我這種感覺。直到……直到上次你拒絕她專訪要求後，我纔開始感覺到，情況有點不對勁。那之後，到今天爲止，她一次也沒和我見面過，每次約她，她都說忙，有事。”
王升眼中寒光一閃，道：“這麼說，她確實是在利用你？”
黃權捂住了臉，痛苦地道：“我……我不知道。”
王升喝道：“手放下來！男子漢大丈夫，有事就勇敢面對，有什麼好怕的！”
黃權一震，放下手來，看着王升。
王升也知道他性格不是那種果斷果敢的類型，皺眉道：“既然明白她是在利用你，那我的唯一建議，就是不要被她牽着鼻子走！這次我答應，那之後呢？她會不會因爲已經得手，就放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