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爺神情複雜地看着他，欲言以又止。
王升奇道：“怎麼還是很不開心的樣子？還有事嗎？”
老大爺終於說了出來：“王醫生，你說的是真的？素家的醫術真的這麼不入你眼？”
王升大訝道：“你之前不是很排斥我低看這本書嗎？怎麼突然像是接受了我的看法一樣？”
老大爺頹然道：“因爲那種能讓人生病，又能讓人短時間內恢復正常的本事，我從來沒在素家任何一位館主身上見到過。我不想承認，可是你的醫術，好像確實非常高明。”
王升這才明白過來，正色道：“並不是不入我眼，但是離真正出色的醫書，還有不小的差距。或者可以這麼說，假如當年你們先館主的水平真的非常高明的話，那至少他的醫術，不是從這本醫書中學來的。”
老大爺呆了片刻，道：“老館主的醫術是怎樣學來的，我不知道，因爲我到素家的時候他醫術已經非常高明瞭。他兒子也就是兩位先館主，其中一位醫術很差，另一位高明的，也就是素荷她父親，是在哥哥過世之後纔回來接任館主位置，之前一直是在外面。以前我一直以爲他的醫術是從《素醫秉術》中學的，但現在看來，難道他是在外面的時候另學的？”
王升坦然道：“這個不是沒有可能。照我估計，那位叫素荷的前館主，可能也已經發覺這本醫書並沒有多麼高明的醫術，所以才放棄和離開的。”
老大爺一震道：“那她爲什麼要把這醫書弄走？”
王升搖頭道：“這個我是真不知道，或許找到她的時候，你直接問她吧。”
老大爺無奈地道：“可是現在她到底在哪裏，一直沒有……”
話剛到這處，忽然一陣老戲腔響起。
老大爺忙道：“是我手機，有電話。”摸出手機看了一眼，登時露出喜色，立刻接通電話，放到了耳邊。
“喂？餘葉啊？真的？！太好了！你們現在在哪？我立刻過去！什麼！”老大爺一邊聽一邊說，到最後時，臉色已經完全變了。
因爲他私人電話，王升一直有意沒去聽電話中的內容，還轉頭看向其它地方。此時聽到他驚呼聲，他不由愕然轉回頭來：“怎麼了？”
老大爺已經把電話從耳邊拿開，臉色慘白：“素荷她……她出事了……”
半個小時後，南海市北區一個公寓小區的其中一棟樓上，餘葉的公寓內。
“到底怎麼回事！到底是誰幹的！”老大爺站在牀邊，渾身顫抖地看着牀上的年輕女孩。
那女孩容顏清秀，身形削瘦，纖細得彷彿風都能把她吹倒一般，一臉木然，抱着雙腿坐在牀頭。
但王升卻能透過她安靜的外表，知道她此刻處在極大的情緒波動中，似乎隨時會崩潰一般。
這女孩就是素家醫館剛剛“辭職”不久的前館主素荷。
餘葉坐在她旁邊，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辦是好，道：“她突然回來了，就簡單說了一句‘我被人強暴了’，然後就洗了一個多小時的澡，之後就變成了這樣。問她，她也不說。我看，她受到的精神打擊很大。”
素荷完全不理他，雙眼空洞地看着前方。
“動她的人很厲害，你宰不了的。”王升忽然道。
“你怎麼知道？”餘葉愕然看他。
“看她脖子上的印痕，那不是吻痕，是用手指按出來的。”王升不動聲色地道。
“這個？可是這個很淺啊，能說明什麼？”餘葉轉頭去看，有點疑惑。
那痕跡淺得小孩都給按出來一般，實在是看不出問題。
“表面淺而已，從那個位置往下，有嚴重的肌肉損傷，那是一般壯漢都按不出來的。只有練過功夫的高手，才能按出這樣外輕內重的傷痕。”王升淡淡地道。
事實上，他看出的實情更加驚人，不過告訴餘葉和老大爺都是白搭，所以只說了其中的一部分。
在素荷身上，這樣的傷超過二十處，足見兇徒在施暴時，還在虐待她，她當時經受的痛苦，遠比被強暴來得更加可怕。
那痕跡，不是一般練功的人能辦到，唯有練內家拳的武者，纔有可能做得到。並且，對方的修爲已經不低，至少有了內氣。
而且，對方顯然是故意留了手，使她的傷疼痛卻並不致命，只是想盡可能地折磨她而已。
“功夫？你懂這個？”餘葉驚奇地道。
“奇怪嗎？”王升看她一眼。
“不……不奇怪。”餘葉頓時想起他打甲哥等人的手段，不禁心中一寒。確實，他像是懂功夫的人。
“一定是三至醫館的那些傢伙！我去找他們！”老大爺咬牙切齒地道。
“不是他們，假如是他們，就不會放她離開了，肯定會拿她來做爲人質，和我交換。”王升冷靜地道。
“那……那會是誰！”老大爺已經徹底亂了，既痛心，又憤怒。
“要不報警吧？”餘葉小心地道。
“報警也沒用，因爲最重要的證據，已經被她自己給洗掉了。”王升淡淡地道。
“證據？噢，你是說兇徒在她身上留下的……”餘葉說到一半停了下來，但在場的都不是小孩，自然明白她的意思。
“更何況，這種人一般警察也應付不了。老爺子，能不能請你們出去一下。”王升目光落在素荷身上，緩緩地道。
“出去？爲什麼？”老大爺喫驚地看他。
“她現在不說話，那就什麼都解決不了。我有辦法可以讓她說出一切，但只能和她單獨說。”王升目光如柱，始終停留在素荷身上。
“這……好吧。”老大爺想到他收拾古三至的手段，同意了。
論手段和能耐，這個年輕人顯然比他這個老頭要高多了，交給他，比自己處理來得好。
不片刻，兩人已經離開了房間，關上了門。
王升走到牀前，緩緩道：“你恨的不是對方，而是自己在對方的強暴和虐待下，竟然還會有快感，對嗎？”
這話一出，素荷頓時嬌軀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