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知道了賈叔。”鄭銀再沒以前對他的不敬，應了一聲。自從之前見識過王升泡妞的能耐，以及剛纔醒來後聽周鶴說起這個賈叔救他們時的能耐後，他就對對方完全改觀。
不得不說，自己真是小看了這個其貌不揚的中年人。
但周鶴卻遲疑着沒有應聲。
王升看向坐在上鋪的他：“你怎麼了？”
周鶴垂下頭，有點不好意思地道：“賈叔，我……我想拜你爲師。”
王升愕然道：“拜師？拜什麼師？”
周鶴從上鋪靈活地翻了下來，直接雙膝跪倒在地，道：“我想跟你學你的賭技！”
鄭銀和王升同時一愕。
周鶴眼睛都亮了，激動地道：“我從來沒見過誰的賭技，能比賈叔你更高明的！猜牌那種看天喫飯的賭，你竟然幾乎能不敗！要是學到了這個，哪還擔心自己的生活問題？”
王升反應過來，臉色一沉，便想發作。
但一轉念間，他表情緩和下來。
周鶴是這種想法的話，就算他現在罵，又有什麼用？
這事，還是得另想辦法。
他想了想，道：“要我教你，也行，但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周鶴沒想到他竟然答應得這麼爽快，立刻道：“師父你說！我一定辦到！”
這小子真是給個梯子就往上爬，居然連“師父”都叫出來了。王升正色道：“我沒收你，絕對不能叫我師父，懂嗎！”
周鶴一驚，忙道：“是，賈叔！”
王升神情又緩和下來，道：“你要做我徒弟，首先得有足夠的天賦。”
不只是周鶴，連鄭銀也不禁好奇起來。
到底是什麼天賦？
王升緩緩道：“做這一行，最重要的是三點，一是腦，二是眼，三是手。這三方面的天賦，任何一方面低了，都不用再想學好我的賭技，也別怪我不收你。”
周鶴趕緊道：“是，我明白！”
鄭銀忍不住問道：“到底什麼樣的纔算有天賦？”
王升在自己牀上坐了下來，把腿盤了起來，道：“先說‘腦’吧，腦子一定要反應快，思維能力強，判斷力達到極高水準。這個的檢驗非常簡單，周鶴你答我一個問題：一萬九千七百九十七，乘以四千八百二十一是多少？這個數量級，給你十秒鐘心算吧，算得出來，你過關。”
房間內一下子安靜下來，周鶴和鄭銀均張大了嘴，全傻眼了。
心算！
而且一個五位數，一個四位數！
別說十秒，就算是一百秒，他們也算不出來啊！
過了一會兒，王升道：“十秒到！答案是多少？”
周鶴哭喪着臉道：“賈叔，這個……這個根本沒人能算得出來啊！”
王升淡淡地道：“九千五百四十四萬一千三百三十七。”
周鶴一個激靈，忍不住摸出手機打開計算器，迅速點了起來。
過了片刻，他一震道：“賈叔你竟然真的算出來了！”
王升哂道：“這算什麼？你能算出這個級別的數字，
說明你是剛剛達標而已。真正要完整學到我的賭技，你起碼得能算八位級別的乘除法！”
剛纔是四位和五位，就已經難到了這種程度，現在他居然要八位數！
“叔，你這到底是學的賭技，還是學的科研啊……”周鶴快哭了。
“呵，那些科學家都未必能辦到。更何況，咱們的情況和他們不同，他們可以用工具，就算不會心算那麼多，也影響不大，可是咱們這個只能靠自己的腦子，你要是不行，那就沒戲了。”王升冷笑道。
“難道我真的不行？”周鶴絕望地道。
“這倒不一定，假如你能在三個月內，練到可以自由計算五位數以下的乘法，說明你仍然還是有潛力的。”王升正色道。
“真的！太好了！我現在就開始練！”周鶴大喜，霍然起身。
“你去哪？”王升錯愕道。
“我去買點心算的書來學！”周鶴興奮地道。
“等等！那不行，第一，這個時間點你去哪買書？第二，現在考的是你天賦，你買了那些心算技巧的書，等於作弊，就算算出來了，也不代表是你的天賦，只能說是那些遲延技巧厲害。”王升攔着他道。
“啊？難道得硬算？”周鶴震驚了。
“沒錯，絕對不能用任何技巧，一定要一位一位地好好計算。”王升嚴肅地道。
“這……那好吧。”周鶴只得答應下來。
“那個……賈叔，我可以也試一下麼？”鄭銀忽然遲疑着道。
“呵，當然可以。”王升笑道。
“那我也算！”鄭銀振奮起來，想要起身，卻腦子一暈，又躺了回去。
“你們在說什麼？”素荷端着一碗藥湯走了進來，好奇地問道。
“沒什麼，這是給鄭銀的？我喂他吧。”王升轉移了話題，朝周、鄭兩人使了個眼色。
兩人會意，不再談論，這事當然不宜讓素荷這個老闆知道。不然她要是知道他們說的是賭博的事，不炸了纔怪！
凌晨兩點，王升悄悄出了醫館，到了停在不遠處的凱迪拉克旁，拿鑰匙開了車門，上了後座。
車內，倪雅嫺似放棄了掙扎，癱軟在座位上，像是已經睡着了。
王升關上車門，看着她玲瓏嬌軀，也不禁暗感一陣腹熱。他定了定神，伸手輕輕搖了搖她：“喂，該醒了！”
倪雅嫺一驚，睜開眼來，好一會兒才完全清醒，看到王升時，登時一顫，嘴裏發出“唔唔”的聲音。
王升一伸手，把她嘴裏的布條扯了出來。
“我什麼都說！你別……別這樣對我！嗚嗚……”倪雅嫺驚恐地泣道。
“用眼淚來博取我的同情，絕對是最不明智的做法。”王升淡淡地道。
倪雅嫺吃了一驚，慌忙止住眼淚，不敢再哭。
王升伸手在她臀上大力地拍了一記，笑道：“這才乖嘛！來，我再問你一次：你公公爲什麼要殺你？”
倪雅嫺不是笨蛋，在他不在這裏的幾個小時裏，早就想通了要搏得生機，唯有說出真相。她顫聲道：“是……是我想殺他，沒能成功，所以他才找人來殺我的。”
王升不動聲色地道：“這個我知道，我要知道你爲什麼要殺他？”
倪雅嫺一震，但仍然說了出來：“我想殺了他，得到他的家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