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吧。”王升隨口道。
“賈叔。”周鶴走了進來，一臉小心翼翼。
“有事？”王升坐在牀上，盤着腿看着他。
“有點……賈叔，反正閒着沒事，咱們打牌怎麼樣？”周鶴陪着笑臉，拉過一把椅子坐下。
“一百萬，確實不是個小數目。”王升若有所思地道。
“啊？！你知道了？”周鶴喫驚地道。
“鬧那麼大聲，估計外面要是有人經過，也都聽到了吧？”王升莞爾道。
“不是……我是真沒想到，他們會在合同上埋那麼大個雷……”周鶴苦着臉道。
“人總要喫點苦，有挫折就有希望，你放心吧，我相信你一定能過這關！”王升笑眯眯地道。
“賈叔！你的意思是願意幫我？”周鶴驚喜地道。
“不，第一，我沒那麼多錢；第二，我不會用賭博的手段去幫你賺那些錢，所以這啑，還得靠你自己。”王升翻翻白眼，完全沒有要幫他的意思。
“賈叔你……”周鶴僵住了。
“你要是覺得我不幫忙不夠仗義，不想讓我繼續住這，我沒意見，現在就走也行。”王升不動聲色地道。
“不不！我沒那麼意思！你要在這住多久都行！”周鶴脫口道。
“那就行了，你去忙你的吧，我還要休息。”王升擺擺手，毫不客氣地攆他，好像這房子的主人是他一般。
周鶴頹然起身，離開了房間。
王升輕籲一口氣。
人總要喫點苦頭，這傢伙還年輕，趁這機會受點挫折，對他未來沒壞處。
到了中午，周鶴早就出了門，還沒回來，倪雅嫺則一直在她房間裏睡覺，王升閒着無聊，溜出了房子，在巷子裏溜達。
從巷頭溜達到巷尾，看到家小餐館，裏面客人稀稀落落，王升嗅到飯菜香味，食指大動，索性走了進去，點了六個菜。
“兄弟，你點得可不少啊，還有人？”給他記單子的老闆是個中年人，四十歲出頭，禿了頂，有點好奇地問。
“沒，就我一人，我食量大。”王升笑着道。
“那你這食量的確不一般。”禿頂老闆咋咋舌。
王升正要說話，驀地外面五六條強壯身影走了進來。
禿頂老闆聽到腳步聲，下意識地轉頭看去：“你們幾位想喫……又是你們！”最後四個字，叫得像見鬼一樣，充滿了憤怒和恐懼。
店內還有兩桌食客，聽到這一聲，無不愕然擡頭，看向店門。
那六個人一字橫開，把店門完全擋着，一個個橫眉豎眼，充滿煞氣。
王升愕然道：“他們是啥人？”
禿頂老闆還沒說話，外面已經有個聲音響起：“討債的人，哈哈！”
擋門六人居中兩個，立時向左右讓開少許，外面一個戴着眼鏡的中年人走了進來，站在六人身前，露出微微冷笑。
王升不禁一怔。
竟是剛纔逼着周鶴十倍償還預付款的那個眼鏡男！
“不相干的人，立刻離開！”眼鏡男喝道。
另兩桌食客見勢不妙，慌忙起身，從擋門者有意讓開的少許空間擠了出去，不敢停留。唯有王升，仍坐在原處，沒有動彈。
“喂，你不
相關的人，趕緊滾！”眼鏡男對着王升喝道。
“你們欺人太甚！”禿頂老闆緊握雙拳，怒不可遏地吼道。
“欺人太甚？呵，這不算什麼，這才第三次，你放心，我會還會來第五次、第十次、第一百次！只要你這有生意，我就會來，看看你這生意還怎麼做下去！”眼鏡男目光立刻轉到他臉上，獰笑着道。
“你休想得逞！我絕對不會簽字的！”禿頂老闆憤怒地道。
“不簽字無所謂啊，反正我也不是要你簽字的。我來，只是要你把那隻完成一半的轉讓協議，給我按上手印。”眼鏡男聲音轉寒。
“做夢！”禿頂老闆怒吼道。
“做夢？呵，我這個人最討厭言而無信的人，你明明已經答應了籤協議，卻半途反悔，錯的可是你！”眼鏡男瞪着他。
“那是因爲你在協議上耍花招！明明說好是了一次性全額付清，你卻改成了分三十年付清！”禿頂老闆叫道。
“這我可管不着，我只知道你已經在協議上簽字了，現在就差個手印！我警告你，你要是不籤，後果可比你想象中嚴重多了！”眼鏡男冷笑道。
“滾！立刻滾出我的店！”禿頂老闆衝了上來，一把揪住眼鏡男的衣領。
“放開我！”眼鏡男大驚。
他身後的人中，立刻有兩人踏上前來，一個抓禿頂老闆胳膊、用力一把從眼鏡男衣領上扯脫，另一個則毫不客氣，一腳踹了出去，正中禿頂老闆小腹。
“啊！”禿頂老闆一聲慘叫，捂着肚子翻倒在地。
“叫，叫尼瑪叫！踹爛你的嘴，叫你再叫！”兩個壯漢毫不留情不斷拿腳踢他身上，下手頗重，只踹得那禿頂老闆慘叫連連。
“住手！”王升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一聲沉喝。
兩個壯漢一愕，停了下來，擡頭看他。
眼鏡男擡眼看着他，冷笑道：“剛纔不走，原來是等着留在這當英雄來着！我再給你一次機會，立刻滾，不然別怪我不客氣了！”
王升沒有答他，沉着臉站了起來，上前將禿頂老闆扶了起來。
“跟你特麼說話呢，耳朵聾了是吧？”眼鏡男見他不理自己，不禁火了，朝一名壯漢使了個眼色。
那壯漢會意，上前一把抓住王升的肩頭。
“小……小心！”禿頂老闆在王升的扶持下剛鍘在凳子上坐下，陡見這幕，登時忍着疼驚叫出來。
王升眼中寒芒一閃，忍不下去了。
就在這刻，一聲嬌叱陡然傳來：“又是你們！太欺負人啦！”
門口四人紛紛轉頭看去時，只見一道嬌小身影陡然奔近，嬌喝聲中，一腳疾踢向其中一人。
“啊！”
那人左膝彎陡中一腳，登時痛得一聲慘叫，一下子單膝跪倒在地。
那嬌小身影腳下不停，連環三腳，撲撲撲三聲，先中那人右膝彎，接着飛快地踢中了那人後腰，那人痛中不可抑，不但右膝也跪向地上，還朝前仆倒下去！
王升已經看清衝來的是個穿着校服的少女，約在十七八歲左右，不禁看愣了。
這丫頭有兩下子嘛！
但這想法還沒閃過，那少女右側一人已經反應過來，一伸手，抓中了她上衣，大力一拉。
“呀！”
那少女一聲驚呼，畢竟力弱，登時被拉得倒向對方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