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升已經跟了出來，鞏老闆回過神，立刻開了免提，低聲道：“他要你聽到。”
只聽那陰惻惻的聲音道：“弄鬼多年，敢和我叫板的人還從沒有一個有好下場。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不相干的人立刻離開，否則你將是我下一個要送進陰司的目標！”
王、鞏兩人均聽出他的“你”是指王升，前者沉聲道：“你是怎樣把小曦弄走的？”
那聲音嘲諷地道：“你不是自以爲精於鬼道嗎？自己猜吧！鞏義祥，我再給你一天時間，這一天之內，你要是再不把錢轉到我給你的賬戶上，呵，小曦是第一個離開你的人。”
鞏老闆顫聲道：“那第二個是誰？”
那聲音陰森森地道：“第二個，就是整個世界上所有人！”
嘟……嘟……
電話掛斷了。
鞏老闆臉色發青地看向王升：“他這話什麼意思？什麼叫整個世界上所有人？”
王升沉着臉道：“第二個就是你，殺了你，當然就等於所有人都離開了你。”
鞏老闆眼前一黑，身體晃了晃，幾乎站立不穩。
王升一把扶着他，道：“別急，這事還有時間。哼，那傢伙這是要和我正面硬剛了，呵呵！我就陪你玩！”
鞏老闆看着他眼中透出的兇意，稍稍心安，問道：“到底小曦是怎麼不見的？難道真的是讓什麼鬼神，把她偷走了？”
王升心中早已有數，對方偷是偷，但卻不是通過什麼鬼神，而是在他追着娥姐出去後，從窗口進來動手的，其它時間段，他王升都在房子裏，要是有這種級別的動靜，絕對不可能察覺不到。
不過這事他不能跟對方解釋，唯有冷然道：“‘鬼’字可以用，‘神’字就免了！這人連在我面前露臉都不敢，只敢指使個傀儡行事，也就是個膽小鬼而已。”
鞏老闆看向地上昏迷不醒的那傢伙，喫驚地道：“你說他只是個傀儡？可是當初明明是我和他發生衝突……”
王升斷然道：“你被人耍了！我敢保證，當初和你發生衝突，也是被人安排的，那幕後的傢伙原本不想露面，可惜的是傀儡被抓，導致他不得不親自動手。”
鞏老闆猛地反應過來，轉頭看向被綁了手腳、縮在牆角的娥姐。
娥姐臉都綠了，顫聲道：“我……我不知道！從一開始，就是他跟我聯繫的，我還以爲只有他一個人……”
王升也道：“幕後那人到現在給你打電話都還用着地上那傀儡的聲音，說明不想泄露身份，和娥姐這種小人物接觸的可能性不大。甚至，我猜測那人也未必和這個傀儡有過直接的接觸。”
鞏老闆愕然道：“沒直接接觸是什麼意思？”
王升沒有解釋，道：“弄醒他問一問就知道了。”
幾分鐘後，那瘦男被王升拿冷水澆醒，一個激靈睜開了眼睛。
過了一會兒，他才完全清醒過來，猛地一振身，就想爬起來。
王升正站在他身後，猛地一腳，把他踹回了地上。
“啊！”那瘦男一聲慘叫，痛得蜷成一團。
“回答我的問題，否則我就拿這砸爆你的頭！”王升拿起茶几上一個菸灰缸，繞到了他前面，冷冷說道。
“是誰讓
你來對付鞏老闆的？”王升冷然道。
“啊？”那瘦男一呆。
“說啊！”鞏老闆忍不住叫道。
“不是……你們讓我說什麼？”那瘦男一臉茫然。
“說是誰指使你的！”鞏老闆平時挺斯文的，這時也忍不住吼起來。
“哪有誰指使我，我……噢，她指使我的！我本來沒想這麼做的，都是她！”那瘦男突然指着縮在牆角的娥姐。
“你你你胡說！明明是你先找我的！”娥姐驚道。
“行了！”王升一聲暴喝，瞬間壓下兩人的聲音。
客廳內安靜下來，靜得掉根針都能聽到。
王升轉頭看向鞏老闆：“現在你明白啥叫沒有直接接觸了吧？”
鞏老闆臉色煞白，道：“這麼說，沒辦法找到那人了？”
王升卻道：“未必，電話裏讓你把錢打進去的賬戶，你查過沒有？”
鞏老闆搖搖頭，卻突然靈機一動，道：“是這傢伙給我的，他難道……”看向那瘦男。
哪知道那瘦男茫然道：“什麼賬戶？我沒給過你賬戶啊。”
鞏老闆一震道：“你胡說！前兩天明明是你給了我個賬戶，說讓我把錢轉到那裏面去！”
那瘦男叫冤道：“我真沒有！我的計劃，是把那妞弄走之後，等你着了急，再告訴你賬戶，那時候你肯定會答應。”
鞏老闆怒道：“你還在胡說八道，明明……”
王升卻突然打斷他的話：“假如那個人有辦法僞裝出他的聲音，那他確實有可能沒說過。”
鞏老闆一愣，冷靜下來，反應過來，道：“你的意思是說，上次打電話給我的那個人，並不是這傢伙？”
王升點點頭，道：“你把他的賬戶給我，我認識個朋友，幫你查查它的情況，說不定有線索。”
鞏老闆精神稍稍振作，道：“這就不用了，要查的話，我還是有點門道的，我來吧！唉，希望小曦沒事。”
王升冷笑道：“她最好沒事，不然，那傢伙會明白他做了多麼錯的事！”
次日一早，王升從客臥的牀上醒來。
敲門聲急促響着，他翻身下牀，走了過去，打開了房門。
外面站着鞏老闆，他一臉震驚的神情，叫道：“查出來了！”
王升知道他說的是那個賬戶的情況，奇道：“怎麼查出來了你卻像是不怎麼開心的樣子？”
鞏老闆臉色難看地道：“因爲那賬戶的主人，我怎也沒想到。”
王升疑惑地道：“是誰？”
鞏老闆艱難地道：“是……我以前一個熟人。”
王升看他神情就知道沒這麼簡單：“啥樣的熟人？”
鞏老闆頹然道：“我剛開始學做生意的時候，曾經遇到過一個貴人，他幫了我很大的忙。”
王升看他有點吞吞吐吐的樣子，疑心大起，道：“說清楚！”
鞏老闆慘然道：“他……他已經死了五年了！”
王升不禁愕然。
已經死了五年？
鞏老闆眼中透出驚恐之色：“難道……難道是他死不瞑目，回來找我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