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照愕然看向洛晉。
洛晉卻沒看他，沉吟片刻，對王升道：“你要怎樣做實驗？”
王升心知他意動，心中暗喜，從容道：“兩個辦法，第一就是讓我給你做一個推拿，以鬼醫古傳之術，幫你將那藥的藥性加快吸收速度，早點確認它是否真的有治療效果。不過，這個辦法估計你也不能接受，所以第二個辦法，向盧英武問清楚服藥的間隔，然後在兩倍服藥週期內，不要服用下一顆丸藥。”
洛晉微微一怔：“兩倍服藥週期？”
王升淡淡地道：“簡單說，就是他要是讓你一天喫一顆，那你隔一天再喫；要是讓你半天喫一顆，你就一天再喫第二顆。”
洛照冷笑道：“腦子有病是吧？想讓我大哥不吃藥？還是說，你這是想害死我大哥，讓他給你陪葬？”
王升哂道：“你這腦子也就只夠拿來懷疑別人了！假如我是在撒謊，那說明這藥確實是好藥，他已經服了一顆，身體有所好轉，就算隔一天不吃藥，對他也不會有嚴重影響，懂嗎？”
洛照登時語塞。
洛晉皺眉道：“這兩種辦法，意思都是等藥性完全發揮之後，來確認是否真的對我有治療效果？”
王升毫不猶豫地道：“沒錯！但凡是正常的治療藥物，在藥性消失後，因爲你的身體已經得到了一定的治療，你的症狀也仍然不會在短時間內加重。但是，如果那藥沒有絲毫的治療效果，而只是短時壓制，一旦藥性消失，你的症狀就會迅速恢復，甚至有可能更加嚴重！”
洛照恨他剛纔讓自己磕頭，忍不住跟他唱反調：“哼，真的假的，搞不好這只是你爲了保命想的說辭！”
王升冷冷道：“是不是真的，燕京這麼多醫院，這麼多名醫，你們去問一問不就知道了嗎？反倒是你，似乎連試也不想試，難道你和姓盧的是一夥的，想要害你大哥？”
洛照大怒道：“你血口噴人！我對我大哥……”
洛晉忽然道：“行了！這種挑撥，用不着反駁，我還不至於連這也分辨不出來。”
洛照這悻悻地閉上嘴，狠狠瞪了王升一眼。
洛晉沉吟了一會兒，道：“事關重大，好，我就暫時相信你，用第一種辦法吧。”
這話一出，洛照登時一驚：“大哥！”
王升脣角微露一抹笑意。
果然，這招有用！
洛晉對洛照道：“你們先出去。”
洛照這一驚非同小可：“大哥，這……”
洛晉看也不看他一眼：“出去！”
洛照張了張嘴，但終於還是沒再說什麼，轉身招呼幾個手下，出了院子。
洛晉親自過去將院門鎖上，然後纔回到王升面前，道：“現在你可以動手了。”
王升耳翼微動，隱隱聽到一星微弱之極的風聲在身後響起。
他不用看也知道，那神祕老頭已經悄無聲息地出現在自己身後。洛晉不想讓別人看到他的這個神祕保鏢，纔會讓包括洛照在內所有人離開。這個距離下，他即使想動什麼手腳，也難以快過那
他再不廢話，走到洛晉面前，一伸手，輕輕點在後者胸口處。
那神祕老頭的聲音適時響起：“記着不要輕舉妄動。”
王升知道這老頭一旦判斷出他有惡意，立刻就會出手，哪敢大意？指尖在洛晉心口輕輕揉戳了幾下，向下滑去。
洛晉微微皺眉，道：“你這點力道，能有什麼用？”
王升胡謅道：“我是在以氣驅陰，不需要太大力氣，重點是以我本身的陽氣爲你將身體周圍的陰歲驅除。”一邊說，一邊繼續移動，每在一處都會停留少許時間，然後再改換位置，重複動作。
他現在的問題是，因爲那神祕老頭離得這麼近，令他不敢隨意使用內氣，怕被對方察覺。
直到換了四個地方，到洛晉左腰處時，王升才第一次悄無聲息地抽出一縷內氣，送入對方體內。
洛晉登時微微一顫，眉頭微微皺起。
王升則一直在留意身後的那神祕老頭的動靜，直到察覺對方完全沒有動手時，他才鬆了口氣。
看來，這點小動作，即使是那神祕老頭，也很難看出來。
他沒有騙洛晉，這一招的作用，確實並不在刻意去破壞洛晉本身的“炁”，而是令他的藥性加快釋放。這樣一來，原本可能持續數個小時的藥性，會加速到在短短几分鐘內完全消耗掉。
不過，他仍不敢大意，每推拿三四個地方纔敢動用一次內氣。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轉眼之間，已過了五分鐘。
洛晉皺眉道：“到底要推拿到什麼時候？”
王升已經推拿到他腹部，道：“差不多了，再多一分鐘。”說話間，已是第十次將內氣送入對方體內。
就在這時，洛晉身體忽然晃了晃，隨即雙腿一軟，朝地上坐去。
王升一伸手，將他扶住，道：“感覺怎樣？”
洛晉露出震驚神情，低頭看向自己雙腿，喫驚地道：“怎麼回事？爲什麼我的腿忽然變得這麼……這麼……”
王升已經停止了推拿，沉聲道：“變得這麼虛弱是嗎？這還只是個開始！”
洛晉正要說話，忽然間胸肺之間一陣難受感涌了上來，他再忍不住，捂着胸彎下腰，重重地咳嗽起來。
到了這刻，王升再無疑問，冷冷道：“果然，這藥有問題！”
正常而有效的治療藥，即使藥效消失後，身體也會有相當的恢復，絕不會在如此之短的時間內恢復到服藥前的狀態！
洛晉的“炁”，已經完全恢復了之前的衰弱和黯淡。換言之，那藥根本沒起到任何治療作用，只是短時間激發了他的“炁”，讓他表現出似乎治療有效的表徵！
洛晉一直咳了足足半分鐘，才喫力地擡起頭，嘶聲道：“這感覺……怎會……”他的自我感受最爲明確，此刻身體難受一如之前，就像從沒服過那顆藥丸一樣，讓這個賈德說中了！
王升冷笑道：“你可能還沒明白，那藥的作用，根本不是治好你，而是短時間內激發出你的生命潛能！這是對你的生命透支，只要停止服藥，你就會發現自己的身體變得更加虛弱！”
洛晉失聲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