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洛雪。”王升放慢了語速，觀察着對方神情。
“她的事，我三弟會去處理。”洛晉微微皺眉。
“不，我要問的不是她，而是她哥，也就是你長子洛楓。洛楓被師門抓走，因爲私自傳藝，據說會死。告訴我，你爲什麼一點也不擔心？”王升故意加重了語氣。
這件事他早已疑惑，這傢伙不擔心洛雪也罷了，居然連洛楓也不擔心，難道他真的是鐵石心腸？
洛晉臉上閃過一抹異色，沒有說話。
王升大感奇怪。
對方居然不是第一時間直接分辯？
過了好一會兒，洛晉才道：“我只擔心值得我擔心的人。”
王升冷冷道：“話外有話，你兒子難道不是值得你擔心的人？”
洛晉慢慢地道：“我心中有數。”
王升越發感到奇怪。
這老頭說這些話時，表現上非常平靜，可是體內情緒波動，卻厲害之極！
那種感覺，都不只是撒謊的程度而已，簡直就像是剛纔提到的是多麼可怕的事一樣。
洛晉被他看得大不自在，皺眉道：“沒有其它事的話，我想休息了。”
王升冷眼看着他，突然道：“洛雪被盧英武玷污了，因爲盧英武用治你來威脅她，你知道嗎？”
洛晉臉色微微一變，沉聲道：“那是她不自愛，和我無關！”
王升目光轉爲凌厲，道：“這是你真實的想法嗎？”
洛晉嘴脣顫了顫，閉上了眼睛，道：“我累了。”
王升驀地一聲冷笑，轉身就走。
他可斷定洛晉和這個女兒、甚至洛楓之間，情況絕不簡單。不過，現在顯然很難問出真相，唯有等找到洛雪再說了！
直到天黑時候，姬長老纔再次醒來。
王升仍站在牀前，道：“你最好不要再情緒激動，那對你的傷勢毫無好處。”
姬長老想要掙起身，但體匱力乏，加上胸腹間的疼痛難忍，一時之間，根本掙不起來。
王升拉過椅子，在牀邊坐下，饒有興趣地道：“你昏迷的時候我一直在想你們這個門派的名字，叫什麼‘長春’，這肯定不是地名吧？”
姬長老玉容似覆着寒霜，冷冷瞪着他，沒有說話。
王升伸手輕輕在她臉蛋上拂了一記，讚道：“真滑！假如不是我能看出你實際年齡，就衝着這皮膚，絕對會以爲你才二十多歲。而且還長這麼漂亮，想想之前先來的那個女人，年紀比你應該小了二十多歲吧？可是她既沒你漂亮，也沒你身材好，更沒你皮膚有彈性，說出去肯定沒人信。”
姬長老終於忍不住了，道：“你再胡說八道，我把你舌頭扯出來！”
王升訝道：“這點程度就要扯舌頭？那以前被你扯過舌頭的沒一百也有八十了吧？畢竟你這麼漂亮，是個男人肯定都忍不住要誇你幾句。”
姬長老嗔道：“你還在胡說八道！”
王升心中好笑。
從最初的冷漠和排斥，到不輕不重的扯舌頭，再到現在帶點嬌嗔的語氣，和她整個身體的狀態變化完全一致，充分證明了一點——這老太婆果然喫這套，多誇幾句
，態度就完全不一樣了！
王升一本正經地道：“我在想一個問題。”
姬長老疑惑地道：“什麼問題？”
王升正色道：“如果我們一起出去，會不會有人以爲我是你爸？”
姬長老一愣，隨即明白過來，這傢伙又在變着法子誇自己，不禁脣角微微變了起來，強裝冷漠地道：“你再怎樣胡說，也改變不了我年紀比你大得多的事實。”
王升哂道：“這又怎麼了？我們學醫的有個說法，人的真實年齡，不是根據出生時間來算的，而是根據身體年齡來算的，你這身體狀況，再活七八十年估計都沒問題，那你現在跟十多二十歲的小女孩又有啥區別？”
姬長老終於壓不下笑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道：“你這麼油嘴滑舌，是不是勾引過很多女孩子？”
王升大搖腦袋：“不不不，別的女孩根本不值得我這些真心話。”
姬長老輕哼一聲，道：“少來了，那個洛雪，不也挺漂亮嗎？而且，身材也比我更好。”
王升失笑道：“你在逗我嗎？她也算漂亮？她要算漂亮你這就算是天仙下凡了好嗎！”
這話雖然有點誇張，但確實是事實，洛雪最重要的是身材好，某些女性部位相當之奪人眼球，但單從容顏來說，比這個姬長老差了一籌。
姬長老越聽心裏越歡喜，道：“你太誇張了，我們掌門就比我美多了，她纔是真正的天仙下凡。”
王升再次搖起腦袋：“這我不信！怎麼可能嘛，你已經這麼漂亮了，還能有人比你漂亮得多？不可能，我絕對不信！”
姬長老眸中閃過一抹崇慕之色，道：“這是真的，不過，總有一天，我也會達到她的境界！”
王升趁機道：“她多大了？肯定比你老多了吧？”
姬長老不假思索道：“當然啦，她都七十多快八十啦！”
王升也不禁暗暗咋舌。
七十多快八十！竟然還能被這個姬長老羨慕其漂亮，這個門派到底修煉的什麼功夫，居然能青春常駐！
“妹子，我還不知道你叫啥呢。”王升故意道。
“妹子？嘻嘻，你太胡鬧啦！算了，我告訴你吧，我叫姬燕語。”姬長老對他戒心大減，沒有猶豫，直接告訴了他。
“燕語，鶯聲燕語，好名字！唉，我名字就難聽多了，賈德，別人一聽，假的，太難爲情了！”王升頹然道。
“誰說的？你名字也很好啊，有德之人嘛。嘻嘻，不過，看你這麼油嘴滑舌，說德也有限。”姬燕語抳嘴一笑。
“不過可惜的是，你們要殺我，我以後想油嘴滑舌也辦不到了。”王升突然神情一變，唉聲嘆氣地道。
姬燕語一下子愣住了，才記起正事，登時臉色又沉了下去。
王升試探道：“不知道有沒有辦法，讓我向你們掌門求求情？關於洛楓洛雪的事，這真是個誤會。”
姬燕語看着他，神情越來越冷，卻不說話。
王升心裏叫糟。
誇了這老太太半天，難道居然沒用？！
就在這時，姬燕語忽然開口，緩緩道：“你想見我們掌門，是因爲想求情，還是因爲聽我說她比我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