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澤天眼神乍變。
蒼宣此人,距離修煉至焚身境成爲真傳弟子,只差臨門一腳。
這樣的人物,竟然也被陳行烈斬了
藍澤天沉默片刻,眼中殺機凜冽,道:“我去找師尊,借一件殺人的祕寶”
青雲峯上,宮闕庭院,連成一片。
藍澤天在樹梢上飛躍滑翔,猶如鳥雀飛馳,很快就來到了一座宮闕門口,大步走入,尚未進門,就聞到了濃濃的香草味。
一道聲音,隨着幽幽香氣,從殿中傳出。
“澤天來了”
青陽宗長老懷凌波,坐在殿內的軟塌上面,正隔着一牀薄如蟬翼的紗帳,側身看着藍澤天。
“師尊。”
藍澤天走進殿中,拱手施禮,道:“弟子想跟師尊借一件祕寶,去殺人。”
“徒兒快快過來,給爲師捏捏肩。”
懷凌波招了招手。她身上穿得很清涼,更顯身形曲線妖嬈,隔着紗帳依稀可見。
“弟子遵命。”
藍澤天趕緊走過去,依言而行。
懷凌波很享受弟子的伺候,輕輕搖晃着身軀,媚眼如絲,問道:“乖徒兒,你要殺誰”
“我要殺那個人,是個內門弟子,名叫陳行烈,是個出了名的窩囊廢”藍澤天眼中殺機四溢,把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說,沒有隱瞞。
懷凌波靜靜的聽完,猛地轉身回頭,語氣裏帶着三分激動,問道:“難道你要殺的人,就是那個被稱之爲青雲城第一美男子的陳行烈”
藍澤天摸了摸自己塗脂抹粉的臉頰,語氣變得有些僵硬,道:“這陳行烈長得倒是不錯,至於青雲城第一美男子的名聲,都是坊間傳聞,當不得真。”
懷凌波眼神亮,意味深長的說道:“陳行烈的俊美,爲師是親眼見過的。”
“爲師先前還以爲,這陳行烈除了長得好看以外,實際上沒有真本事,只是個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
“沒想到,陳行烈在修煉一途,本事也不小。年紀輕輕,可他一身實力,卻讓你這樣的真傳弟子,對他心生畏懼,要借祕寶去殺他。看來,這個陳行烈,還真是年少有爲”
懷凌波輕輕的舔了舔嘴脣,眼眸裏洋溢着誘人的光彩。
徐娘半老,風韻猶存。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
“弟子並非畏懼他”
藍澤天蒼白無力的爭辯了一句,打量着自家師尊的模樣,由不得怦然心動,道:“師尊,弟子替你寬衣。”
“爲師沒興致。”
懷凌波眼神一沉,甩手推開藍澤天,道:“爲師要親眼看一看,青雲城第一美男子陳行烈,到底成色如何。”
藍澤天被推到一旁,頗爲失落,低聲道:“師尊,還請借弟子一件祕寶。”
“不借”
懷凌波斷然拒絕,起身下牀。
“我青陽宗,本就是魔道宗門,培養門人弟子,猶如養蠱”
“生死拼殺,勝者爲王”
“這世間的養蠱之人,素來對蠱蟲一視同仁,哪有偏愛其中某一隻蠱蟲的道理”
懷凌波面無表情,走至梳妝檯前,搔首弄姿,塗脂抹粉,忽而回過頭來,問道:“乖徒兒,你既然跟陳行烈在青樓裏爭過女人,想必對陳行烈頗爲了解。你可知道,陳行烈喜歡什麼樣的女人喜歡女人化什麼樣的妝”
“弟子跟陳行烈不熟。”
藍澤天心中酸澀,頹然搖頭。
“行了,你走吧。”懷凌波擺擺手,道:“今日午時,爲師必定前往。”
“弟子告退。”
藍澤天轉身離去,一路上恍恍惚惚,回到自己的院子。
廣正平趕緊迎了上去,詢問情況。
“下山”
藍澤天擺擺手,一句話也不多說。
廣正平揣測着問道:“師兄,是不是沒有借到祕寶”
“閉嘴”
藍澤天眼神充血,眼珠子都快要氣的爆炸了,怒吼道:“我乃堂堂正正的真傳弟子,手中沒有祕寶,難道就殺不了人”
天氣悶熱。
地面猶如一個大蒸籠。
廣正平卻覺得渾身冷,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有藍師兄出手,不管有沒有祕寶,陳行烈都是必死無疑不過,爲了把我府中那羣炮灰穩住,還請藍師兄一定要假裝借來了祕寶。”
酒樓裏。
陳行烈拿着一塊白布,專心致志的擦拭着大寶劍的劍鋒。
師飛羽端着酒杯,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酒。
“多喝點。”
陳行烈朝廣正平的府邸方向看了一眼,道:“酒能壯膽。”
壯膽
師飛羽直接端着酒罈,咕嚕嚕喝了一大口,道:“這一次,你留了足足半天的時間,讓那廣正平召集人馬。敵方人多勢衆,我多半是有去無回。不過,不管死不死,我這條命,都算是還給你了。”
“飛羽師弟,你錯了。”
陳行烈搖搖頭,笑得很淡然,道:“我只是擔心,我若是殺得屍橫遍地,鮮血橫流這樣的場面,也許會嚇到飛羽師弟。”
師飛羽搖搖頭,沒有當真,苦笑道:“行烈師兄還真是迷之自信”
陳行烈沒有回答。
李青蓮站在旁邊,覺得這是一個溜鬚拍馬的好機會,趕緊說道:“以主人的實力,一人一劍,足矣橫掃天下”
小女僕的求生欲極強。
今天,小女僕見陳行烈一劍斬了蒼宣,殺人不眨眼,擔心自己若不好好表現,只怕活不了多久。爲了活命,她覺得自己應該好好的表現。
皇朝公主,自小在深宮裏長大,見慣了後宮爭鬥,看得多了,自然就明白,要怎樣做,才逢迎君王,贏得寵愛
“橫掃天下”
師飛羽眼神一擡,看了看李青蓮,隨即不再理她。
就在此時。
兩道身影飛奔而來,竄進酒樓。
甄英雄,甄豪傑
哥倆朝着陳行烈納頭就拜,呼喊道:“拜見陳師弟”
這倆人來到酒樓,所爲何事
跑來送死
師飛羽眼中殺機浮現。
李青蓮暗暗冷笑。
陳行烈凝視着手中大寶劍,心生感慨:“大寶劍啊大寶劍,你這樣的可成長型祕寶,到底要多少條人命,才能餵飽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