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行烈自問一聲,微笑點頭。
牆外聲音嘈雜,隱隱約約的青樓小曲聲音,從大廳方向傳來,陳行烈很悠然的把手掌按在桌子上,輕輕打着節拍。
師飛羽默默飲酒,似乎有心事。
陳行烈忽而問道:“沒有真正的小姑娘來陪酒,飛羽是不是很失望啊”
“沒沒有。”師飛羽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陳行烈笑道:“飛羽要是看中了哪個美女,儘管說出來,不論是哪個女人都行,只要你喜歡。”
師飛羽搖頭不語,她知道陳行烈這些話,沒有半點水分。
以陳行烈如今在青雲城的聲望,何止這些青樓裏的女子,哪怕是世家小姐,也只需陳行烈隨口說上一句,對方就會把美女送上門來,否則就將面臨毀家滅族的災禍。
可惜,師飛羽沒有這方面的需求。
陳行烈端起酒杯,又道:“哪怕飛羽口味獨特,喜歡男人,那也無妨,只要你說”
師飛羽眼神一擡。
真的嗎
她心裏驀然浮現出這一聲反問。
不過,這話僅僅是停留在心間,並未說出口。
不久後。
老鴇出現在門口。
一個面帶白紗,蒙着小半張臉的女人,手裏拿着一根長簫,緩緩跟隨在老鴇後,走路的時候柳腰款擺,軀輕輕搖曳,猶如楊柳的枝條在風中輕輕搖曳,緩步走進了雅間裏。
這就是問樓的頭牌花魁,花名玉兒,本名邊玉京,是青陽宗太上長老。
多年以前,這女人就用假死的辦法,消失在青陽宗,隱姓埋名藏在東港青樓裏,至今已有二三十年。
至於年齡
起碼是八十歲起步
“二位公子玩的開心啊”
老鴇滿是諂媚的說着,彎着腰,小心翼翼的關上雅間的房門,不敢胡言亂語半句。
“坐。”
陳行烈朝桌邊指了指。
“多謝公子賜座。”
邊玉京的聲音很清澈,甚至帶着幾分十幾歲少女纔有的氣,握着長簫的手掌輕輕有些顫抖,似乎很懼怕陳行烈大殺四方的威名。
陳行烈饒有興趣的看着邊玉京,道:“早就聽聞,問樓的大花魁玉兒,國色天香,今夜一見,真是名不虛傳啊。”
“公子過獎了。”邊玉京羞答答着,眼神有些躲閃,恰如其分的表現出一種害怕緒,彷彿她很擔心,接下來,陳行烈會跟師飛羽一起來玩弄她。
“可惜”陳行烈唏噓一聲,嘆道:“你是花魁,收費太高了。”
邊玉京似是有些驚怕,悄然看了陳行烈一眼,又慌忙低下頭去,道:“玉兒對陳公子,仰慕已久。只要陳公子喜歡,哪怕讓玉兒倒貼一些金銀,玉兒也是願意的。”
“哦竟有此事”陳行烈假裝驚訝,道:“莫非,你一直垂涎本座的美色你怎麼不早說”
邊玉京愕然無語,可她的內心深處,卻真的覺得,這話有幾分道理。
她還真貪圖過陳行烈的美色,曾經多次想過,要去勾搭這個青雲城第一美男子,可又擔心,一旦做出這種事,就會讓自己“冰清玉潔清倌人”的形象崩塌,從而露出馬甲,這才忍住了,一直沒有對陳行烈下手。
這一番話語說出,頗有幾分花癡怨女的樣子。
陳行烈半個字都不信,心中又隱隱有些慶幸,還好,以前沒有被這女人弄到了上去,否則,只怕會被她吸光體內的氣血和精元,整個人都枯萎成一具“人幹”
此事萬萬使不得
陳行烈眼神一閃,淡然問道:“會奏簫”
邊玉京點點頭。
陳行烈說道:“來一曲。”
嗚嗚咽咽的簫聲,響起在雅間裏。
邊玉京的簫藝很好,遠超尋常藝伎和樂師,甚至可以稱之爲藝術家。
藝術不分年齡。
陳行烈眯着眼眸,饒有興趣的欣賞着。
師飛羽靜靜的坐在旁邊,一直沒有開口說話,此刻更是假裝沉浸在簫聲裏,暗暗的打量着眼前這個女人。
八十歲
八十歲起步
這個老女人到底是憑着什麼樣的手段,才保持着青不老的容顏
是不是有什麼保養祕方
師飛羽心中充滿了好奇。
武道中人,壽命跟普通人相比,沒有多大的優勢,只是體要健壯了不少,勉強可以多活幾年。不過,這種延年益壽的效果並不稀奇,普通人要是懂得保養體,養生有術,一樣能多活幾年。
武道中人若要保住青,那就要修煉至陸地神仙境界纔行。
武道十境,是一條武道通神之路。
哪怕從第七境祖竅境開始,武道中人跟普通人越來越不一樣,可依舊是走在通神的道路里。
唯有突破武道十境,纔是陸地神仙。
可哪怕陸地神仙可以保住青,容顏不老,也只能把青保持在突破至陸地神仙的那一天。若是三四十歲的時候,才突破至陸地神仙,那就只能保持中年女人外形
這世間,除了沒有長大的小女孩,希望快快長大以外,沒有任何一個女人,不想留住少女時代的青
可邊玉京不同。
八十以上的高齡,看起來依舊是個少女,她的聲音依舊清澈,眼眸也沒有老眼昏花,臉上沒有皺紋,就連一雙手掌,也依舊是光潔嫩滑猶如少女。
哪怕以師飛羽的年齡而言,她目前還只是一個少女,可她也對邊玉京這種保住青的本事,也充滿了好奇。
未雨綢繆,是聰明女人的一種特質。
不久後。
簫聲停歇。
啪啪啪
陳行烈拍手鼓掌,道:“這一曲簫,吹得真是好,如怨如慕,如泣如訴。”
邊玉京滿是羞的說道:“多謝陳公子誇獎。”
陳行烈淡然一笑,說道:“早就聽聞,幾十年以前,在青陽宗裏,有一個太上長老,名字叫做邊玉京,非常擅長音律,世間各種各樣的樂器,樣樣都很精通。如今一見,才知道傳言不虛啊。”
邊玉京眼神一驚,目光呆直,如遭雷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