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晚舟知道他說的是上一次拒絕她在醫館坐堂的事情,坦然道:“景掌櫃是有職責在身,再加上我當時確實身體不適,不適合坐堂,我早就把此事忘得一乾二淨了,景掌櫃也不必介懷。”
景掌櫃見顧晚舟坦然,也“哈哈”一笑,“顧大夫心匈寬廣,讓人敬佩,不知這一次前來,所爲何事”
顧晚舟從衣袖中掏出一包益母草顆粒,打開了,遞到對方的面前。
“不知景掌櫃對於此物,可有興趣”
景掌櫃接過來,出於職業習慣,先看了成色,又放在鼻尖聞了聞。
“這是成株的益母草入藥,難道此物就是這段時間,傳得神乎其神的益母草顆粒”
景掌櫃突然眼前一亮,問道。
顧晚舟頷首,“正是,不知景掌櫃可有興趣”
景掌櫃按下心中的激動,故作不知的問道:“我蕭家的藥鋪中,也有益母草藥丸,不知顧大夫的意思是什麼”
顧晚舟輕笑,“景掌櫃也是個明白人,我拿來的益母草顆粒,和景掌櫃所言的蕭家醫館中益母草藥丸相比,無論是功效還是存放成本,以及病人的接受程度,孰優孰劣,想必景掌櫃心中清楚得很。”
“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可以大批量的生產這種藥丸,蕭家醫館病患衆多,用的地方也多,我們可以相互合作。”
景掌櫃呼吸一促,儘量平靜的說道:“我們蕭家醫館的藥材和成藥,都是自己的大夫製作的,還沒有和其他大夫合作的先例,請顧大夫給我一天的的時間,我要和稟告公子,請公子定奪。”
雖然當初宣稱顧晚舟是蕭家醫館的大夫,但是其中的緣故,蕭家醫館的人都心知肚明,更何況,顧晚舟住到王府以後,沒有過幾日,燕王就親自到他們蕭家醫館,宣稱顧晚舟是燕王府的人,和他們蕭家醫館沒有關係。
所以對於顧晚舟的提議,他不敢擅做主張。
顧晚舟看景掌櫃的表情,就知道這事十有七八能成,淡笑道:“好,我你的消息。”說完,就帶着香葉離開。
路過大堂的時候,吳森已經親自在等着她了。
“顧大夫,你的那套針法當真傳給了太醫院的莫太醫”
“不錯,如果吳大夫想學的話,我也可以交給你。”
吳森立刻大喜,不過隨即又疑問的道:“我雖然沒有親眼見過,可是能讓瀕死的產婦起死回生,定然精妙之極,就算是稱爲一門一派壓箱底的功夫也不爲過,顧大夫爲何輕易傳授於別人”
顧晚舟不答反問,“爲何這麼多人想去蕭家醫館而蕭家醫館又爲何在倉隋國一家獨大”
“這自然是蕭家底蘊深厚,融匯百家”
吳森說着,忽然瞪眼,驚疑不定的問道:“難道顧大夫想要創立第二個蕭家”
顧晚舟失笑,“我可沒有這麼大的野心,既然你知道蕭家做大的原因,也必然清楚海納百川,有容乃大,這套陣法固然精妙,可以爲我帶了巨大的利益,可是隻有我一人會,則必然不能這這套陣法發揮出更大的價值。”
“好一個天下無疾”
吳森聽了,神情肅穆,眼含淚光,衝着顧晚舟躬身行禮道:“顧大夫一番良言,勝過天下多少醫者,我吳老兒受教了”
顧晚舟連忙扶起吳森,“吳大夫客氣了,我不過是做做心中想做之事,追求本心罷了。”
吳森道:“正因爲此,才更難得,不知顧大夫何時有空,我前去請教。”
“明日吧,如果醫館裏還有其他大夫想學,也可以一起來,或者我明日來你們醫館也可以。”
“這怎麼敢讓顧大夫再跑一趟,我們明日親自登門拜訪。”
離開了蕭家醫館,顧晚舟並沒有着急回去,而是去了城中的其他幾家醫館和藥鋪。
出乎顧晚舟所料,其他幾家醫館和藥鋪,一聽說顧晚舟可以爲他們提供益母草顆粒,全部都當場答應,並詢問何時能供貨。
沒辦法,寧遠侯府把益母草顆粒誇得太完美了,一傳十,十傳百,現在連一般的百姓都知道了這個藥的神奇,這段時間以來,一直有人前來詢問。
顧晚舟對於這個結果很滿意,不過她並沒有急着答應供貨,而是告訴所有的藥鋪和醫館,在開始銷售益母草顆粒之前,必須少經過培訓,明確益母草的用法和用量,才能正式開始銷售。
對此,那些醫館和藥鋪也都一口答應。
有了經銷商,顧晚舟對於供貨量有了一個大概的估算,然後來到了她的第一個正式作坊,其實就是一座民宅。
上一次借用老大夫的工具和地盤,做好了第一批成品以後,顧晚舟就開始琢磨着弄一個正式的工廠。
本來她想在京郊買一塊地,但是燕嘯然覺得京郊離京城太遠,不安全,於是她就在城東買了一座三進的民宅,改造成了工廠的模樣。
生產車間,倉庫以及員工宿舍,劃分的井井有條。
生產車間裏,一共有三套生產工具,可以最大程度的保證生產效率和質量。
而她的工人,也都是這一段時間以來,在王府裏的下人經過挑選培養起來的,可以最大程度的保證配方不外泄。
顧晚舟先去查看了已經處理好的益母草藥材,然後吩咐正式開工。
這些工人在正式開工前已經經過了培訓,此時操作起來,也得心應手,而顧晚舟則在一邊監工。
這些工人沒有醫術基礎,她要留在這裏,隨時應對各種突發事件。
而此時,蕭珺書也受到了景掌櫃的飛鴿傳書。
“魏叔,我有辦法了。”
蕭珺書看了書信以後,激動的對魏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