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寧遠侯府就在前院開闢出了幾間廂房,作爲臨時的審案之所。
於是林寶成吩咐衙役,拉着所有的嫌疑人,到侯府闢出的廂房內,開始升堂審問。
“我是侯府的趙夫人,我爲侯爺生了一兒一女,你們不能這樣待我。”
趙夫人看到自己也被衙役看着,和丫頭小廝一起也要接受審問,不由得大聲嚎叫道。
賈明言此時更是跪地痛哭,“爹,爹你睜開眼看看孃親吧,孃親就爲你說了一句話,現在要被人當做殺人兇手審問了”
寧遠侯夫人氣的渾身發抖,指着賈明言,哆哆嗦嗦的罵道:“放肆混賬畜生”
但除了這些詞句,她就說不出其餘的話來了。
賈瑜瑾衝着身後的小廝怒吼道:“二公子得了失心瘋,快拉下去”
幾個小廝立刻上前,拉起的二公子。
賈明言也不反抗,而是用更加悲痛的聲音哀嚎,“爹,爹你睜開眼看看,我們母子都被抓起來了”
林寶成看了心煩不已,但這一半也算是侯府的家事,現在又是在侯府的地盤,他就是憤怒,也不好意思強出頭。
顧晚舟讓香葉把自己推到賈明言的跟前,一本正經的指着天上說道:“你看,侯爺在天上看着你呢”
她表情嚴肅認真,就像再說一件真實的事情。
賈明言愣了一下,擡頭看着天上。看到天上藍天白雲,空無一物,知道自己被耍了,憤怒的看着顧晚舟,惡毒的詛咒道:“你這個以色侍人的女人你迷惑了燕王,迷惑了林大人,你不得好死”
林寶成被賈明言的話,氣得面色赤紅,“你竟敢污衊本官”
顧晚舟則淡定的冷笑着,對賈明言不緊不慢的道:“你口口聲聲說要侯爺睜眼看看你們母子,可是你剛剛擡頭看天上的時候,眼神裏不是期待,而是恐懼,你害怕侯爺真的活了過來,你對不起侯爺說,侯爺之死,和你有什麼關係”
“你胡說八道”賈明言叫了起來,“我爹是被你害死的你在這裏狗咬人”
聽到賈明言說話如此不堪,而且沒有任何邏輯性可言,顧晚舟厭惡的皺了皺眉,和這樣的人交手,實在是拉低她的檔次。
於是扭頭對林寶成道:“賈明言也有重大的嫌疑,而且他剛剛污衊朝廷命官,質疑天子派你辦案的公正,也算是間接冒犯了天子,這個人最好也要嚴加審問。”
林寶成聽了,哪裏還有不從的道理。
他身爲京城府尹,被侯府少爺污衊,如果不是牽扯到官場的大事,他也只能忍着,但現在顧晚舟搬出了天子,他就大有施爲的餘地,他怎麼可能放過這個出一口惡氣的機會
於是當下下令,讓衙役把賈明言捆了,如若再敢反抗,就打板子。
賈明言捱了兩板子,才老實了許多。
而趙夫人看到自己的兒子被打,自然是心疼萬分,不過有了顧晚舟降服賈明言的例子在前,林寶成對趙夫人也不屑一顧。
趙夫人恨恨的看着林寶成,獰笑道:“不就是一個小小的京城府尹嗎你等着,有你跪在我面前求饒的那一天。”
林寶成鄙夷的哼了一聲,根本懶得搭理她。
一個小小的妾室,就算侯爺在世,她十分得寵,她堂堂的京城府尹,也沒有給她下跪的道理。
不過林寶成不屑之後,忽然驚疑的看了一眼趙夫人,就繼續低頭沉思。
而顧晚舟也覺得趙夫人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姬妾,除非她的兒子破天荒的能承襲爵位,稱爲下一任寧遠侯,她還有幾分體面,不然的話
顧晚舟想到這裏,也意識到趙夫人話裏有話,似乎她很肯定自己的兒子能承襲爵位
林寶成和顧晚舟各自若有所思。
寧遠侯夫人和賈瑜瑾此時正在聽下人的彙報,很快兩人上前,表示此時侯府的所有下人,也都聚集在了前院,等着盤查。
“不知是林大人親自查問,還是我和母親先查問一遍,再由林大人過問”
賈瑜瑾恭敬的問道。
顧晚舟打量着他,才幾天沒見,這人已經比當時在牢房裏的時候,成熟了許多。
侯府上上下下幾百口人,看着滿滿一院子的腦袋,顧晚舟不由得皺眉,這可不是一個小工程。
林寶成道:“侯府的人,你們都知道底細,自然是你和夫人查問起來更加的方便,而且趙夫人以及他的丫鬟,身上都有洗脫不掉的嫌疑,還有你們侯府爲何要阻止本官提人,也是一個疑問,本官重點查問他們。”
於是賈瑜瑾和林寶成商量,各自查問各自的,賈瑜瑾查到有問題的人,再交給林寶成處理。
此時顧晚舟插嘴道:“還請世子在查問的時候,重點盤查伺候老侯爺喝藥,以及貼身伺候的人。”
如果想要把藥膏掉包,必然會經過這幾個人其中的一個。
“這是自然。”
賈瑜瑾雖然答應着,不過心下里也犯難,在侯爺出事的時候,他們侯府就已經率先查問了這幾個人,但是每個人都沒有嫌疑。
現在就是再問一遍,也不一定能問出什麼,不過既然顧晚舟提了出來,他自然會在仔細的審問一遍。
於是林寶成帶着顧晚舟以及衙役和嫌疑人,到了作爲臨時辦公地點的廂房,而賈瑜瑾則和寧遠侯夫人,去盤查侯府的衆人。
這邊,賈瑜瑾向寧遠侯夫人請示道:“盤問下人極爲繁瑣,耗神耗力,不如讓兒子代替母親,母親在一邊看着,如何”
寧遠侯夫人點點頭。
其實審問盤查的事,也用不着他們母子,自有管事的婆子和管家前來,賈瑜瑾和寧遠侯夫人就在後面坐着,看下人被盤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