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戰甲的面甲從外表看就是一塊雕刻着朱雀圖案的金屬板,沒有眼眶、鼻子、嘴巴露出的位置。
但這並不影響司明軒的視覺、嗅覺,同時也不會對說話造成影響。
甚至還可以在司明軒的控制下,具備變聲的功能。
剛一趕到怪獸出現的地點,便看到大甲蟲從天而降的那一幕,那個時候司明軒再想出手已經來不及了。
所幸,經過他剛剛的查看,現在的兩隻小隊共六人,都只是受到了輕重不一的傷勢,並沒有生命危險。
“隊長破甲你們沒事吧”
一截斷木被掀開,一個受了輕傷的年輕獵人掙扎着站起身來,一邊焦急的呼喚着自己的隊友,一邊蹣跚着向隊友趴伏的地方跑過去。
“轟”
從天而降砸入地底的大甲蟲突然從地下鑽出,將那個獵人撞飛了出去,頭部那根恐怖的長角,對着他的胸口刺去。
司明軒背後的金屬翅膀輕輕一扇,便有兩根閃爍着紅芒的羽翎射出。
紅芒劃過大甲蟲長角的根部,輕柔的一繞便折回,自動鑲嵌回原來的位置。
而大甲蟲那根長角則是齊根而斷,斷開的切面猶如鏡子一般光滑平整。
感受到羽翎上傳回的信息,司明軒面甲下的眉頭皺了皺眉。
“洪級中期的泰坦劍甲蟲,爲什麼協會那邊給出的信息卻是荒級也難怪兩隻丙級小隊會全軍覆沒,這個級別的怪獸,只怕需要兩支排名前二十的乙級小隊才能勉強應付吧”
司明軒的心中暗暗想道。
“嗷”
長角被切斷的泰坦劍甲蟲喫痛怒吼,頭部和尾部的傷口處,藍色的血液像泉水一樣噴涌而出。
長在觸手頂端的兩隻眼睛,憤怒的看向半空中的司明軒。
然後背甲豎起,扇動着兩對薄翅,龐大的身軀突然急速的飛起,朝着司明軒撞了過來。
獵人協會根據目前已經出現過的怪物種類極其所能造成的危害程度,將怪物分爲八個等級。
既天、地、玄、黃、宇、宙、洪、荒。
天級最高,荒級最低。
其中黃級以下的怪獸靈智低下,完全只受本能驅策。
現在的這隻泰坦劍甲蟲就是屬於特別蠢的那一類,完全意識不到自己所面對的,是一個怎樣恐怖的存在。
若是現在有一隻黃級的怪獸在它的身邊,一定會拉起它轉身就跑,而不是愚蠢的發起進攻。
看着巨大的身影高速逼近,司明軒伸出一隻手掌對準了劍甲蟲,口中輕聲說道。
“紅蓮”
一團刺目的紅色光球從手掌中發出,飛向迎面而來的劍甲蟲。
光球與劍甲蟲撞到了一起,卻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
光球直接在劍甲蟲的頭部融出了一個深不見底的大洞,旋即,劍甲蟲的身體開始冒出青煙,一股焦糊的味道瀰漫開來。
一道道赤紅的烈焰從前後兩端的傷口中躥出,然後迅速蔓延至全身。
成百上千道吞吐的火焰,宛如在夜空中綻放的紅色蓮花。
火焰燃的迅疾,消散的也極快。
從第一道火焰出現至紅蓮綻放,再到花瓣凋謝消散,不過是轉瞬之間。
唯有空中瀰漫的焦糊味和宛如黑色雪花般飄落的帶着餘溫的灰燼,證明着剛剛的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
舉手之間,怪獸便被消滅,司明軒低頭看了一眼橫七豎八暈倒在地的六個人,想了想,決定不予理會。
翅膀一振,化作一道流光朝福安市飛去。
這裏的後續事宜自然會有協會處理,他現在的身份比較特殊,還不適合公開露面。
回到那處無人僻靜的地方,司明軒身上的鎧甲如液體般褪去,最後化作吊墜,出現在他的手中。
將吊墜戴好,司明軒雙手插兜,吹着輕快的口哨,返回書店。
秦雪嫺的話仍舊在他的腦海中迴盪。
自己與婧琪的戀人關係基本算是宣告結束了。
說不難受是假的,但在傷心難過之餘,司明軒的心中,其實也有一絲解脫。
就如同剛剛那兩支小隊的遭遇一樣,獵殺怪獸是有很大風險的。
你在狩獵怪獸的同時,怪獸又何曾不是在狩獵你。
獵人與獵物的關係並是不恆久不變的
在洪級怪獸面前,憑藉朱雀戰甲能夠輕鬆碾壓。
但如果是面對玄級、地級甚至天級的怪獸時呢自己是不是也會如同那兩支小隊一樣,毫無還手之力
自己的父親曾是那般強大的存在最終不也是落得個灰飛煙滅的下場。
如果自己跟婧琪真的在一起了,萬一自己哪一天重蹈了父親的遭遇,婧琪豈不是也要走上母親的老路,而自己的孩子,也將成爲第二個自己。
這一切,都不是司明軒想看到的。
今天之前,他一直在猶豫。
一邊是愛情的甜蜜,一邊是父親的遺志。
兩邊的牽扯讓他難以做出決斷,司明軒承認,自己是一個優柔寡斷的人。
而今天,秦雪嫺的來訪,算是間接的替他做出了最終的決定。
“或許命運註定了,我會成爲和老爹一樣的人吧”
司明軒的心中泛起一抹苦澀,心中無奈的嘆道。
回到熱血書屋,司明軒站在門前掏鑰匙準備開門。
“呼”
一道凌厲的風聲在腦後響起。
司明軒只覺得後腦傳來一陣劇痛,然後就兩眼一黑,昏了過去。
“唔好疼啊怎麼回事”
也不知過了多久,司明軒恢復了意識。
後腦傳來的劇痛,讓他下意識的想伸手去摸,卻震驚的發現,雙手雙腳都已被繩索捆住,動彈不得。
司明軒頓時一個激靈,頭腦清醒了很多。
雙眼四處打量,發現自己此時正躺在一堆舊書上面,昏黃的燈光中,一個年輕男人正坐在自己的專屬沙發上,玩味的看着自己。
看到司明軒醒來,男子朝他笑了笑。
“醒了不好意思,下手有點重,腦子沒事吧”
司明軒也對他笑了一下,說道。
“我猜你不是劫財的”
司明軒的表情和話讓男人頗感意外,他站起身來,走到司明軒的身邊蹲下,真誠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