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們先去問問另外一個人,這個人,一定會有墨炎的消息。”沈七七聽了月靈的話,不是沒有感觸,只是,她還有更好的辦法,月靈也頓時明白沈七七說的是什麼人。
月靈是急性子,趕緊就去拿男式衣裳給沈七七換上,沈七七還沒有想好要不要去,就被月靈塞進了男士衣裳裏,月靈拿出祁昭給她的竹哨,吹了一下,祁昭就從屋檐翻身而下,在宮裏有人值班,就不用祁昭日夜保護沈七七,沈七七也明白要使祁昭長久地保護自己,當然就不能把祁昭用得太盡了。
沈七七還在猶豫之間,已經被祁昭帶到了古畫坊,古畫坊依然和平時一樣熱鬧非凡,車水馬龍,各種各樣的人在古畫坊裏出現,在在觀賞畫作,也有在想着要買繡樣和刺繡的姑娘,不管外面如何,古畫坊總是和平常一樣,在這裏感受不到外面的變化。
如果你有時間有錢,可以在這裏呆上一整天都不會覺得煩悶,上午坐在二樓的雅座可以觀賞新出的畫作,旁邊就算有不認識的人也可以一起評頭品足,要是看上就可以買下回家繼續欣賞,要是坐到下午,還可以聽到新請的一家三口演奏的彈唱。
沈七七在進來的時候就聽到了很多人都在議論新開的彈唱,有好些人都是上午來買票的,沈七七聽了聽價格,門票價值不菲,要是每天能賣出三十張,收入非常可觀。
祁昭帶着沈七七來到古畫坊,他們一進來,掌櫃就看出了,如今加多了人手,古掌櫃處於頂端位置,一眼就見到了祁昭和沈七七,他對他們做了一個手勢,帶着祁昭和沈七七來到後院,古掌櫃親自給沈七七端來茶水和點心。
“公主請慢用,令狐公子就來。”古掌櫃把所有的人都清了出去,自己在外面等着裏面的吩咐,他說完就就走到門邊站着,多餘的話一個字都不說,祁昭看在心裏,心裏感慨,墨炎培養出來的人果然就是不同,說話行動就是迅速利落,要是墨炎和楚流雲能成爲朋友,而不是敵人,他們一定會惺惺相惜。
沈七七見到擺在桌子上的點心還是自己喜歡喫的點心,心裏又是一陣黯然,也在提醒自己,不要像太多了,也許只是習慣,古畫坊的重點不是在飲食,而是在畫作。
沈七七胡思亂想之際,令狐卿進來了,令狐卿進來以後沒有叫沈七七,他觀察了一會沈七七,沈七七比上次見到的時候清瘦了一點,眼睛還是清亮有神,她的美貌依舊,就是眉宇之間,多一點點的憂鬱,他自然知道是誰令沈七七憂鬱。
“令狐公子,你看了很久了,是不是不認識我了”沈七七其實也是一早就發現令狐卿進來了,他一直沒有說話,沈七七等了好一會,不耐煩地開口了,令狐卿一直在盯着她。
“長公主清減了不少,是因爲墨炎嗎”令狐卿也不迴避,直接說起沈七七最想知道的話題,沈七七也不是那種藏着掖着,故作嬌羞的女子,她迎上令狐卿的視線。
“是,我還是不想相信墨炎真的會放棄我,是不是當中有什麼內情他是爲了我才和楚慕雲在一起,我不想讓他爲我付出一輩子。”
沈七七知道要怎麼說才能打動令狐卿,北京令狐卿是墨炎最好的朋友,要是令狐卿不知道墨炎的下落,全天下就沒有知道了。
“長公主想聽好聽的話,還是難聽的話”令狐卿打開沈七七身邊的書桌子給沈七七上的茶碗的蓋子,裏面是沈七七最喜歡的茉莉花茶,沈七七不爲所動。
“什麼是難聽的話什麼是好聽的話”沈七七的目光牢牢注視着令狐卿,令狐卿總是喜歡故弄玄虛,但是隻要他願意,說出來的話都是沈七七想聽的話。
“難聽的話是真話,好聽的話是假話,長公主想聽什麼話,我就說什麼話。”令狐卿輕輕一笑,他如今的日子也不好過,要不是爲了墨炎,他早就離開天月了。
“我都想聽,先說好聽的話。”沈七七側頭想想,她覺得還是先甜後苦好了,反正不管她的選擇如何,令狐卿都會把話說完。
“行,好聽的話,就是墨炎是爲了公主才願意和楚慕雲成親,他的心裏只有長公主,爲了長公主,他願意做出任何犧牲,不過不管多麼喜歡長公主,如今他的身份是楚慕雲的未來駙馬,你的身份是楚流雲未來的皇后,你們兩個註定有緣無分,他的心裏有長公主。”
令狐卿說的聲音婉轉動聽,如同黃鶯出谷,他說的話不僅好聽,聲音也確實好聽。
“繼續,難聽的話。”沈七七笑了笑,令狐卿說的話根本就沒有一點是沈七七想聽的。
“墨炎和長公主之間隔着家仇,他不能忘記自己的家人是如何被長公主的父皇處死的,他就算不能親手報仇,也不能和仇人的女兒在一起,長公主,你還是忘了墨炎吧,墨炎如今很好,他當然不喜歡楚慕雲,只是楚慕雲帶給他的權勢是他喜歡的,他就算回來,也不會再是以前的墨炎,長公主,還是忘了他吧。”
令狐卿說到這段,語氣低沉,充滿哀傷,果然是難聽的語氣說出難聽的話,不管是好聽還是難聽,最終還是一樣,就是要沈七七忘記了墨炎。
“這是墨炎自己的想法”沈七七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大概泡久了,有一股淡淡的澀味,掩蓋了茉莉花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