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柳初晴,還是”許幸然自己都弄不清了,到底眼前的人,是誰。
“我是蕭浣煙,是天月的長公主,其實你一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你的父親一定早就知道,也告訴了你,希望你能娶我,從中得益,也希望藉着我們的聯姻,把你的母親找回來,是不是”沈七七想談些其他事情,轉移許幸然的注意力,他的心情此刻當然不會好,換做誰,都不會有好的心情,她只想能做些朋友做的事情。
沈七七也不知道爲何自己瞬間想明白爲何許慎要許幸然和自己成親,許慎應該是在知道自己的身份以後,纔想讓許幸然和自己成親,許幸然,好像沒有得到過真正的關愛和幸福,他等到自己的母親回來,又是這個結果。
“是了,爹曾經和我說過,只要我能娶你回家爲正室,就可以把葉小葉娶回來做小妾,如果我和小葉是真心相愛,她不會介意做小妾,我不想委屈你,也不想委屈小葉,就一直裝作聽不懂爹的意思,進梨花苑也是爲了躲避爹的安排,要是早知道如此,我應該聽爹的安排,也許爹就會安心很多。”
許幸然席地而坐,一邊和沈七七說話,一邊望着自己的母親,沈七七乾脆也坐下來,和許幸然說話,希望可以開解到他,許幸然眼下也許只聽得進自己的話。
“你爹也一定知道你的心意,要不然,也不會沒有逼你,能不能把你父母的故事告訴我”沈七七諄諄善誘,希望能讓許幸然說些關於母親的事,轉移他的注意力,他的眼神幾乎都是停留在喃喃自語的沈夫人身上。
“當年,我娘喜歡明羽先生,無奈明羽先生喜歡的人是你母親,我娘爲了阻止宛若公主和明羽先生的最後一次見面,就謊稱她師父的窯爐倒塌,很多人被壓住,明羽先生爲此放棄了見面的機會,趕回去救人,窯爐真的倒塌了,真的有很多人被壓住,我娘說謊的是,窯爐是她放入了特殊的藥粉,使窯爐的溫度升高,從而倒塌,壓住了人。這是我父親對我說的。”
許幸然原來知道其中的原因,沈七七抱着膝蓋聽他說下去,很感興趣,畢竟有關自己的孃親,從其他人的口裏無法聽到,就從許幸然這裏聽到也好。
“就算你母親遠嫁,我娘還是無法放棄對明羽先生的愛念,我爹對娘一見鍾情,不介意被孃親利用,兩個人成親以後,在生下我以後,就離開了,她只和我有聯繫,她躲到天月,就是希望能掌握宛若公主的消息,可以引出明羽先生,可是,明羽先生一直都不曾現身,直到今天”許幸然望着母親,再看看沈七七。
許幸然的頭靠在牆上,望着自己的母親對沈七七說話。
“你不想我是宛若公主的女兒,你希望我只是柳初晴,和你的父母有愛恨糾纏的人都沒有關係。”沈七七知道許幸然的意思,她也答應了,只是一個稱呼而已,只要能讓許幸然好過一點,叫什麼都沒有關係。
“我不想恨你。”許幸然忽然冒出一句,沈七七不明白他的意思,而明羽推門進來了,手裏端着一碗蓮子羹,沈七七望着蓮子羹,心裏出現異樣的感覺,她也喜歡喫蓮子羹,她盯着明羽一步一步走向許夫人,蓮子羹的香氣瀰漫在空氣中,刺激了許夫人的嗅覺,她已經絕食好幾天了,鼻翼不住扇動,明羽加了特別的材料,做的很好喫,他用了很多心思去做這碗蓮子羹,他把碗,放在許夫人面前。
“湘兒,蓮子羹來了,你喫一口,以前你總想喫我做的蓮子羹,我一直都不願意做給你喫,你嚐嚐,要是不好喫,我再做給你喫。”明羽的聲音帶着軟軟暖暖的聲調,彷彿行走極遠極疲憊的人,得到一張溫暖乾淨舒適的毛毯,許幸然只是感動,而沈七七卻聽出明羽正在使用簡單低級的奪心術在對許夫人說話,他力圖改變許夫人的注意力。
“蓮子羹”許夫人果然轉頭,望向明羽,明羽柔柔地笑了,親自拿起調羹,舀起一勺子的蓮子羹,送到許夫人的嘴邊,在奪心術和蓮子羹的作用下,許夫人竟然清醒了,她怔怔地看着明羽,看不出表情,她的手,還是緊緊抱着許慎。
“湘兒,我是師兄,你很久沒有喫東西,喫點蓮子羹,暖暖肚子,然兒還在等着你,你還有孩子。”明羽趁着許夫人清醒的一刻,把蓮子羹送入許夫人的嘴裏,許夫人含住調羹,把蓮子羹吞進去,調羹還在含在嘴裏,定定地看着明羽。
“好喫嗎”明羽仍然是溫柔的態度,沈七七真是難以置信,之前見到明羽對許夫人的決絕,如今卻見到明羽對許夫人的用心,真是難以置信。
許夫人和明羽對視良久,才鬆開調羹,而調羹被她咬斷,斷開的調羹被她吐出來,已經沾上她的血,許幸然見狀想爲母親止血,被許夫人舉手攔住。
“師兄,其實我不喜歡喫蓮子羹,是因爲你喜歡喫蓮子羹,我才喜歡,後來我才知道,你也不喜歡蓮子羹,是因爲宛若公主喜歡蓮子羹。我喫的太多了,不再想吃了,你喫吧。”
許夫人望着明羽,神情悽愴又不甘,又激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