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峻涼一進去,金友就立刻到外面站着並關上了門。
“昨晚你見到他了對不對”寧峻涼輕輕地吐出了這句話,遲牧白的臉色很快就柔和了下來,眼中放出既傷感又溫柔的神色。
“我就是見到她的影子而已,我接到你的消息。我就知道初晴一定會按耐不住,偷偷來看我,只有見到我安然無恙她纔會放心。”
遲牧白想起兩三個時辰以前,他等了一個晚上,終於等到沈七七來看他,可是他按詔令勸梁的交代不敢發現沈七七到來,只能裝作自己自言自語。把心中的思念說了出來讓沈七七知道。
他和沈七七相距不過就是一丈,他花費了極大的心力,才按捺住自己想要衝向沈七七的舉動。也只有凝視着他傾注了所有感情的嬰兒,他才能剋制自己洶涌的感情。
就算是如此,他也已經心滿意足了,能再次和沈七七相聚的如此之近,她已經覺得是極大的幸福了。
“我已經按照你的吩咐送走他了。要是他留在這裏知道這件事,他一定不會置身事外的。這件事太危險了,他們怎麼能想出這樣的主意”
“自然就是你的好師父想出來的,我也不知道他如此惡毒壞心之人怎麼能教出你這樣的徒弟,他不配做你的師父。”
遲牧白說起明羽口氣是不屑和蔑視。而寧峻涼卻沒有跟着遲牧白評論自己的師傅,不管如何,他再不認同明羽的所作所爲,也不會對自己的師傅口出惡言。
“等會上朝見招拆招就是了,不管燕貝兒如何狡詐和詭辯,你纔是最後決定的人。”寧俊良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經到上朝的時候了,他來這裏是河遲牧白交換好意見以後就一起上朝。遲牧白已經有兩個月沒有上朝了。如果不是這件事,遲牧白也不想上朝,不過他爲了鎮住燕貝兒,今天一定要出現。
懸掛百年的古中撞出成本的而悠遠的鐘聲三聲鍾祥以後就到了上朝的時候。朝臣在職是太賤的示意下紛紛下跪,迎接遲牧白的到來。期末白身上泛着柔和光澤的黑色龍袍,用金線繡着九爪金龍。炯炯有神的龍眼匍匐在遲牧白的胸前,彷彿告訴衆人穿着龍袍的人正是掌管青蘭國的皇帝。
衆人山呼萬歲以後被遲牧白賜予平身,寧峻涼一直站在遲牧白的身後,陳牧白在容易坐下,旁邊的太監就已經尖着嗓子在叫。
“有事啓奏,無事退朝。”
“啓稟皇上,臣有事啓奏。”一把蒼老的聲音從左邊響起,從二品內閣學士孫學鳳從行列中走了出來,他已經五十歲了,頭髮已經花白了一半。
“孫愛卿有何事情要啓奏”遲牧白表情端正,目不斜視,他並沒有正眼看孫學鳳。孫學鳳是燕貝兒的人,遲牧白也知道由他出面提起這件事更爲合適,燕貝兒在珉宇的暗中指使下對這些事情安排得非常妥當,遲牧白開始是無法找到錯漏的。
“皇上。龍捲風一個月以內侵襲兩次,青蘭國的百姓損失慘重,百姓很多都失去了自己的家園。糧食也被吹走,百姓生計艱難。晨晨請皇上開啓國庫救濟百姓同時,因應天災重啓青蘭國傳統的祭天儀式祭奠天神,保佑百姓平安。”
孫學鳳的重點在後面那兩句,他說到後面不時擡起眼簾偷看遲牧白的反應。不料遲牧白一直在死死盯着他,他急忙垂下眼簾。
“孫大人所言極是,皇上此次天災看來是得罪了天神,我們的祭天儀式已經三十年沒有進行了。”
遲牧白還沒有說話,右邊的正三品通政使謝通就站了出來。跟着孫學鳳的話往下說,他和孫學鳳都是燕貝兒的人。
“正是,祭天儀式可以也祭拜天神,讓向天神表示我們的誠意。”
有好幾個人見到謝通和孫雪鳳站出來,也跟在他們身後紛紛附和。
“祭天儀式,朕還記得,應該是三十年前先祖皇帝封存以後就再沒有啓動過,如今你們要重新啓動理由就是因爲此次天災嗎”
遲牧白不動聲色他的神情甚至還可以算得上是和顏悅色,衆人以爲喫牧白同意他們的提議,有更多的人站着出來,孫學鳳的嘴角要裂到耳朵後面了,想不到附和的人這麼多,有些是許幸然的人在許幸然的眼神授意之下也站了出來表示同意。
“當年啓動了祭天的儀式,天災就不曾降臨,如今天災降臨就是提示我們要啓動祭天儀式,請皇上恩准。”
孫學鳳見到遲牧白沒有答應的跡象,他後面已經站了超過十個人,他帶頭跪下,後面的人也立即跟着跪下,三呼萬歲
“其實衆愛卿的意思是要讓朕把皇后召回來送上龍鼎山,是嗎”遲牧白意識到孫學鳳她們的意思是絕對不會放過她,只要自己不答應她就會一直跪在那裏。遲牧白看到孫學鳳的膝蓋上縫了棉墊子,做好了長期作戰的準備。
“既然皇后在寺廟爲皇上祈福,那麼回來參加祭天儀式也是爲青蘭國祈福,爲何不可”孫學鳳對答如流,滴水不漏,他們早就把遲牧白要說的話想好,也設計好要如何回答。
“你們一個一個說的倒是輕鬆,你們可知道皇后作爲祭天儀式的祭品下場如何先祖爲何廢除這個儀式你們都忘了嗎”
遲牧白聲音低沉冷厲,這些人根本不把沈七七的性命放在眼裏,在他們看來這是一個一舉兩得的計謀,既可以除掉沈七七。又可以打擊自己。
“雖然皇后作爲祭品前往龍鼎山是有去不回,不過青蘭國風調雨順,國泰民安,身爲皇后也是值了,而且之前皇后娘娘也是享盡榮華富貴,爲國盡力爲民請命也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