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顧先生請原諒 >第379章,必須辯
    下午茶時間。

    項遷、汝霖、冉明珠等人,也不喝下午茶,而是到書畫廳。

    其實,景元姍寫出《研山銘》,就有人注意到這問題。

    後來又沒提,或許時機不合適。

    而網上是可以搜到的,比較清晰,卻也不定。

    但有時候爲何不定?有些話也是不適合講出來。

    書畫廳,經過簡單佈置,很有氣場。

    不僅坐着幾位泰斗,中間桌上,就擺放着原作與景元姍臨的,後邊的屏幕上,各角度放大的,也是大方的給全世界看清楚。

    程峯也是頂着壓力,這影響,可不是一個記者而已。

    不用他主持,請老先生開始。

    陶銳老先生先來,快八十歲了,留着一把鬍子,像老神仙:“我首先要說的,《研山銘》,不論真僞,都有它的價值。而不是說,假的就一文不值了。也不是說它拍買回來的價值。這個價值,大家心裏有數。”

    幾位先生點頭。

    項遷和一羣觀衆,有懂有不懂的。

    簡單說,花錢買教訓。

    升級版,這是關於文化的一個教訓。

    當前版,因爲景元姍臨《研山銘》,又賦予它一層價值。

    雖然覺得它假的,覺得十層手紙疊起來也輕飄飄。

    陶銳自有他氣度:“《研山銘》帶來的影響,臨的不是一個。景元姍先生決定臨《研山銘》,本身也不是多大的事。而且,景元姍抓住一個山字、一個癡字,重新展現了自己對自然、對硯臺、對書法的理解,還是很成功的。”

    邊上一位附和:“是兩件事。”

    陶銳點頭:“她應該沒看過,根據自己的理解寫了一幅。”

    於先生說:“這研山她沒見過,但有瓦硯,也有別的硯,還有各地的山,也不是憑空想的。就像畫家畫《山鬼》、《雲中君和大司命》。”

    那纔是憑空的。

    藝術創作,景元姍不是照着《研山銘》抄,就不一回事了。

    於先生暫停。

    對面,包玉農老先生一開口就是:“我認定假的。”

    擲地有聲。

    但包玉農話鋒一轉:“我之前就發過文,今天不再說真假。說景元姍先生臨的《研山銘》。”

    觀衆、擠進來能上千了。

    爭議、最是能火起來,雖然沒有人特地的。

    有人替殿下擔心。

    也有期待的,這等於大笑話!

    景元姍帶着JX、SH、帶上瓦硯,給自己挖了老大的坑。

    包玉農比陶先生年輕幾歲,地位也不低,很有分量:“撇開原作,單看景元姍的字。”

    大家都知道,覺得字好。

    字再好耐不住《研山銘》是假的。

    好多人心裏顫抖。

    包玉農不用吊胃口:“她書法可以打七十分,意境、我給八十分,鑑於、二十四歲的女孩、對於書法的態度我給九十分。”

    包玉農要侃侃而談了:“如果選擇《研山銘》是一種遺憾,那麼臨《研山銘》是更大的遺憾。但,據我所知她性格質樸,我們也在談一些事,她若是想起來,心思就放到了山、和癡,再根據自己理解,有了這幅《研山銘》,這也是可愛之處。”

    吳之謙附和:“我覺得是假的,很多人努力通過自己,來證明這是假的。我想景元姍先生不是要證明真僞,她年輕、也沒想面面俱到,反而將心思放到了山、與癡,不應該是她這年齡的。”

    包玉農點頭:“我們討論《研山銘》的真僞,僅僅針對這幅字。就像周郎顧曲,後邊衍生出什麼意思,還有年輕人喜歡造的一些,我也不懂。”

    立即說到年輕人心裏了。

    沉重的氣氛變得輕鬆。清風文學

    大家也發現,好像這邊的是反方,那邊姑且認爲正方。

    於先生直接點題:“我們沒給定論,讓年輕人去定,不合適。”

    包玉農吹鬍子瞪眼:“我一直認爲是假的。不過,景元姍先生,在繼承的基礎上,側重於發展。這次還不如自己寫,臨什麼。”

    陶銳問:“你覺得這字不好?”

    包玉農說:“她可以寫的更好!這假貨,限制了她發揮!”

    陶銳一把年紀、老神仙、也飆:“你寫個更好的來。來,甭客氣。”

    一羣趕緊勸架。

    兩人加起來快一百五十歲了。

    有人才瞭解到,掐了大概一百年。

    今天不是來掐的。

    包玉農表示:“年輕人,對書法有興趣,態度端正,就不該打擊她積極性。”

    吳之謙附和:“真假還是我們來負責,交給年輕人更好的局面。”

    陶銳又老神仙的姿態:“景元姍應該認真學習、至少、半年。”

    包玉農就懟:“年輕時的經歷,將來才能寫出更好的字。”

    於先生總結:“年輕人有想法,一要繼承豐富的文化,二要大膽的創新,或許書法就有更好的發展。”

    包玉農點頭:“多讀點書。”

    陶銳說:“基礎要紮實。”

    景元姍出來,向老先生們行禮。

    陶銳看着她:“別辜負你的天賦。”

    景元姍點頭:“銘記於心。”

    包玉農可乾脆了,送一摞的書。

    景元姍道謝。

    於先生笑道:“書畫不分家,畫也學起來。”

    景元姍尷尬不失優雅。

    老先生哈哈,女孩子就該這樣,字畫講的不是年輕,而是火候。

    不是越老越好,也得有一定經歷。

    沙先生摻和:“要學畫可以找我,我女兒、媳婦、孫子都喜歡你。以前讓我孫子學,死活不願。說這就得好好謝你了。”

    景元姍尷尬不失優雅。

    於先生樂:“老沙肯定不收你學費了。他還有一點絕活。”

    景元姍道謝。

    觀衆、似乎看了一場皆大歡喜。

    《研山銘》的真假,就在這兒了。

    景元姍臨的,長眼睛能看出,不錯。

    至於有多好,項遷作爲博士也懂不得。

    這件事卻能看出幾分。

    網上都有人議論。

    陶銳和包玉農難得的和氣,只是爲了書法。

    景元姍寫一手好字,卻不爭氣的選了假的,老先生們就得給她圓回來。

    或者,這是一件尷尬事。

    如果是假的,以後傳開,更難聽。

    還不如現在說開了,也算景元姍爭氣,沒有生硬的臨,改成了自己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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