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喝醉酒的路人見到停在路邊的車子有異樣,就想着來搗一下亂。
車內的司君羨不發一言,表情冷硬,但洛汐卻等不及,想要扯掉臉上的衣服。
司君羨一把按住她的手,隔着外套在她耳邊低語:“噓……乖一點,寶貝。”
這就像一針催化劑,讓洛汐頓時安靜下來,發出嗚咽聲。
那樣的溫柔,沒有女人能抗拒。
“喂,怎麼不動了?要不要讓我們也陪你們玩玩啊?人多才熱鬧嘛!”可惡的聲音再度響起。
“就是,大街上就搞起來,肯定不是什麼正經情侶吧?帶我們一個,保證不讓你們喫虧!”
兩個醉鬼愈發囂張,繼續拍打着車玻璃,甚至開始動手掰車鎖。
司君羨此時已經整理好衣褲,他將洛汐的安全帶繫好,又用外套的衣袖捆住她的手。
“等我一會兒。”
說話間,車鎖解除,副駕的門倏然打開,將那兩個醉鬼撞翻在地。
他們正罵罵咧咧地準備爬起來,又一人捱了一腳滾倒在地。
“你他嗎……哎喲!”
“啊!”
……
“大哥我們錯了,再也不敢了大哥!”
“大哥您繼續,我們滾,這就滾!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兩個醉鬼在被打得酒都醒了之後,從露天廣場的噴泉裏爬上來,互相攙扶着一邊道歉一邊跑。
一陣冷風掃過,司君羨的頭腦也清醒了。
他回望車內,大步走到主駕一側,上車直奔醫院。
一路上,洛汐都不安分,折騰得要人命。
像只春天剛成年的小野貓。
司君羨抱着她進急診的路上,她都不放過人家,利爪在他俊朗的臉上留下幾道血痕。
之後,掛號,診斷,洗胃,一番操作下來,洛汐已經是有心無力,最後沉沉在病牀上睡去。
“醫生,沒事了吧?”司君羨問道。
女醫生看他的眼神透着異樣,“你女朋友?”
“不是。”司君羨回答。
“不是?”女醫生沒料到會得到這個答案,畢竟司君羨看面相是挺正直的一個男人。
“嗯。”司君羨微微蹙眉,彷彿在問:有什麼問題?
女醫生厲色道:“那你別走,我要替病人報警。”
“報警?爲什麼?”司君羨不解地問。
“你說爲什麼!她很明顯是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難道你感覺不到?我在急診幹了十幾年,什麼樣的人沒見過!看你儀表堂堂的,怎麼能幹這麼下流的事!你別走啊!”女醫生見洛汐可憐,不免正義感激增。
他反而鎮定下來,平靜地說:“如果真是我做的,我不應該帶她來醫院,我們應該去開房,不是麼?既然你想報警,我非常支持。”
女醫生聞言,竟然十分贊同地點點頭,誠懇地道了歉。
“沒想到你還是見義勇爲,我會報警的,這是我們作爲醫生的操守。不過還是要等患者醒來,看她自己的意願。她沒事了,明天醒來給她喝點粥。”女醫生說完,匆匆離開。
司君羨抱臂站在病牀前,看着洛汐蹙眉沉睡的樣子,走近她身旁。
他繞到蜷身側睡的洛汐身後,掀開被子的一角。
可司君羨忘了洛汐穿的是連衣裙。
猶豫片刻後,他將被子重新蓋好。
那個女孩兒的心口下方,有一塊兒紅色薔薇樣的胎記。
那夜,他對那女孩僅存的印象,便是仰月般的彎脣和那枚薔薇般的胎記。
後來,他覺得那或許只是一個夢,但從此對有着仰月脣的女孩格外的關注和寬容。
司君羨又盯着洛汐看了一會兒,才從病房離開。
他剛走出住院樓,就接到一個電話。
“九哥,那小子果然也在查今晚拍賣會上的競價方。你放心,我已經堵住消息了。他們不會發現什麼端倪。”對方說。
“嗯。”司君羨並不意外。
“不過,你猜測的沒錯,那兩個競價方都不乾淨。我查到這兩個身份的資產認證都是有問題的,不過他們做得很周全,要不是我專門做這行,也很難發現紕漏。”對方繼續說。
“幕後是誰?”司君羨問。
“還不好說,但我覺得,應該是uac的人。畢竟想拍出高價的除了嘉譽就只有他們。可是據我調查,這兩個身份又都和uac無關,難道說是個人行爲?有人想讓韓靖霆那小子當冤大頭?”
“有進一步消息再通知我。”司君羨若有所思地走到車前。
“是。”對方答完,便掛了電話。
雖然還沒有確切的答案,但司君羨顯然已經猜到,那隻幕後的推手會是誰了。
他靠在車門,點了支菸卻沒有抽,任它在指間明滅。
這個女人,爲了達到目的,不惜違背職業操守,膽子還真是夠大的。
她似乎很想接近韓靖霆?可既然如此,爲什麼今晚又故意放過機會?
是欲擒故縱麼?
他可能有必要和她好好聊一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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