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山海祕聞 >逃
    辛離跟着有桑回了客棧,旁邊便是城內的水道,臨窗觀河上行船,倒也別有一番趣味,只是辛離實在沒興致。早間白府一行,讓他對此去萬象宮之事心生疑慮,爲何他們三人都有那尾羽?那位白衣老者到底是偶然遇見還是早有預謀?去萬象宮到底要面對什麼?一串串問號攪得辛離心煩意亂,難以成眠。“噔噔噔”有桑敲着辛離的房門,“辛離小兄弟,你睡了嗎?”。“沒有,你進來吧。”辛離回頭看見有桑拿着兩壇酒,還有幾碟小菜。“有桑大哥,你這是?”“嗨!我啊,半夜睡不着,看你房間還亮着燈,估摸着你也沒睡,就來找你聊聊,你看前些日子咱們急着趕路,也沒好好聊聊。”“是啊,我前些天盼着來這城裏看看,現在來了,倒是睡不着了。”辛離道。“辛離兄弟,你看你一個人出來這麼久了,你家人就不擔心嗎,你老家在哪啊。”“我沒有家人”。辛離喝了一口酒“我父母失蹤很多年了,我已經不記得他們長什麼樣子了。”有桑說:“實在不好意思啊辛離兄弟,提起你的傷心事了。”“沒事兒,這不算什麼傷心事,我早就習慣了。”“那今天你被帶去白府是怎麼了,莫不是你認識白府什麼人?”“不,我不認識白家的人,只是那白家少主,算了,不提也罷。對了,有桑大哥,你知道萬象宮嗎?”“萬象宮?這個我還是知道一些的,幾百年前一次人間浩劫被萬象宮化解以來,這個門派才逐漸被人熟知,並以其強大的實力在江湖站穩腳跟,一舉成爲武林第一大派別。雖然萬象宮弟子不多,區區數百人,而且他們每年僅招收三名弟子,但都是千挑萬選出來的能人異士。多少研習法術之人想方設法想進入萬象宮,但是由於他們招收弟子的過程極其神祕,並不是普通的比賽挑選,所以他們也只得作罷。但是仍有些狂妄自大之人自以爲能力出衆,強行想進入萬象宮地界,都被裏面的異獸吞食了。而且這萬象宮雖然數百年前才爲衆人知曉,但是他們的存在似乎能向上回溯數千年,沒有人知道這個門派到底何時出現的。相傳萬象宮內還藏着一個驚天祕密,得之可號令天下。總之江湖上對萬象宮的態度是褒貶不一,萬象宮本身也是個亦正亦邪的存在。據說白家祖上與萬象宮倒是頗有些淵源,不過這個我就不是特別清楚了。不過這些只是江湖傳聞,不足爲信。你怎麼忽然問起這個了?”“哦,沒什麼,只是我今天去白府時似乎看見白家少主手上有萬象宮的東西。”辛離沒有把今天在白家的談話內容告訴有桑,也沒有提及那支鳳凰尾羽,擔心有桑知道自己與萬象宮有關係又要旁生枝節了。

    有桑也沒再追問,他覺得眼前這個少年可能有着不爲人知的祕密,但是作爲一個商人,他卻不想知道的太多。天邊泛起了魚肚白,有桑起身道別,出了房間。辛離支起窗戶,看着遠處升起的炊煙,還有波瀾不驚的河面,對未來茫然無所知。新的一天又開始了,今天商隊準備去集市上把挖來的玉礦賣出去,喫完早點便出門了,辛離說自己想先在城中轉一轉,沒有跟去。辛離開始漫無目的的在城中走着,這城內雖然景緻甚好,但看得多了不免讓人眼花繚亂,辛離倒是有些懷念山野中流浪的生活了。正打算回客棧,卻發現街角站着個人,遠遠地看不清楚,但是身形好像是那位名叫魑的少年,正朝辛離這邊看着。“是在等我嗎?”辛離心想,朝着那個方向走過去。見辛離靠近

    了,魑朝着巷子深處走去,示意辛離跟上。辛離有些遲疑了,“他怎麼會忽然找我?帶我來這幹嘛?算了反正我這孤零零的,也沒什麼東西值錢,總不會出什麼事兒”。辛離加速跟了上去。來到巷尾,只見魑肩上的小凰鳥起身飛到辛離身後,忽然幻化成一堵火牆,將辛離和魑圍在其中。“你太容易輕信別人了。”魑說道“離那個白家少爺遠一點,他對你沒安什麼好心,小心提防你身邊,不知道有多少人覬覦着你的能力呢”。辛離問到:“能力,什麼能力?”魑心中疑惑:“這小子居然不知道自己有什麼能力。”魑說道:“有什麼能力不重要,從你身上有萬象宮的東西開始,你就被盯上了,他們不敢輕舉妄動就是因爲懼怕你的能力,既然你不知道自己有何異能,那更是無法自保了,若是讓那些人知道,你絕對出不了白魄城。自己小心吧”!魑朝着巷子外面走去,火牆中間慢慢洞開,魑從中穿了過去。接着火牆迅速縮小,聚集,又幻化成小凰鳥,飛回魑的肩上。辛離站在原地,對這突如其來的警告不知所措,沒想到這支尾羽居然帶給自己這麼多麻煩。他也朝着外面走去,發現旁邊的柱子後面有人正在盯着他,兩人目光交接,那人立即移開,裝作四處張望,魑果然說的沒錯,辛離這樣想。他想快步回到客棧,又擔心被監視者發現異樣,只能裝作繼續閒逛,約莫半個時辰纔回到客棧,有桑他們還沒回來,辛離躺在牀上,現在知道有人監視,連外出閒逛的心情都沒有了。現在估計也只能去萬象宮了,這樣想着,辛離又起身到桌前,寫了幾句話:“有桑大哥,我有些急事,就先走了,謝謝你們一路的照顧,給你們添麻煩了。”寫完這些話,辛離把紙壓在硯臺下,又躺回牀上。心想有桑他們應該天黑纔會回來,自己還是到半夜再走,也好避開那些耳目。於是又把那紙拿着摺好放在口袋裏,招呼店小二過來房間,給了他錢,讓他幫自己去集市上買套衣服過來。然後一直站在窗邊,看着江中的行船,偶爾瞥一眼客棧外面的行人,確是有那麼幾個可疑之人一直在徘徊,辛離目光掠過,假裝沒有看見,日暮西山,辛離看見商隊從集市的方向往客棧走來,每個人都面露喜色,估計今天賣了不少。其樂融融的樣子就像一家人,辛離覺得自己或許早就應該離開了。本來就不是他們的一員,況且自己根本無法忍受那種感覺,或許自己天生就該是一個人,孤獨直至死去。合上窗,辛離倒了半杯茶,嘬了一口,準備下樓去和有桑他們喫飯,看了一眼放在牀邊的行囊,又折回去把它放到牀下,也許這裏沒那麼容易被發現。又摸了摸自己口袋裏的紙,這才放心下去喫飯。大老爺們喫飯就是愛喝點酒,加上今天大家都高興,有桑多叫了兩大罈子酒,飯桌上炸開了鍋。辛離倒是很高興,大家喝了酒睡死了,倒是方便他走了。於是也不停給其他人敬酒,自己佯裝喝醉趴到在桌上,差不多喝了一個時辰,辛離看其他人都喝的差不多了,說自己實在不行了,回了房間。但樓下還沒有結束,酒碗叮叮咚咚的碰撞聲和觥籌之音持續了很久,辛離一直躺在牀上,眯着眼聽,流水的聲音,河邊的狗吠,還有飲者的笑聲,窗戶上樓時已經打開了,方便觀察外面的情況,燈也已經熄滅了,就這樣躺在黑暗中。辛離偶爾想到那個自己出逃的村莊,有時候自己會躺在村子的槐樹下看星星,聽蟲鳴。不知道什麼時候樓下沒有再發出聲音,夜,已經很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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