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貞觀俗人 >第68章 秦家撒手鐗
    “秦家小兒,納命來!”

    謝叔方揮手喝令手下散開,空出決鬥場地。

    他舞着馬槊策馬奔來,恍如戰神降世。謝叔方爲齊王府護軍,之前的地位跟秦瓊是一樣的,兩人若只論武藝,其實謝叔方也不差多少。

    謝叔方名將後人,打小學習騎射戰法,着實有點本事。不說別的,光是那杆馬槊,就使的極其了得。

    齊王元吉也曾是一個馬槊高手,雖然曾被尉遲恭空手奪去馬槊,但只因尉遲敬德堪稱當今一等一的用槊高手。而元吉的馬槊老師便是謝叔方,這也是位馬槊高手。

    馬槊做爲漢魏以來馬上長兵器發展的巔峯之作,又粗且長,其鋒刃如同一把長劍,擁有極強的破甲穿透能力,而其槊杆又採用的是複合杆技術,使的馬槊早成爲了武將門最頂級的長兵,一杆上好的馬槊更是極其珍貴。

    但凡將門子弟或者是世家子弟,一般都精通騎射,也都是打小練習馬槊的,但真正敢自稱馬槊高手的卻不多,每個馬槊高手也絕對了得。

    雖說用槊講究的是力大威猛,越年輕越厲害,可謝叔方也正值壯年,卻是瞧不起才十六歲的秦琅。

    如果今天面對的是秦瓊這位曾經擊敗過尉遲恭的名將,謝叔方或許還不敢囂張,可對秦瓊的小崽子他就沒什麼怕的了。

    當日玄武門之變,謝叔方兩次被秦琅打的丟盔棄甲,可那只是因爲當時形勢,並非秦琅勝過他。

    今天,他就要找回場子。

    銀面韋陀秦勇攔住秦琅的馬頭,“三郎,讓我來。”

    秦琅搖了搖頭,“不,我親自出馬,不然,只怕謝叔方也難以心服口服。今天,我就要打到他服爲止。”

    秦琅有這個自信,因爲自玄武門那天披甲上陣後,他便已經恢復了秦琅的騎射本事,其中自然也有得到秦瓊真傳的秦家槊法。

    秦家槊法裏還夾雜了鐵槍技,這鐵槍技法卻是來自於當年秦瓊曾經效力過的隋朝大將榮國公來護兒,來護兒外號鐵槍將,擅使一杆纏鐵槍,當年秦瓊爲來護兒的帳內親衛,深得來護兒器重,也習得此鐵槍技法,後來秦瓊東征西討之中,融會貫通,使的秦家的槊法之中,兼有鐵槍技法。

    槊走的是剛猛硬道,而槍則是以柔爲主,因此秦瓊融合兩種技法後,新的秦家槊法卻是剛柔並濟,並且這些技法都是經過秦瓊無數次戰陣上的實戰經驗所改進的,每一招每一式都無比凌厲,充滿殺招。

    秦瓊曾經告訴過秦琅,所謂的招式,其實都是基於無數實戰經驗總結出來的一些技巧,每一招每一式都是極爲實用的,只要努力練習,多加實戰,那麼你便總能掌握先機。

    技巧其實很重要,所謂的一力降十會固然不錯,但也是建立在這力量相差太大的基礎之上的。

    如今的秦琅比謝叔方也只是差點戰陣經驗,但現在只是單純的比斗的話,秦琅那也是曾經習練了十多年武藝的,就算是馬上騎射馬槊功夫,那也有十年之久。

    兩騎奔近,對衝而過。

    馬槊相交。

    謝叔方是直刺而來,這一記凌厲無比,可秦琅一踢腿,跨下的豹子頭已經配合的往左偏,原本謝叔方是在秦琅左面,長槊自右向左刺出,可這樣一來,秦琅卻到了謝叔方的右邊。

    豹子頭一個走位,居然把謝叔方必殺一擊給落空了。

    秦琅順勢揮起馬槊一記橫掃千軍。

    謝叔方趕緊仰躺在馬鞍上避過。

    那邊,秦琅根本沒想過這一招能夠掃下謝叔方來,這不過是一套必殺連招裏的起手式,只是佯攻而已,他一記橫掃揮出後,馬上就已經棄了馬槊從鞍袋裏拔出一支瓦面四棱金裝鐗。

    金鐗不過四尺有餘,但卻極爲沉重,四面棱條平時打擊破甲了得,但這鏡的尖卻也是極爲尖銳。

    秦琅一鐗在手,那邊謝叔方還剛從鞍上開始挺直身軀。

    將鐗舉過頭頂,秦琅如同是一位標槍運動員一般,在馬上扭腰揮臂狠狠的擲出金鐗。

    秦家必殺技,撒手鐗。

    這是一記危險的殺招,因爲鐗這樣的短武器是騎將們最後的武器,把武器扔出去,就沒的收回了,戰場上失了武器,那是極其危險的。

    可有的時候,置之死地而後生。

    就如現在,謝叔方根本沒有料到,秦琅那一記橫掃千軍只是虛招,料不到他一掃之後都不收回就棄了馬槊,緊接着還把短兵金鐗給擲了出來。

    一料未及,再料不到。

    高手對決,勝負便只在剎那之間.

    他剛在馬上坐直身子,結果秦琅的金鐗已經呼嘯而至,根本避無可避。

    金鐗的鐗尖猶如一支犀利的破甲錐,直接穿透了謝叔方的肩胛,狠狠的插進去,巨力帶的謝叔方重心不穩,直接從馬上栽落。

    那邊秦琅已經猛夾雙腿,豹子頭配合的迅速調轉馬頭,奔馳追了上來。

    謝叔方想要掙扎起來。

    豹子頭猛的兩隻前蹄踏了下去,將他踩在地上。

    秦琅跳下馬,提着另一支金鐗抵在了謝叔方的喉嚨上。

    四面一片寂靜。

    剛剛那一番角鬥看似你來我往,可實

    際上不過是電光火石之間,兔起鵲落,決鬥就已經結束了。

    號稱齊王府第一猛將的謝叔方,居然被秦琅一個回合就給制服了。

    四面圍觀的亂兵們幾乎不敢相信,一個個目瞪口呆。

    而就算是薛萬徹、馮立兄弟這樣的當世猛將,也都看的驚歎連連。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他們看出來,謝叔方被秦琅套路了,一套連招就把他擊落制服了。

    可不服也不行,畢竟戰陣之上,可不管你是套路還是其它,只講結果,不論過程。

    “老謝輸的有點冤!”

    “是他太輕敵了,否則哪可能一擊而敗。”

    薛萬徹嘆道,“不過剛纔那一招撒手招真是兇之又兇,狠之又狠,簡直就是一鐗西來,天外飛仙啊。”

    馮立也點頭,“就算是我,也不敢說能夠防下這一招。”

    那邊。

    秦琅把謝叔方從地上提了起來,謝叔方肩胛上還插着支金鐗,顯得有些滑稽和狼狽。

    “服嗎?”

    謝叔方忍着痛,咬着牙,滿臉不甘。

    秦琅笑道,“其實勝便是勝,敗便是敗,沒有什麼藉口,正所謂成王敗寇,就如那日玄武門,其實兩邊早就水火不容,早晚會有那一戰。只是東宮定計劃於六月初五,卻不料被秦王府先下手爲強,所以你們也不要再找各種理由了,敗就是敗了,得勇於面對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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