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貞觀俗人 >封建諸侯國 第574章 九鎮
    秦琅設宴,爲程咬金接風洗塵,派人殺豬宰羊,爲凱旋將士們慶功。

    夜宴大廳,老程騷包的換上了一身鮮豔的絹甲,這絹甲顏色豔麗,麒麟吞肩獅蠻帶鳳翅盔虎頭抱肚,那真是威風凜凜,雖說這種絹甲只是將軍們的高級禮服,並沒有啥實戰防禦作用,但穿起來確實好看。

    平時將軍們頂多也就是在大朝會時穿一穿,可今天老程居然在這邊地也穿上了。

    前來赴宴的一衆大將們,倒是看的驚訝。

    老劉則完全是另一種風格,這位剛調任廓州刺史的平原郡公,卻是一襲儒衫配上頂折腳巾子,手裏還拿了把摺扇。

    兩個老傢伙,裝模作樣,讓大家覺得噁心不已。

    “侯君集沒來?”

    老程一進廳,就張口大喊,好像侯君集只是個偏將一樣,就差沒來一句小侯了。

    秦琅今天倒是挺正常的,紫袍玉帶,頭上是束髮紫金冠,手裏頭捧着把皇帝御賜紫金錘,“老侯啊,沒請,咱們痛快喝酒,請了他,那不噁心人嘛,還如何喝酒?”

    “也是。”老程呵呵笑道。

    段志玄張志貴諸將見這模樣,也是無語。

    宴會開始,侯君集、柴紹,還有薛萬徹三人沒來。侯君集是沒人請,他自恃身份,當然也不可能不請自來掉身價。柴紹則自矜身份,託辭不來。他是皇帝的姐夫,也是開國重臣,但在貞觀朝混的一般,跟着程咬金秦琅這些後進小輩一起,總是不自在,心裏不太爽,便乾脆不來。

    至於薛萬徹嘛,他跟秦琅之間有私人過節,因爲丹陽公主之事,薛萬徹曾經差點要跟秦琅決鬥的。

    哪怕秦琅再三拍胸脯保證他跟丹陽是清白的,可薛萬徹還是不信,一見到秦琅,就覺得自己頭頂帽子的顏色不對勁。

    哪怕現在他們夫妻二人名存實亡,早就是分府別居各過個的了,但是這事一直讓薛萬徹非常不舒服,這次被調事隴右,他還特意進宮向皇帝推辭過,他不是不願意來隴右打仗,只是不願意到秦琅手下當官爲將。

    可皇帝最終還是讓他來了,或許皇帝讓薛萬徹來隴右,正是因爲這點私人恩怨。

    三人沒來,秦琅程咬金等反倒是自在了許多。

    這酒宴倒是喝的很爽。

    大年初一,諸將有家不能回,也沒法回京朝集參加正旦大朝。

    今年的大朝,因爲皇帝依然還留在洛陽,所以是在洛陽舉行,本來好面子的李世民想趕回長安,好在長安舉行大朝會,畢竟太極宮比洛陽宮輝煌巍峨的多,外國蕃使們前來朝賀時也有面子。

    而突厥党項嶺南等諸內附酋長朝拜時,也能盡展大唐的強盛威儀。

    洛陽宮在隋末毀於戰火,未免寒酸了些。

    但皇帝雖有心炫耀,可房玄齡魏徵蕭瑀這些宰相,可不慣皇帝的臭毛病,一個個都堅決反對,連遠在長安的王珪、李靖兩位留守宰相,都上書說長安暫未有能力迎接聖駕返京,更沒有能力舉辦大朝會。

    最後李世民不得打消了這念頭。

    這一場夜宴很歡樂。

    侯君集呆在自己的院裏,聽着相隔不遠處那院子傳來的喝酒猜拳行令之聲,甚至還有絲竹伴奏之聲,恨的咬牙切齒的。

    堂堂宰相,兵部尚書前來,這些軍頭居然敢不給面子。

    政事堂的宰相們平時瞧不起他也就忍了,離了京師朝堂,來到這隴右,一羣傢伙也敢這樣待他。

    尤其是秦琅,再了得,可你也才二十歲啊,你憑什麼敢這樣拿捏稱大?我好歹也是跟秦叔寶一輩的,當年天策府一起帶兵的,你小子懂不懂尊老愛幼?

    “都有哪些人蔘與了秦琅夜宴?”

    侯君集紅着眼坐在屋裏烤火,對手下問道。

    “除了柴都尉和薛刺史兩位沒去,其餘的都去了。”

    “去偷偷瞧瞧夜宴場景,最後找個精通丹青繪畫之人,我要他偷看過後,回來把看到的場景全繪下來,尤其是要把秦琅那囂張跋扈的嘴臉給刻畫下來,還有程咬金等人的奉承嘴臉。”

    “這些該死的傢伙,相互勾連,目無朝廷!”

    人派出去了,可侯君集坐在那裏,越想越氣,聽着那一聲聲的喧囂傳來,根本坐不住,想了想,提了罈子酒去找薛萬徹喝酒去了。

    薛萬徹跟秦琅有解不開的過結,正好可以拉攏。

    ······

    夜宴廳裏。

    大家邊喝邊聊,程咬金跟大家吐槽伏俟城那個大土圍子。

    “他孃的什麼王者之城,就是個大羊圈,那王宮,還沒咱們大唐鄉下地主老財家的院子大,他孃的,真是白跑八百里。”

    秦琅給老程倒酒,“也不白跑,起碼你們也打了兩仗,俘斬三千,擒獲名王,獲牛馬三萬餘,不說別的,這次出征的五千兄弟,不論生死,哪個都能生上不份不錯的戰利品,不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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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虧,怎麼不虧,虧的心難受,這麼多兄弟願意相信我老程,以爲能建大功賺大賞,結果頂風冒雪跑了這麼遠,馬喫雪人飲冰,我們一個月在冰天雪地裏,沒喫過幾頓熱乎的,哪個沒凍傷,結果就得了這,虧的慌。”

    “你們可是大唐第一支攻佔吐谷渾都城的軍隊,值得紀念。”

    “別提了,伏允老賊的面都沒見着。”

    張士貴等都認爲伏允確實夠狠,這冰天雪地的五千人馬也不接戰,直接帶着人跑,跑就算了還燒草,這種自殺式的對敵方式,真不是一般人能學的了的。

    若是党項人當初也這麼狠,大唐也沒那麼容易就擊敗招降他們了。

    “爲今之計,我們還是要整編隴右邊軍,儘快把九軍立起來,從各軍府抽調兵馬到位戍守,沿邊緊要之處,要守好。再有一個,烽燧得完善。隴右邊界極廣,我們雖立九軍,可數量也有限,必須得依靠烽火傳訊,來調集兵馬,及時應對。”

    對於秦琅提出的這個,諸將倒都是認同。

    說白了,這些人哪個頭上不是頂着南北衙諸軍衛的大將軍或將軍銜的,跑來隴右任刺史,其實也只是權宜之計,是來打仗掙軍功的,否則還真沒人願意來。

    侯君集雖說什麼要罷秦琅之職,可秦琅理都不理他,沒有皇帝的旨意,或朝廷制書,同樣身爲宰相的秦琅,哪會理他。

    只要皇帝一天沒有下旨來正式說結束戰爭,撤消西海道行軍大總管行營,撤消洮河道行軍總管行營,撤消秦琅這個隴右宣撫使職,那麼秦琅的職責,依然是代表皇帝和朝廷在隴右守邊禦敵,甚至可以擇機反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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