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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衛公爲我父王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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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琅看着公主，卻只是搖頭，“我沒有興趣替你父親報仇，說來林邑當年乃是大漢疆土，你們占人祖先區連是我大漢官員之子，卻造我大漢的反。如今林邑王也被手底下人叛亂弒死，我甚至應當興災樂禍的，善惡終有報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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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被說的氣憤難平，卻又不敢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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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父王對大唐向來恭敬，年年進貢，大唐做爲宗主應當替屬國主持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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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你們來說，宗藩關係其實不過是個屁，當不得什麼事，想用的時候拿來用下，用過就扔一邊。你祖父範梵志當年對中原可是反覆無常的，你父親的恭敬，也不過是因爲當年中原天子一怒，發兵數萬攻破了你們的國都，擄走了你們先祖金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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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般赤果果的話，讓公主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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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人說話向來直白，我對於替你父王報仇，爲林邑主持公道什麼的沒什麼興趣，但如果說你願意取代你大哥來當林邑王，我倒是可以考慮一下發兵助你範氏復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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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何？”公主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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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我跟你大哥不熟，而且聽到的關於他的傳聞也並不讓我滿意，我認爲如果我幫你大哥，那麼他不會真的心懷感激，我會白忙碌一場。但你不同，我與你也相處了一些日子，我認爲你膽大心細，若是你做女王，應當有作爲，尤其是你這人挺有禮貌，那麼我幫助你，你會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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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人不是常說施恩不圖報嗎？”公主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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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琅笑笑，“施恩不圖報是沒錯，可並不是放哪都通用。你現在來求我，我出手幫你? 就不可能什麼也不圖的。說到底，這是一個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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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公想從我這得到什麼？美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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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我喜歡，但我從不強求於人? 如果人將來真想以身相許爲報? 我也不會拒絕。”他微微一笑? “說點正經的，我知道你也反感光明教，所以我希望你當上女王之後? 我們能夠合作把林邑國內的光明教異端趕盡殺絕? 不給他們半點生存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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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我希望你做了女王后，大唐與林邑能夠展開全面的貿易合作? 林邑國對大唐開放更多的商埠港口? 雙方有更深的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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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想了想? “這些我大哥也能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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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你大哥跟光明教走的很近? 而且他是個沒什麼本事的人? 未必有那個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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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琳再次刷新了對秦琅的認知，這位看起來尊貴而又年輕的大唐衛公，行事總是不拘一格，完全打破她以往對中原大國重臣們的那種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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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話夠直白，不喜歡拐彎抹角? 她能看的出他對自己確實有喜歡? 是那種不帶感情純粹對美色的喜歡? 卻又並不急色? 而是很淡定很純粹。
他甚至不掩飾這種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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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一切在他眼裏，都講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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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好考慮一下吧，反正你大哥也還在去交州的路上? 我呢這裏暫時也還要一些時間解決，還有的是時間，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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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琳沒法做到如秦琅般淡定，王都叛亂，父王被弒，兄長出逃，現在林邑國還不知道亂成了什麼樣子，而那惡魔真臘王子卻又趁火打劫起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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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也許都因爲她的逃婚，這都是因她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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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公這裏一時半會只怕也平定不了句町蠻叛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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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你就說錯了，最多三個月，我就能徹底解決這些句町蠻了，所以我給你三個月時間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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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公是不是太自信了？我聽說的是儂三娘兩路大軍可是一路高歌猛進，左右兩溪蠻王集結十餘萬垌丁拒守，也已經要支撐不住了。說不定，句町軍馬上就要殺到這邕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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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用兵非你所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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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見秦琅轉身要走，咬着牙叫住他，“你真的肯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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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如果你願意合作，我覺得這是一個不錯的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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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咬破了嘴脣，這話有些傷人，卻又讓人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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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答應你，但你得先派人把我王兄安全接過來，護他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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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你王兄很有可能會半路被光明教的刺客殺掉，這樣的結果對你我的合作也大有好處的，這樣你到時做女王就沒有半點阻礙了。你不再考慮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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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公主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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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琅不在乎的道，“既然如此，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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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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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什麼要求，你一起提吧，我一起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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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今晚洗浴乾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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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琅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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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欣賞公主的美色，可並不是那種強人所難甚至乘人之危的人，就算是交易，也總得你情我願纔行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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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什麼叫交易，你幫我接我王兄回來，我陪你睡。”公主也說的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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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必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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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交易，我總得拿出誠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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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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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公，程處默又派人來請戰了，說在歸德州兵馬整備，士氣高昂，而探得橫山寨的句町叛軍師老軍疲，軍心不穩，且糧草已經有些不繼，正是出擊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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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琅腦子裏還在想着剛纔公主的誠意，有些心不正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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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軍又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