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房門之前,小週迴頭看了一眼,表哥臉上滿滿寫着鼓勵,讓他心安了不少。
探頭進去看了看,確定屋裏沒人,小周纔敢把腿邁進去。電視屏幕上映出的沙發空空蕩蕩,什麼東西都沒有。
“我就說嘛”表哥從後面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看,這不什麼都沒有嗎人啊,就是喜歡自己嚇自己”
長舒了一口氣,小周趕忙將表哥請進屋,端茶倒水。
今晚就住在這裏吧,有表哥陪着,想來不會出什麼意外,畢竟自己以後還要一直住,也算是先喫顆定心丸
讓表哥自己整理牀鋪,小周先進浴室衝了個涼,把剛纔出的那一身汗都洗掉,才覺得好了些。
伸手抓了一下毛巾,沒抓住,他用手背擦擦眼睛,睜開眼去取。
以後等熟悉了,就不會這樣了。
出去的時候,表哥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不知道看什麼節目,一直在笑。
他探頭去看了看,似乎是一檔美食節目,可能是剛纔主持人和嘉賓開了個玩笑吧表哥見他出來,還招手示意他一起來看。
今天也算是忙了一天,雖然沒去公司,也累的夠嗆。
頭一碰到枕頭,就立馬進入了夢鄉。明天還得去面試,可不能遲到
突然,他感覺到有東西在推自己的腿,而且就站在牀邊,剛纔的經歷一下涌入腦海,小周猛然坐了起來。
仔細一看,牀邊什麼也沒有。
表哥睡在外面的沙發上,小周心裏驚疑不定,也不敢再睡下去,抱着被子打開房門,準備和表哥睡在一起。
表哥剛從衛生間出來,看到他這副模樣,也愣了一下。
“你這是怎麼了這麼大的人了,成天疑神疑鬼的”聽着表哥抱怨的話,他只能不好意思的露出尷尬的笑,將被子放在沙發旁邊。
在幾番說教下,小周頂住壓力,關掉廚房的燈,還是睡在了表哥旁邊。
剛纔那是什麼,錯覺嗎
實在是太累了他想着想着,開始變得迷迷糊糊。
意識剛模糊,小周突然打了個冷顫,不對。
表哥開廚房的燈幹嘛飲水機冰箱什麼,都放在外面,廚房裏怎麼會有煮東西的聲音
今天他進廚房看過了,什麼喫的也沒有,表哥來的時候更是兩手空空
他在煮什麼
手不自覺地攥緊被子,恐慌自心中向全身蔓延
仔細聽了聽,整個客廳裏只有他一個人的呼吸聲,如果他沒看錯的話,表哥剛纔就睡在離他不到兩米遠的地方。
爲什麼什麼聲音都沒有
整個房子裏靜悄悄的,小周不敢睜眼,他怕一睜眼,看到什麼終身難忘的東西。
身上的冷汗再次冒了出來,這房子,太詭異了。
手機就放在離自己枕頭不到三十釐米的地方,他卻不敢伸手。
外面的路燈怎麼都關上了,他透過眼皮感覺不到一點光,剛纔睡覺的時候沒拉窗簾,就想着晚上起來方便
怎麼辦現在該怎麼辦他的大腦飛速運轉,卻想不到一個解決辦法。
去叫表哥嗎,萬一身邊的這個不是人呢
去摸手機萬一碰到什麼別的東西比如,一隻手呢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小周嚇得抖了一下,將被子抓的更緊。現在就看錶哥會不會起來去開門吧
敲門聲很有規律,四下四下的敲,持續不斷。周圍也沒有鄰居出來制止,不知道是不是聽不見
睡在一邊的表哥一點聲音都沒有,就連呼吸聲都沒有
女人猛地合上書,說:“這什麼鬼故事一點意思都沒有。”
趙一夜聳聳肩,從她手裏把書拿回來,“不喜歡看就算了,再說這本來就是一個鬼故事。”
咖啡館裏輕柔的音樂讓人心情舒緩,外面的陽光暖暖的,很明媚。
女人扯出一個嘲諷的笑,說道:“就你這種破故事,還騙了我一百塊錢,像這樣的故事,我能寫幾十個”
趙一夜還沒來得及阻止她,女人已經拎起包推開了店門,消失在人羣中,這一套動作,行雲流水。
趙一夜只能無奈的搖搖頭,把書裝進布包裏。怎麼就能寫幾十個了你寫幾十個給我看看
一百塊,看自己的書一次,居然還嫌貴,合着之前的話白說了,這人真把自己當騙子了
將最後一口咖啡倒進嘴裏,他舔舔嘴脣,這玩意還真不好喝。
數了數身上剩下的錢,坐車夠用了。出門直奔汽車站而去。
趙一夜,男,二十四歲,剛剛大學畢業,人生目標是成爲一名道士。距考下道士資格證已經三年了,還是沒有成爲一名道士。
之前一直住在老家的道觀裏,直到道長終於忍受不了他長期以來的划水摸魚,把他趕了出來。
說他信仰不夠堅定,做事情不夠認真,書也沒看過幾本,就只會畫個基本符咒,養他還不如把錢攢下來再擴建一下道觀。
於是,他只能揹着東西離開那裏,帶着道士證,另謀發展。
算命呢,又不會算,風水呢,也不懂,想騙幾個人,嘴還不會說。
包裏這本書的作者,就是他本人,名字他都想好了。這書以後可是要成爲偉大文學作品的,看一次原稿,一百怎麼了
那個小周的事,還是他在上一個城市裏遇到的,順手就記在了書裏,給他一次留名青史的機會。
那人可是被嚇得夠嗆,經過這麼一出,居然還轉性了,說是以後要去大公司,掙錢給他們修個墓,感謝那一家子的救命之恩。
要不是那晚,那一家人想盡辦法提醒他,他早就被那個鬼吞喫入腹。
就算僥倖能跑掉,門外還有個女殺人犯呢,提着刀,就等他開門了。
那鬼連着變了幾十個人,還發明瞭多種喫人的辦法,早就沒法再講道理了,幸虧他趙一夜路過,靠着智慧才救那人出了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