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墒昀始終陰沉着臉,眉宇間盡是擔憂。
許少庭上前,拍拍他的肩:“我已經做了部署,有什麼風吹草動就會立即去接應,不用太擔心。”
襲墒昀只是點點頭。
有了銀花的交待,莊典典順着那條崎嶇的小路,一直往前走。直到她看到一堆新鮮的雜草,在那裏扒拉一通後,找到了一座半人高的小石門。
她剛要進去,大金龍就說話了。
“這裏可不比尋常的地方,極有可能有去無回,你想清楚了”
莊典典一拍胸脯:“清清楚楚的”
大金還想說什麼,最後只是埋怨的低咒兩聲,說:“這麼說,本尊是不想去也得去了”
“嘿嘿,這叫有難同當嘛”
“唉,本尊就怎麼就挑了你的身體呢自打借了你的身體後,遇到的麻煩事是一件接一件,就沒消停過”
大金最後說:“本尊要布個結界。”
莊典典不解:“啥意思”
“他會感應到本尊的存在。”
“哦哦”莊典典總算明白了,“你是想隱身啊”
“你不會沒想過這個問題吧”
莊典典老實回它:“沒有。”
“”
待大金布好了後,莊典典用着銀花教的方法,左推三分右推兩分,再拉回來一分,再送進一分
如此反覆,那石門居然開了。
“太好了”
莊典典想也不想地鑽進去。
估計自投羅網還這麼開心的,她應該是第一人了。
進去後,還不待她適應裏面黑漆漆的視線,兩把冰冷的劍就抵在了她的喉嚨處。
“誒誒誒,小心啊都是自家人,別傷了和氣”莊典典也不反抗,用手指小心翼翼地夾着劍身,生怕割到自己完美無瑕的絕世容顏。
半晌才適應了黑暗,她擡眼一看,是兩具骷髏怪。
她翻了個白眼,“明知道這裏這麼黑,還要穿着黑漆漆的斗篷,覺得自己太有辨識度了是嗎”
她說過多,一指其中一具,“你,給我報個信去,我要見你們家教主。”
那兩具骷髏扭動僵硬的脖子,黑漆漆的眼洞處,好像在做着交流。最後,那具骷髏當真轉身,關節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速度很快的朝前跑去。
莊典典瞧着也是新鮮,這還是第一次好好打量骷髏怪,有視覺有聽力還能跑能跳的,挺有意思的。
等待的工夫,她看看另一具,跟它嘮起了家常。
“誒我說,你來這裏多長時間了怎麼就想起在這裏當小兵了呢哦對了,你們是怎麼憑着一具骨架就修成精的是那通天從棺材裏面把你們召喚出來的嗎那他未必太虐了,讓人入土都不得安寧啊”
骷髏怪只是用兩個黑眼洞“盯”着她,她跟沒事人似的還在喋喋不休,那畫面着實詭異。
“他讓你們在這裏工作,給不給錢啊就算不給錢,起碼得有點好處吧不然,誰會給他白乾啊不過話說回來,你們需要什麼呢喫喝拉撒都免了,金銀珠寶也用不着,那需要仙丹”
莊典典一拍大腿:“哎喲,早說嘛我們家心
莊典典越說越來勁,直到另一個聲音插進來,“怎麼,纔剛來就要挖我的手下”
莊典典一擡頭,樂了:“金花大姐”
蟒金花看着莊典典,似笑非笑的,“你居然還敢來”
“呵呵,我爲什麼不敢來啊,你們找的不就是我嘛與其折騰我那幫可憐的同伴,不如我一人過來給你們折騰算了”
蟒金花打量打量她,“看不出來,挺有膽色。”
“那是,江湖人稱大膽莊就是我。”
蟒金花失笑,道:“你可得考慮清楚了,現在不想進,還來得及。”
莊典典朝她一拱手,“金花大姐,你還真是好妖,不過呢,我決定了這事就我一人擔着了。”
蟒金花點頭:“好,我就成全你。”
轉身:“隨我來。”
“您受累了。”
莊典典跟着蟒金花一路往前,想不到,外頭看一個不起眼的小山洞,卻是別有洞天啊而這裏的妖怪數量,也超出她的想象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絕對不誇張
走了約摸三五分鐘,七拐八繞的,來到了一座更大的洞門前。蟒金花輕輕揮下手,那門就自動開了,比自動門還自動門。
“請進吧。”
“謝了。”
莊典典走進去,身後的門應聲而關。
她回頭一看,只有她一人。
莊典典愣了愣,不過,既來之則安之。她就不信了,憑她這機智聰明不打折的腦子,還對付不了一個早該作古的
她轉身,昂起頭,打量四周。
這洞應該是位處山腹,少說也得有二十來米高,牆壁有着金色閃爍,她眨眨眼睛,走過去仔細觀察,頓時瞪大眼睛。
臥槽這是金礦啊
赤果果的金子
不過,也就是那麼一眨眼的驚訝。
說起來,她們宗家那個地下洞穴裏,還有鑽石呢,比起這裏來不知道要高級多少倍她和莫小菊等人充其量就是沒事過去拍拍照不用美圖了,還能咋地
她退到中央,斂着手溜達幾圈,“咳咳有人沒有”
四周空蕩蕩的,都是她的迴音。
“喂,把客人獨自扔在這,可是很不禮貌的哦”
漸漸,起了風。
很詭異的風。
莊典典搓搓胳膊,本能對危險的預知,讓她明白,一定是高手高高手來了。
一片黑色掠過,不過就是眨眼的工夫,對面石椅上已經端坐着一人,黑衣黑斗篷黑帽子。
他身高約有兩米左右,坐在那裏,動也不動,好像視線筆直地盯着她,老實說,還真有點挺滲人的。
“呃,這位是受世人敬仰的無所不能的通天教主”莊典典放低姿態,先是馬屁一頓拍。
對面黑影做了個慢慢擡頭的動作。
莊典典一笑,準備自報家門:“我是”
“鑰匙。”她一滯,心裏暗罵,能不能給予她一些起碼的身爲人的尊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