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墒昀下來後,一眼就看到了塗以真,眼神隨即眯緊。
塗以真立即低下頭,不敢去看他。襲墒昀扭頭看翟逸,後者馬上望天,哼着口哨扮追風少年。
莊典典忙過去,笑臉相迎,“昀爺您來了”
襲墒昀揚揚眉梢,“解釋。”
知道他在問什麼,莊典典忙說:“小真真現在可是我的合作伙伴呢你不知道,自從有了她的加入,那訂單……”說到這兒,莊典典就忍不住的想要發笑,強忍着,“跟雪片似的……攔都攔不住啊,融雪劑都沒用”
莫小菊也頗頗點頭:“自從堯姑娘加入後,這算是事業第二春吧。”
襲墒昀抿着脣,朝那邊的女人又淡淡的看了幾眼,塗以真自知這會必須要先取得他的信憑,硬着頭皮上前,“襲少爺,以前是我不懂事,做了很多錯事,我回來就是想要補償,請你給我這次機會。”
她說得誠懇,態度謙恭,與之前的塗以真判若兩人。
可襲墒昀仍是冷眼看着,塗以真尷尬得咬着脣,像在接受審判。那滋味,很難受。
莊典典想要替她說兩句話,好歹也是自己手底下的員工,她得發揚一下企業的人精神
就在這時,襲墒昀出聲了:“那就留下吧。”
塗以真一怔,有些不敢相信的擡頭,但此刻的她可再也不會傻到相信他對自己有好感,纔會這麼說
莊典典一聽就鬆了口氣,笑眯眯的,“小真真說她沒地方住,我讓她住咱們那兒。你看怎麼樣?”
無形中,她視襲墒昀爲一家人,凡事都會想要先徵求他的意見。
或許,連她自己沒有注意這一點,可襲墒昀聽了進去,嘴角微微揚起,“你說怎樣都好。”
莊典典樂呵呵的,招呼着塗以真以及要搭順風車的各位上車。
就在塗以真要進去時,襲墒昀卻突然攔住了她。
塗以真僵立在原地,心臟突突地跳着,襲墒昀側頭看她,“你有什麼目的,我不管。留你,是因爲她玩得開心。如果,你還想搞些有的沒的……你和你媽,我會第一時間清理掉聽明白了嗎?”
塗以真全身冰冷,仿若置身冰窖,不敢去看這個可怕的男人,彎下腰就坐進了車裏。
來到莊家,衆人待她的態度可想而知,塗以真確實像變了個人,對誰都是謙卑有加。可奇怪的是,竟沒有一個人買帳
晚餐後,塗以真送杯子進廚房清洗,恰好聽到裏面有談話聲。她立即躲在了門後,屏住呼吸。
“我說典典小姐啊,咱能長點心嗎?那對母女就是蛇蠍精轉世嘴上就算是說出了花,咱也不能信啊”羊嬸恨鐵不成鋼。
莊典典正在喫着水果,含糊道:“羊嬸做爲管理者,得物盡其用感情用事是賺不了錢的也許,她做爲一個人類,是不合格的可是,她做爲網店的代言人,那是相當的出色”
羊嬸一根手指戳到她頭上,操着純正順溜的東北口音:“你這孩子,一天天的咋淨往錢眼裏鑽呢就不怕把腦袋鑽禿嚕皮兒啊”
旁邊,牛嬸笑道:“咱們這麼多人看着呢,那女人就算想作亂,也整不出什麼幺蛾子”
一看莊典典又要再喫,羊嬸“啪”的一下敲開她的手,“哎喲,
莊典典臉紅,嘴硬,“誰誰……誰要他抱啊?羊嬸您別亂說啊看在您長得這麼俊兒的份上,我就不跟您一般計較了啊”
羊嬸朝牛嬸遞了個眼色,“看到沒?姑娘臉皮兒薄,知道害羞了呢”
牛嬸哈哈一笑。
外面,塗以真咬着脣,恨得緊緊捏着手裏的玻璃杯
莊典典到底有什麼的?憑什麼都這麼寵她?
又到了飯後陪小黑玩耍的時間了,莊典典手裏拿着逗貓棒,站在門口逗小黑。
襲墒昀走出來,看到小黑瘋得上竄下跳,恨不能一高竄到房頂,嘴裏嗷嗷叫着,“喵~喵喵~”愣是玩上了癮
小黑是血統純正的德牧,父親祖父都是警犬,並且是立過功的。可它現在除了學貓叫就是一罵就裝死,還整天傻憨傻憨的到處幫衚衕裏的貓抱打不平……
畢竟是從小養到大的,跟他半個兒子似的,眼看被莊典典教導成這樣,襲墒昀還是有點心酸。
莊典典扭頭,一看他,上下打量一番,“你又要出去?”
“有個飯局,不去不行。”襲墒昀說着,剛要靠近她,就聽到“喵喵喵”的叫聲。
小黑以爲女主人又要受欺負,身子即刻壓低,兩隻爪子扒住地面,衝着他就是一陣喵
襲墒昀不緊不慢的揚起了眉,笑容陰沉得令人髮指,“你小子這是擺明了要背叛我了嗎?”
“喵”
小黑是隻有格調的喵……呃不,它是一隻有格調的汪它絕不能向惡勢力低頭誰的人情也不能賣
身爲格調汪,s求都不好使
襲墒昀一記凌厲的眼神,“好你這是要徹底倒戈啊”
“喵”
“好,很好,”襲墒昀動手就要解開西裝外套,莊典典一眼,這情勢不對,如果再不攔着寫,這一人一狗怕是要打起來啊
機智如她,立即攔住了襲墒昀,對小黑一個眼色,“小黑去看看那幾只流氓汪有沒有欺負衚衕裏那些小妖精們”
一聽到命令,小黑立即調頭就跑。
“喵喵喵”的狗叫聲,充斥在寂靜的夜空下,竟有種詭異另類的和諧感。
身後,是襲墒昀的深呼吸,“你教小黑去保護貓,這是在違背動物的自然天性。”
莊典典一聽不樂意了,“什麼叫自然天性啊?你怎麼知道,小黑的身體裏沒有住着一隻喵呢?也許,我這是幫它發現自我了呢”
“……”
襲墒昀發現,這丫頭現在越來越會頂嘴了,一套一套的,能把人氣死的那種。
“呵呵,”他輕笑兩聲,低眸,伸出手指勾了勾,“過來。”
莊典典警惕退後,“不要”
“別怕,我不打你,乖,過來。”
“不去死也不去”
襲墒昀動手就解開西裝外套,順便擼起了袖子。莊典典一看,頓時飛撲過去,抱住他的一條胳膊,昂起開了包子花的小臉,舉行另一手好像在宣誓:“昀爺是電昀爺是光昀爺是我唯一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