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無話。
回到襲家,又已入夜。
“喵喵喵喵”小黑甩着爪子,撒歡就跑了過來,衝着回來的幾人就撲了過去。
襲墒昀揚揚脣,臉上露出笑意,“小——”
“哇小黑黑有沒有想我啊?”
身邊,小黑已然撲到了莊典典身上,上竄下跳,時不時的再用舌頭拼命的去舔她,興奮得不行
襲墒昀想要迎接小黑的手,慢慢落下。
早就等候多時的阿姐等人,一聽外頭的聲音,馬上也都迎了出來。
襲墒昀回頭,看到阿姐,也是微微笑了,“幹——”
“典典啊怎麼纔回來呢?”
“阿姐我好想你啊”莊典典一下子撲到了阿姐的懷裏,小臉蹭啊蹭的。
牛羊二嬸也都是急匆匆的過來圍着莊典典,“哎喲,咋瘦了呢?瞅瞅這小臉瘦的都快沒有了”
“真的嗎?羊嬸,我真的瘦了嗎?”
牛嬸也說:“典典啊,牛嬸給你做了蛋糕呢一會可要多喫點補補”
“太好了謝謝牛嬸”
幾個女人說笑着,高興的不得了。襲墒昀就站在她們身後,手裏拿着行李,看着她們一個個歡天喜地的把莊典典寶貝似的迎進去。
哦對了,還有一隻現在只會喵叫的汪,跟在她腳邊,連蹦帶跳,連蹦帶笑……
襲墒昀擡起頭,望着天上的月亮,皎潔而又明亮,像在微笑着迎接他。
這時,有人上前。
是司機大叔。
“少爺,歡迎回來。”司機大叔的臉上,噙着忠厚的笑,過來接過他的行李,“我來吧。”
那一瞬,襲墒昀垂下了頭,拍了拍司機大叔的肩膀。
有人還記得他,令他很是安慰。
這時,就聽到裏面有人說:“哇,典典小姐,這是你帶回來的禮物嘛?好漂亮啊”
司機大叔一聽,登時放下了行李,“少爺,我尿急”說完,扭過頭就一路小跑着進去,“有禮物嘛?哈哈,還是典典小姐記着我們呢”
襲墒昀的手,保持着剛纔的動作,僵在了半空。
身後,傳來一聲悶笑。
他懊惱的放下,不用看也知道是誰這麼討厭。
鍾堯踱着舒展的步伐,拖着他的行李越過他,緩緩說:“這種事,襲少爺以後慢慢也就習慣了。”
“……”襲墒昀真是看這傢伙橫豎不順眼。
他拎着兩個人的行李走進去,莊典典不知道裝了些什麼,箱子又重又沉的。饒是他平常總健身,這會也累得一身汗。
一見家門,他愣了住。
偌大的客廳,張燈結綵,迎頭是一個橫幅,上書“歡迎典典小姐回家”……
襲墒昀站在原地,眉梢隱隱抽搐了兩下。
客廳裏的氣氛十分熱烈,之前襲家那些工人,大部分都跟着來到了莊家,這會都跟着忙活開。
廚房餐廳裏也有人在研究着,粗略聽一下,他們將食
物分成了兩大類——典典小姐愛喫的,典典小姐不愛喫的。
莊典典正在給阿姐她們講宗家地下洞穴的事,餘下的人都在客廳裏圍着她,沙發上是人,地上坐着也是人。更可惡的是,連小黑都蹲在她腳邊,吐着舌頭,精神抖擻的進行安保工作。
襲墒昀環視一圈,獨自又拎着兩個行李,緩緩走上樓去。
如果這個人不是莊典典,是別的什麼的人,以這樣強大的殺傷力出現時,襲墒昀早就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將對方料理掉了。
畢竟,誰知道,日後會修煉成什麼精呢
可那人是莊典典,也就只能……忍了吧。
由於積壓了很多工作,襲墒昀回房後洗了個澡,就立即去書房開始處理公事。阿姐知道他忙,特意將晚餐送上來。
見她沒有走,襲墒昀放下,“乾媽,什麼事?”
“墒昀……”阿姐猶豫着,說:“馬上就要開庭了,律師說,先生這種情況,會被判三年左右,讓我們做下心理準備。”
襲墒昀的目光又斂了下,“我知道了。”
阿姐又說:“我去看先生時,他說,想在那之前和梁曼舒正式離婚。”
襲墒昀聽罷,又擡起頭,望着乾媽不太自然的神情,他沉着聲音說:“我要是乾媽的話,我就會重新安排自己的生活,不會再執着於某個人了。”
雖說是自己的父親,但襲墒昀心裏有數,他爸爸是配不上阿姐的好。
阿姐笑了下,點點頭:“不過纔是眨眼的功夫,你就已經這麼大了,都快要娶媳婦了呢,乾媽也的確該想想以後的路了。”
“乾媽,我會孝敬您終老。”
“呵呵,乾媽知道你是好孩子。但你說的對,不能再執着下去了……”
阿姐離開了,襲墒昀獨自坐在桌前,眉宇間壓着一片的黑色雲層。
父親的案子他不是沒有辦法解決,但是襲成祈當時就拒絕了,他說,這是他應得的懲罰,是給他這個做兒子的警示,所以他心甘情願去坐這個牢,不管多久。
可想到阿姐,等了這麼多年,有可能還要繼續等下去時,襲墒昀就替她不值。
在他看來,曾經那麼相愛的父母,在母親離開後,他便迫不及待的娶了另一個女人進門,大人間所謂成熟的愛情,看來也不過如此。
相比之下,他寧願和典典這樣子不成熟下去。
至少,無論發生什麼情況,他這輩子是就認準這個女人了。襲成祈那樣的事,他幹不出來。
就在這時,門又被人敲開。
莊典典端着咖啡進來,放到他跟前,“呶,不加糖的。”
對於這個一向忘記比記性大的女人,能記住他一丁點的事,都會讓襲墒昀心情愉悅些。
他端起來,淺啜一口,“享受夠了集體崇拜?”
聽出他語氣中的酸溜溜,莊典典一屁股坐到他的書桌上,“我不能拒絕羣衆們的好意,他們會傷心的。”
他放下杯子,掃了掃她,“有事直說吧。”
平常讓這女人爲他倒杯咖啡,推三阻四不說,還經常是各種奇葩理由
比如,她說,她的手指痛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