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和七公主處在一起時,同樣是沒有私心雜念,只知道衷心護主。七公主則因那次受到老虎驚嚇,而得了一種奇怪的癔症,從此不知道什麼是害怕,以至於做事不計後果。兩人在一起,大大咧咧,讓人見了,免不了被誤爲是“不檢點”。這兩人自己卻覺得沒有什麼,因此全不顧別人怎麼看。那畢竟是在七公主的勢力範圍內,屬下也不敢說什麼,私下裏卻免不了有議論。小夏耳尖,偶然聽到了也是似懂非懂,倒是覺得自己或許哪裏該注意一點,內心卻更加懵懂了。
而今和翠兒在一起,在男女情事這方面,那思想上的差異卻就顯現出來了。比如那晚,翠兒因爲小夏不理她,要擰小夏的臉,被小夏抓住了手,翠兒卻順勢歪在了小夏的懷裏。對翠兒來說,這或許是一種“幸福”。而小夏卻想起在白雲觀時,那些人對他和七公主的私議,覺得這是在舅家,也讓人說時就不好了,因此才說了翠兒兩句。而翠兒卻認爲:只他兩人在屋裏,那門還虛掩着,沒人會看見。因此,這兩人的思想纔不一致。
今在街上,雖然人來人往,小夏覺得給翠兒擦眼淚也沒什麼不可以,當着那麼多人,翠兒卻覺得難堪,並因這事惱小夏。致使小夏感到迷惑!甚至覺得:這紅塵中的事,過於繁雜!
翠兒見他裝慫的樣子,哪裏還忍的下手,早“咯咯”的笑彎了腰。
小夏見她笑得像朵花一樣,說道:“別鬧了,趁現在沒事做,你還不給家裏寫封信?”
翠兒道:“你且給我找筆墨來。”
小夏去舅舅店鋪的櫃檯上借了筆墨,要了封皮紙張,給翠兒拿來。
給爹孃寫信,翠兒還是第一次,思忖半響才提起筆來,剛寫一句“父母親大人膝下”,那眼淚早控制不住的流了出來。
小夏見狀,不知如何相勸,不自覺的要拿衣袖給翠兒拭淚,想起街上的情景,又猶豫了起來。
就在這時,舅舅一步邁了進來。見翠兒抹眼擦淚的,問是怎麼了?
翠兒反倒不好意思了,放下筆,抹一把眼淚說道:“沒啥。”
小夏道:“這不正給家裏寫信呢,剛拿起筆,先哭起來了。”
舅舅笑道:“這孩子太嬌氣了,這才離開家幾天先這樣了我看這跑商的事,你也別去了,這一路若是哭哭啼啼的,怎麼成?”
翠兒哭笑道:“其實也沒什麼,剛纔寫信,想着是跟爹孃說話,就突然控制不住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