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鳳唳九天 >第56章 君無戲言
      第56章君無戲言

      一聲驚叫過後,聶青婉伸手就把殷玄推開,那動作快而狠,又利落迅速,殷玄正被眼前的風景刺激,大腦失靈,整個人都靈魂出竅了,沒有防備之下一下子被她掀開,差點不雅地倒地,好在,他身子高大,又沉重如山,只晃動了一下又很快坐穩。

      聶青婉用薄衾緊緊地攏住自己,氣的想殺人。

      殷玄這會兒無論如何不敢再看她了,只覺得身體都要暴炸了,他幾乎是閃電般地起身,風一般地衝出去,帶着狼狽而甜蜜的心,衝出了龍陽宮。

      站在宮門外之後,他又十分的後悔,這麼好的機會,他爲什麼要逃呢?

      殷玄轉身,打算再進去。

      可一轉身,看到那眺遙的層層宮門,他又無奈地嘆一聲,伸手摁住眉心,她剛剛驚惶失措,眼神都要把他凌遲了。

      看了那樣的風景,他再返回去,定然是要碰她的。

      可她不願意,他又控制不住,傷了她怎麼辦?

      殷玄自己很清楚,他一旦碰了她,就會陷入極爲可怕的魔症裏,然後瘋狂的佔有她,她若反抗,一定會受傷,除非她心甘情願,否則,她享受不到快樂。

      殷玄嘆氣,又轉回身子,去了御書房。

      坐在了龍椅裏,只覺得看什麼都是那白花花的一片,完全沒辦法把思想挪開,更沒辦法集中注意力去做任何一件事。

      殷玄覺得這樣不行,揚聲喊了隨海進來,讓他去備冷水,他要泡一泡冷水浴。

      隨海莫名其妙,想着這個時候皇上泡什麼冷水浴啊,還有,皇上回龍陽宮是要陪婉貴妃喫晚飯的,怎麼進去沒多久就像射出去的箭一般橫衝直撞地衝了出來呢?

      在外頭偷聽那會兒,明明是聽見婉貴妃心情很好呀,皇上進去了理應心情也好纔是。

      隨海想不明白,小心地擡起頭,看了一眼殷玄的臉色,呃,以他這三年伺候皇上的經驗來看,皇上沒有不高興,只是,那臉上的神色,怎麼看怎麼怪,還有,似乎臉紅了,耳朵也紅了,這是什麼情況?皇上居然會臉紅,我的天!

      隨海像發現了新大陸一般,心裏嘖嘖稱奇,卻不敢再擡頭去直視聖顏了,他揣着一肚子的疑問,低頭應了一聲是,立馬退出去,給殷玄備冷水。

      冷水以及木桶放進後面的休息室後,殷玄二話沒說,起身就去了休息室,鑽進了盛着冷水的木桶裏。

      泡了半盞茶的功夫,身上的熱度以及心裏的熱度依然不減,只看着那環繞的冷水,都覺得是她的身子在眼前晃。

      殷玄咬住脣,雙手矇住臉,吸氣。

      他真是無藥可救了。

      他把自己整個人都沉進了水底,持續了很久,直到心頭的熱度降下去,他才衝出水面,寬大的後背靠在木桶邊緣,仰頭,任水珠從額頭滴落下去,滑過棱角分明的臉,滑過性感而結實的喉結,然後再從胸前,墜入木桶裏。

      又一個時辰後,殷玄整個身體都冷了下來,他緩緩的鬆一口氣,喊了隨海進來伺候更衣。

      穿好衣服之後他坐到一邊的龍榻上,讓隨海給他擦頭髮。

      等髮絲幹了,隨海梳理整齊,扣上玉冠,他起身回御書房,準備還是繼續看奏摺算了。

      只是,還沒穿過那道門,隨海就提醒他,說道:“皇上,到了喫晚飯的時辰了,婉貴妃可能在等着呢。”

      就這麼一句話,殷玄收回腿,轉身往龍陽宮去了。

      聶青婉也已經換了別的衣服,坐在龍陽宮的御膳房裏等着他,殷玄進去後,看到她,不可控制的又想到了那一片風景,他輕微的、略有些彆扭的別開眼睛,紅着耳根,走到她身邊坐下。

      隨海已經習慣了聶青婉時常與皇上平起平坐的樣子了,皇上都不介意,他介意個啥。

      隨海去通知御廚那邊傳膳。

      等膳食擺好,殷玄就拿起筷子,聶青婉也拿起筷子,各喫各的,各不理誰,隨海伺候殷玄,王雲瑤和浣東浣西伺候聶青婉。

      等喫完,殷玄要帶她去散步,他一直記着這件事呢。

      可剛剛聶青婉被他一不小心看到了身子,心裏不痛快,就不想去散步了,殷玄不肯,拉住她的手不丟,聶青婉道:“不想走了,有點累,我想進屋躺一會兒。”

      殷玄看着她,直接伸手一抱,將她整個人抱了起來。

      聶青婉大驚,錘着他的肩膀大吼:“你做什麼!”

      殷玄聲音淺淡:“你不想走,那朕抱着你,說好晚上一起散步的,朕不能說話不算話,君無戲言。”

      聶青婉脫口就罵道:“你怎麼一根筋呢。”

      罵完眼睛一閉,真想咬斷自己的舌頭,說什麼話不好,怎麼就單撈了這句話吐出來,希望他已經忘記了。

      殷玄怎麼可能忘。

      她與他說過的話,十句中有九句他都是記着的。

      這句話幾乎一字不差,是她曾經說他的。

      是什麼時候說的呢?

      是他跟在她身邊的第三年?第四年?還是第五年?

      好像是第三年。

      那個時候他十歲,已經跟着她征戰了白水國,南豐國,長平大郡,三羊小鎮,西土匪地壇,壽春縣自立王,長曲楊道門,南橋叛軍根據地,百川,巴邑,內江,勾冷渠,棠江,濮國,離國,廟王胄,三年的時間,他們攻佔了十六個小國,打的戰役不下千百,他身上的傷痕多的已經數不清了,十歲的他早已不再是孩子,而是殺人工具,但是他心甘情願。

      每回回來,不管帶傷沒帶傷,只要看到他身上的血,她都會心疼的爲他擦拭,那個時候,他覺得他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她對每一個小國的攻佔都有極精準的推算,殷玄到現在依然對她的這種能力感到恐怖,因爲連續征戰,沒有休息好,傷口沒有處理好,那一次廟王胄戰役結束後,他回到營帳,當天晚上就高燒不止,第二天要啓程,但因爲他的身體緣故,她被迫停留了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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