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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6章荷包有異

      聶青婉帶着袁博溪和華州在抄手遊廊下繞了一圈後找了一處迎風的涼亭,涼亭很大,坐落在荷池中央,亭子四周掛着極爲貴氣的黃幔,還有遮陽的攔幅,亭內一用設備齊全,有桌有榻,還有一個小型書櫃,還擺有琴,跟個閨房似的。

      越走天越熱,太陽也越來越烈,這荷池涼爽,迎風招展着荷香,又迎光招展着翠葉紅花,池塘裏的各種魚在四處遊蕩嬉戲,一尾一尾地穿棱在碧波池水之間,煞是好看。

      風景怡人,涼風襲面,袁博溪一坐下就不想再走了。

      正好,聶青婉也想歇歇,就讓浣東浣西備了點心和茶,一家三口人坐在這裏聊起了天。

      袁博溪今日沒見到李玉宸,就問聶青婉:“宸妃娘娘今日沒來?”

      聶青婉道:“嗯,她二舅出了事,我怕她心神不寧,就讓她不來了。”

      關於昨日金鑾殿上發生的事情,袁博溪和華州是知道的,這樣的消息在宮內傳的快,在宮外其實傳的慢,但因爲華圖就是刑部尚書,昨日也在金鑾殿上參與了這件案子,故而知道的非常清楚,又加上昨日聶北斷的這兩件案子在華圖看來實屬奇中之奇,回去了哪能不向家人吹噓一番呢?

      華圖回去就說了,故而袁博溪和華州都知道昨日金鑾殿上發生了何等的大事,亦知道夏途歸是如何驚心地躲過一場斷頭之路。

      袁博溪和華州都是才搬進帝城懷城的,他們對帝都懷城的認識還不多,對當官的人的認識就更不是很清楚了。

      夏途歸爲人如何,袁博溪不知道,袁博溪只知道,差點害了自己女兒一命的人逃過了一劫,昨日她還氣憤呢,對着華圖發了好大一通抱怨和牢騷。

      那個時候她並不知道夏途歸跟這個宸妃娘娘還有親戚關係,如今聽了聶青婉的話,她當即一愣,驚道:“夏途歸是宸妃的二舅?”

      聶青婉應道:“是呀。”

      袁博溪蹙眉:“雖然母妃就接觸了這個宸妃一次,可母妃看得出來,這個宸妃是個心純和善的人,看她昨日與你聊天說話,親切真誠如姐妹,不似作假,那她二舅怎麼會做下如此害你之事呢?莫不是這個宸妃嫉妒你得寵,表面與你和善,背地裏卻慫恿她二舅去殺你?”

      聶青婉是知道真正的兇手是誰的,那件事跟夏途歸無關,夏途歸只是替罪的羔羊而已,他沒有害她,亦沒有害她之心,聶青婉笑道:“娘可真能想像。”

      袁博溪斥她:“笑什麼笑,什麼叫真能想像,這後宮的女人,僞善之人多着呢,你可得當心點。”

      聶青婉道:“女兒都這麼大了,分辨的清楚誰是真心誰是假意,宸妃是個四不爭的主,她之所以窩在西苑,大概是迫於當年夏公辭官一事,她是爲了夏公能安享晚年,所以進宮當個人質,她本人其實沒什麼雄心壯志,亦不會慫恿她二舅來害我。”

      袁博溪道:“說的你有多瞭解她似的,你才進宮多久,這後宮的女人可沒有一個人是簡單的,防備點總是好的。”

      聶青婉道:“女兒知道,母妃放心。”

      袁博溪小聲道:“她既不爭不搶,那她二舅做什麼要買殺手殺你?”

      聶青婉還沒作出應答,一直坐在那裏不吭聲的華州來一句:“爹昨晚不是說了嗎?夏途歸買殺手殺妹妹的原因是因爲妹妹來自晉東遺臣之地,如今又備受皇上寵愛,夏途歸是擔心妹妹會迷惑了皇上,禍亂了大殷江山。”

      袁博溪冷哼:“這些大殷的朝臣們就是喜歡以己度人,他們喜歡凌侵別人,就把別人也想的跟他們一樣。”

      聶青婉聽着這話,微微地眯了眯眼,眸中冷光乍然一現,卻又很快的遮掩掉。

      她輕擡眼皮,看了袁博溪一眼,心想,雖然原綏晉北國被大殷滅掉了多年,雖然這些晉東遺臣們也安份守己地呆在了封地之上,過着不爭不憤的日子,但其實心裏還是存在着怨氣和怒氣的。

      聶青婉垂眸,伸手從桌子上拿了一杯茶水起來,慢慢地抿脣喝着。

      華州往四周看了一眼,還好這裏是荷池涼亭,御林左衛軍們和太監宮女們都駐紮在外面,不然,讓他們聽到了母妃這話,那還得了?

      華州衝袁博溪道:“母妃,這裏是大殷帝國的皇宮呢,你說話忌着點。”

      袁博溪道:“母妃只是氣憤,沒別的意思,夏途歸買兇手刺殺北嬌,還好北嬌命大,活了下來,不然,誰來賠我女兒的命呢?一個免死令牌救了夏途歸,可這口氣母妃咽不下去呀,受罪的是北嬌,旁人又不會管的,是定罪還是免罪,他們也只是看個熱鬧,我作爲娘,自然想看到這個罪魁禍首被伏誅,如今沒有被伏誅,我心裏不舒坦,發發牢騷還不行?”

      華州一見袁博溪的情緒上來了,連忙道:“行行行,這牢騷發了咱們就不要再去計較了。”

      袁博溪道:“母妃倒是想計較,但現在事已成定局,我還能計較什麼。”

      她又看向聶青婉,說道:“不管夏途歸是不是宸妃慫恿的,但他買兇傷了你,這是不爭的事實,就衝着這份債,你也最好與宸妃隔着點,別什麼話都與她說,真好的跟姐妹似的,人心隔肚皮。”

      聶青婉將茶杯放在桌面,很是聽話地應道:“嗯,女兒記下了。”

      現在這些事情她還跟袁博溪說不清,真正想殺她的人是陳府的人,不是夏途歸,跟李玉宸就更沒有關係了。

      聶青婉爲了讓袁博溪安心,只能先應下。

      袁博溪見她聽了,面上露出欣慰的神色,便不再提這件事情了,也不再提李玉宸,案子已經結了,禍首也已經遭到處罰,若不是今日聽自己女兒說夏途歸跟宸妃是親戚關係,袁博溪也不打算提這個話茬,以免讓女兒堵心。

      袁博溪端起桌邊的茶杯喝了一口水,杯子落下去的時候,聶青婉衝她道:“母妃,我還想聽一聽我們華氏祖上的那些開天闢地的故事,關於華氏皇門與藥門的,還有後來決裂的故事,你都再給我講一講吧,上一回女兒吞了一丈紅,按理說活不下來的,就算被院裏的婢女瞧見了,及時攔了下來,可一丈紅屬晉東地區最致命的毒藥,那毒但凡穿腸,就一定會死,跟喝進去了多少沒有關係,可女兒沒死,被救下來後又昏睡了半年,是不是就是用了華氏藥門的醫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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