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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3章不會太久

      拓拔明煙這邊能打探到金鑾殿和後宮以及龍陽宮的消息,陳德娣自然也能打探到,一下子聽到那麼多的消息,陳德娣跟拓拔明煙一樣,也長久的沒有反應過來。

      等反應過來,她最關心的不是聶北代政,不是那個荷包丟了,不是皇上帶着婉貴妃去了大名鄉避暑養傷,而是陳亥。

      陳德娣一聽何品湘說陳亥從金鑾殿前方的臺階上摔了下去,摔的還十分的嚴重,到現在還昏迷不醒,她涮的一下從鳳椅裏彈跳了起來,震驚道:“怎麼會這樣!”

      何品湘把那些大臣們和禁軍們偷偷私議的話說給了陳德娣聽,大抵就是說陳亥受了刺激,一時想不開,或者是因爲情緒不好而造成的一時失足,就那般不慎地摔了,總之,說來說去就是因爲聶北代政而引起的。

      陳德娣聽後,一雙小手攥的死緊,眸色裏壓着又痛又恨的表情,她狠狠地喘一口氣,想到之前胡培虹跟她說的陳府找了江湖人暗殺聶北一事,她閉了閉眼,心想,那些殺手還沒到嗎?不取了這個聶北的項上人頭,他陳府就別想再有安寧之日了!

      陳德娣扭頭問何品湘,陳亥現在是什麼情況,何品湘說有竇福澤在府上照料,陳亥雖然昏迷不醒,但無性命之危。

      陳德娣聽了,這才身子一軟,攤坐進了鳳椅裏。

      知道陳亥沒有性命之危,陳德娣稍稍的鬆了一口氣,可一想到皇上腰間的荷包丟了,皇上又帶着婉貴妃去了大名鄉,那剛松下去的一口氣就又提了上來,以她精明的腦袋隨便一想就知道皇上的荷包並不是真的丟了,他只是發現了荷包有問題,故而不戴了,而把婉貴妃帶離皇宮,也只是怕婉貴妃再遭遇這種暗中的不測罷了。

      陳德娣冷哼,對何品湘說:“你一會兒出去專門打探一下聶北,看他昨天有沒有被皇上召見過,打探完了速來回我。”

      何品湘見陳德娣說的嚴肅,她絲毫不敢馬虎,立刻領了命下去。

      等回來,她道:“昨日上午皇上召見了聶大人。”

      陳德娣伸手點着鳳椅,眯眼道:“上午召見的聶北,下午荷包就丟了。”

      何品湘回味一下,說道:“確切的說,那荷包也不算下午丟的,聽說是皇上早間喫完了飯,睡了一覺起來,然後發現荷包不見的,龍陽宮的宮女太監們找了一天了,也沒找到。”

      陳德娣哼道:“哪裏是丟了呀,分明是把荷包給了聶北,不說龍陽宮的宮女太監們找一天了,就是找一輩子,也找不到了。”

      何品湘一愣:“啊?”

      陳德娣道:“皇上發現了荷包有問題,所以讓聶北去查了,聶北如今代政,又掌管刑部,事情繁重,忙不過來,大概還沒來得及開始調查。”

      她眼睛眯起一道冷狠的弧度,對何品湘道:“你出宮一趟,就借看我祖父爲由,向陳家人傳達這件事,不管這件事燒不燒得到我們身上,也一定得在聶北動手調查之前,讓他去見閻王,不能讓他查這件事,亦不能讓他查太后之死,祖父今日的這一摔,他必須拿命償還!”

      何品湘聽着,心口一凜,目光默默地虛掃向了陳德娣。

      何品湘是跟在陳德娣身邊的老嬤嬤了,從陳府一路跟過來,雖然不是奶嬤嬤,可也自陳德娣小的時候就伺候過來的,何品湘深知陳德娣多麼的聰明,多麼的出色,陳府的一衆小輩中,就女孩來說,陳德娣無異於是最出類拔萃的,她的心機,她的城府,她處事不變的果斷冷靜,都很有陳公的風範。

      可以說,她就是爲了鳳位而生的。

      這大殷帝國的皇后之位,除了她,誰能坐得穩呢?沒有一個女人。

      原來何品湘從沒懷疑過這樣的想法,可如今,橫空出來了一個婉貴妃,把娘娘逼的痛下了殺招。

      陳德娣的面色十分的平靜,可何品湘還是在那一雙低垂下的鳳眼裏瞧見了滅絕的殺意,這是頭一回,何品湘在陳德娣的身上看到了那樣可怕的神色。

      何品湘垂眸,重重地應道:“奴婢這就出宮。”

      陳德娣點了點頭。

      何品湘不再逗留,拿着壽德宮的腰牌,出宮去了。

      何品湘到達陳府的時候陳溫斬早就到了,他一回來才知道陳亥發生了這樣的大事,朝廷發生了這樣的大事,殷玄居然帶着小祖宗去了大名鄉!

      陳溫斬現在沒空去想殷玄爲何要在這個時候帶小祖宗離宮,他看到陳亥躺在牀上,一頭白髮橫陳,蒼老的臉失去了全部的血色,眼睛在閉着,嘴巴在閉着,身上蓋着薄被,整個人顯出極爲灰敗的氣息,他長久地站在牀邊,沒動。

      竇延喜道:“你表叔說,你祖父的左腿,沒救了。”

      陳溫斬沉悶地道:“能保住命就行。”

      竇延喜點點頭,又拿帕子擦了擦眼,說道:“祖母喊你回來,是想讓你親自帶着六虎符印去大名鄉找皇上,並把你祖父的辭臣信一併給皇上,你祖父發生了這樣的事,那是無論如何沒法再立身朝堂了,他也年紀大了,就趁這個機會,退了也好。”

      陳溫斬的一雙眼睛還是停留在牀上的陳亥身上,動都沒動,他單手蜷握在刀柄上,隱隱地在剋制着什麼情緒,可他神情平靜,眸底暗波涌動,卻沒有哭,亦沒有怒,他只是道:“祖父這一計使的很好,就是苦了自己的身子,不過,能成功身退,倒也不失一個好法子,但是送信這件事我卻不能做,你們亦不能做,今日也不能做。”

      他微微掀眸,看向時不時地就要給陳亥號上一脈以此來確定陳亥的身體狀態的竇福澤,說道:“表叔今天就一直留在陳府吧,您辛苦些,夜裏照料着祖父,明早進宮去向聶北稟報祖父的傷情,實話實說,是什麼樣就說什麼樣。”

      竇福澤道:“我明白,照料姑父的事情是我應該做的,沒有辛苦不辛苦這一說,明日我就進宮去請假,我想聶大人不會不批的。”

      批不批,陳溫斬不去揣思,他只是對着竇福澤說了一句謝謝,又看向竇延喜,問道:“我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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