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青婉回到龍陽宮,喫飽喝足,沒事兒幹,就想去看聶北。.90xs
這也是能順利進入聶家,好好見一見聶家人的機會,但就這麼直接去,顯得太突兀,那就先去看謝右寒好了,借看謝右寒的機會,順利地去看聶北。
謝右寒是華府的人,又是守在她身邊的御林左衛軍統領,他出了事兒,她理當要回去看一眼。
聶青婉想到就做,也不耽擱,先讓浣東回下人院兒裏瞧瞧王雲瑤醒了沒有,又讓浣西去找隨海,把鬧鬧拿回來。
浣東和浣西分別去了之後,聶青婉在寢宮裏轉了一圈又一圈,想着如何藉機也跟軒轅凌交涉上。
還沒想出頭緒,隨海倒先把鬧鬧送了回來。
不過,鬧鬧不是窩在那個小籃子裏面了,而是窩在一個小陶罐裏。
陶罐四周鑿孔,底部鋪了一層水,鬧鬧正窩在那裏好奇地爬來爬去,看上去情緒不錯,長長細軟的頭在那些鑿孔裏穿進又穿出,自個玩的樂呵。
聶青婉眉頭一挑,笑着問隨海:“你給它換的窩?”
隨海笑回:“奴才去問了宮中擅長養動物的太監們,他們給支的招兒,說這樣的陶瓷鑿孔罐正是用來養龜用的,叫陶龜罐,把小東西養在這裏,它比較舒服。”
聶青婉哦了一聲,笑說:“它叫鬧鬧,往後別叫錯了。”
隨海一愣,往下瞧了一眼還在伸着頭,來來回回玩的不亦樂乎的小傢伙,心裏的想法跟他的皇帝主子一樣,覺得婉貴妃可真是有夠關心這個小傢伙的,還給它起了名!
隨海面上笑着說:“奴才知道了。”
聶青婉走出來,看了一眼天空,七月底了,陽光還是一樣的火辣,晴空無雲,萬里都是黃金色,但好歹已經過了盛暑,起早兒的天氣倒沒有那麼熱了。
聶青婉指了殿門前不遠處的一個小花亭,讓隨海把陶龜罐放到花亭處的草叢裏去。
隨海應了,趕緊放過去。
放好,他站直身子,沖走過來的聶青婉說:“奴才要去御書房伺候,就不候着娘娘了。”
聶青婉道:“去吧。”
隨海衝她俯了俯身,趕緊去了御書房。
浣東回了下人院,敲了王雲瑤的房屋門,王雲瑤沒應,浣東想着她還在睡,就回來向聶青婉稟覆。
聶青婉說:“既然還在睡就不喊她了,我們回華府,看看謝右寒。”
浣東道:“要向皇上說一聲嗎?”
聶青婉說:“不必。”
浣東唔了一聲,雖然覺得不大妥,但似乎娘娘做任何事情都沒有向皇上彙報的習慣,都是自我獨斷,她便也不再說什麼。
浣西還沒回來,聶青婉就讓浣東先去備馬車。
張堪其實是一直守在門口的,還有禁軍們,剛隨海進來的時候張堪和禁軍們就在。
這會兒聽到聶青婉說要回華府看謝右寒,還不向皇上彙報,張堪忍不住擡起頭掃了聶青婉一眼,但又不敢多嘴,就向身邊的一個禁軍暗遞了個眼色,讓他去通知皇上。
禁軍看懂了,悄然地離開,去御書房,向殷玄彙報這事兒。
聶青婉背對着他們,沒有看到禁軍離開。
浣西回來,原本是要向聶青婉說找了一圈兒,沒看到隨海,結果,一眼就瞅到了在花叢草地裏爬的不亦樂呼的鬧鬧。
聶青婉說:“嗯。”
浣西就擡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浣西回來了,等浣東那邊也備好了馬車後,聶青婉就喊了幾個宮女過來,讓她們看着鬧鬧,但不讓她們打擾鬧鬧的玩耍,只看好它就行了,免得鬧鬧玩的歡了,跑的沒影兒。
宮女們聽了,立刻小心謹慎地去伺候着小東西了。
聶青婉進屋,換了一身衣服,然後喊張堪趕馬,張堪不推辭,留下禁軍們,他一個人趕着馬車,隨着聶青婉回了華府。
有張堪這個禁軍統領趕馬車,宮人們自然不敢攔,且不說馬車裏坐的還是寵冠後宮的婉貴妃,他們問都不問就放行了。
馬車一路駛到華府,現在已經到了辰時三刻,華府裏沒人,袁博溪和華州還沒回來,謝包丞也還沒回來,華圖更加回不來。
聶北昨晚遇刺,如今臥牀不起,刑部的所有事情都落在了華圖身上,勃律是跟在聶北身邊的人,什麼事情勃律都知道,如今勃律也受了傷,不在,華圖就有些焦頭爛額,好在,刑部還有一個功勇欽。
二人稍稍商議了一下,決定先買些禮物去看聶北。
只是還沒出發呢,宮中就來人,把他二人宣到了御書房。
這會兒華圖也不在家,家裏就十分的冷清。
聶青婉下了馬車,浣東和浣西上前去敲了門,過了很久,凃毅才姍姍來遲,打開了門,一見聶青婉站在門口,他連忙喊了一聲:“郡主!”
聶青婉說:“我來看看謝右寒。”
凃毅趕緊讓開身子,讓聶青婉進來。
聶青婉進來後,浣東和浣西也跟着進來,張堪將馬車趕進府,交給凃毅,也跟着聶青婉去看謝右寒。
但是聶青婉沒讓張堪跟,讓他守在馬車上,等她回來。
張堪張了張嘴,想說話,可聶青婉不給他說話的機會,一扭身就走了。
張堪見聶青婉走了,他只得又返回到馬車上面,抱臂蹲腿,等着。
凃毅也要跟上,被聶青婉打發着去忙自己的了。
聶青婉帶着浣東和浣西去竹風院。
謝右寒躺在牀上,牀邊坐着王雲峙,祝一楠已經過來給謝右寒餵過藥,也號過脈,換過紗布,換過藥,這會兒下去忙中午的藥了。
王雲峙的臉色不大好,但情緒尚好。
昨天王雲峙之所以跟謝右寒分開,是因爲他在大殷帝國的西市裏意外地看到了元令月,能在這裏看到元令月,王雲峙不得不表示出驚喜,所以王雲峙才重色輕友地將謝右寒撇下了。
而這一撇下的後果居然害的謝右寒差點兒喪命!
王雲峙想,若他沒有撇下謝右寒,跟他一起回府的話,絕沒有這樣的事情。
王雲峙很自責。
而看到謝右寒傷這麼重,又從謝右寒嘴裏聽說了昨晚上的事情,再聯想到昨晚上元令月的忽然出現,王雲峙就知道這件事情是誰做的了。
旁人不認識元令月,不知道元令月是做什麼的,可王雲峙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