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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8章殷氏皇族

    殷玄一夜未睡,又憂心燒肺,疲憊和心力交瘁讓他的眼中佈滿了很多血絲,眼下青影也極重,但他長的俊美,這點兒小瑕疵完全損毀不了他的天人之姿,他側頭看着睜開眼的女孩兒,驚喜溢上眉梢,一夜未睡導致他的嗓音嘶啞,可出口的聲音卻磁性好聽:“醒了?”

    聶青婉揉揉眼,見他還在身邊躺着,就問:“幾時了?”

    殷玄說:“卯時了。”

    聶青婉道:“那你怎麼還不起?你不是寅時三刻就上朝的嗎?”

    殷玄見她醒了,說話沒什麼異常,心裏一鬆,說道:“朕也剛醒,昨天睡的晚,今天就醒的有些晚。”

    他說着,輕輕抽開胳膊,不讓她看到自己疲憊的臉,她還惺忪,剛剛應該沒大注意他,一會兒看到他疲憊的臉了,以她的精明勁,一定猜到他一夜未睡。

    殷玄將手臂抽開後轉身下牀,下牀前擡頭掃了一眼還趴在半人腰高的一字櫃上的鬧鬧,它趴在那裏,雙眼圓圓,十分精神,這個樣子,也不知道它是沒睡還是睡了又醒了。

    殷玄垂頭,穿上鞋子,照往常一樣松下黃幔,喊隨海進來伺候。

    穿好龍袍,殷玄走到牀邊,撩開一邊牀幔,然後看到聶青婉盤坐在牀上,正與鬧鬧玩耍,明黃的牀單被它肉墩墩的腳抓的到處都是摺痕,聶青婉精神十足,笑聲雖淺,聽上去卻極清脆有力,殷玄站在那裏看了一會兒,沒有驚動她們,松下黃幔,去淨面梳髮,等全部收拾妥當,他出門,讓宮人們去傳喚了浣東和浣西,等這兩個姑娘來了,殷玄這才帶着隨海去上朝。

    早朝沒花費太多時間,大臣們所奏也只是慣常之事,殷玄輕而易舉地應付完,不到辰時就罷了朝。

    一退出金鑾殿他就要回龍陽宮,只是還不等折轉,內務府鰲姜就上來參拜,拱手說:“皇上,鳳袍已經完工了,什麼時候讓婉貴妃試穿一下,還有三天就是封后大典,最好在這三天內把鳳冠和鳳袍都試一下,有不合適的,我們趕緊給改了。”

    封后是大事,在別人心中是大事,在殷玄心中更是大事,這樣的場合,當真是一絲一毫的差錯都不能有。

    上一回封妃,儀式被陳溫斬破壞,這一回無論如何不能再發生這樣的事情。

    不過,應該也不會有意外了。

    殷玄不知今天聶青婉的情況怎麼樣,如果還是動輒就昏睡,那試衣服都成問題,他略微沉吟了片刻,出口說:“你先回去準備吧,朕隨後差人去通知你。”

    鰲姜應是,趕緊下去準備着。

    殷玄頓了頓,輕甩龍袖,坐了御輦回了龍陽宮,進了龍陽宮之後他一路直奔寢殿,過門的時候沒有在門口看到浣東和浣西,殷玄便想着聶青婉應該已經起了,不然浣東和浣西不會進去伺候。

    聶青婉確實已經起了,卯時那會兒醒了,精神好,她也就不睡了,正好浣東和浣西也來了,她便讓她們伺候她穿起,等梳洗好,鬧鬧伸了伸腿,要往她身上爬。

    聶青婉笑着將鬧鬧拿起來,鬧鬧也不跟她玩,直接拱她的衣袖,要往她袖筒裏鑽,那模樣,真是有幾分滑稽和可愛。

    聶青婉微皺眉頭。

    浣東看着,說道:“奴婢去拿陶龜罐。”

    聶青婉沒應聲,只低頭看着鬧鬧扯着她的衣袖,一個勁地往她的袖兜裏鑽,浣西打趣着說:“鬧鬧好像想呆在娘娘袖筒裏。”

    確實是想呆在聶青婉的袖筒裏,浣東將陶龜罐拿來後,鬧鬧死活不願意離開,四隻腳緊緊地扯着聶青婉衣衫,就連嘴巴也用力地咬着聶青婉的袖筒,身子拼命地往那袖筒裏擠,生怕她們把它給強行拿走,小模樣還挺可憐的。

    聶青婉於心不忍,衝浣東揮了揮手,說道:“算了吧,它想呆便就讓它呆着,往後它若想再進陶龜罐,再讓它進去。”

    浣東點了點頭,將陶龜罐拿走了。

    聶青婉動手將鬧鬧塞進袖筒,鬧鬧一進去就翻了個滾,原本有一隻烏龜塞在袖筒裏會有幾分怪異,但鬧鬧這麼呆進去之後聶青婉似乎沒感覺到任何怪異,也壓根感覺不到袖筒裏多了一隻烏龜,走路間輕甩衣袖也沒覺得笨重,偶爾聶青婉會覺得鬧鬧並不在她的袖筒裏,可伸手去摸,又能摸得着,鬧鬧從那天住進了她的袖筒後,就把她的袖筒當成了它的休息地,再也沒用上陶龜罐。

    卯時起牀,天地還處在半昏半暗的場景之中,羣星未散,陽光已透過地平線顯出幾絲曙光,皎潔的月慵懶地收盡一身光芒,隱於晨曦之後,這麼一大清早,空氣格外的清新,沉睡的鳥蟲也在枝丫和草叢裏甦醒,開始一天的聒噪生涯,聶青婉走出門後長長地深吸了一口氣,只感覺心曠神怡,彷彿昨天前天大前天的昏睡壓根不存在。

    聶青婉攏了攏衣袖,踏步走下臺階,浣東和浣西趕緊跟上。

    天熱,不必要拿披風,兩人就束手跟在後面。

    本來是打算在周圍的花亭裏逛一逛,結果王雲瑤老早就進了宮,送了信來。

    聶青婉拿着信坐在涼亭裏看,信裏寫了兩件事情,一件事是陳府昨夜已經離開大殷,舉家去了雲王朝,一件事是說昨晚聶不爲和聶西峯迴來了,華子俊不負所托,已用華氏藥門的獨門醫術在太后屍身上查出了所中之毒,確實是三槐果的奪命之鬼,息安香只是助其吸收,沉檀木淨化了此毒。

    聶青婉想到當年的情景,因她頭疾的原因,她的紫金宮常年累月燃着息安香,可以說,整個皇宮,就屬紫金宮的息安香最濃郁,當時她喝茶,殷玄奪了她的茶杯,置在了燃着息安香的鳳心九燭蓮臺上,看似堵住了息安香,實則那茶杯已被殷玄下了槐果之毒,那燃燒的瞬間,槐果之毒與息安香混和在了一起,茶杯一裂,毒就極快地被她吸收了,當時她離的最近,所以幾乎眨眼之間,她就呼吸停滯了。

    而殷玄在來之前應該就服了解藥,所以他絲毫沒受影響。

    當時是夜晚,也到快要睡覺的時候了,任吉不在身邊伺候,在寢宮裏吩咐宮女們做睡覺準備工作,故而,任吉沒事,但那一晚上,伺候在外殿裏的宮女們應該無一倖免,全都遭遇了不測。

    聶青婉輕抿了一下薄脣,將信收起來,遞給王雲瑤,說道:“毀了吧。”

    這信還是一大清早陳溫斬拿給王雲瑤的,陳溫斬一夜沒睡,在送走了陳府一衆人出了大殷地界後他就回來了,因爲知道今夜聶不爲和聶西峯會回來,他便知道華子俊會再一次去聶府,他便在聶府門外等。

    等華子俊出來了,陳溫斬問了情況,回去就寫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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