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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3章聶府

    進貢之物悉數被大殷帝國給退還了回來,這還是豈今爲止,他們這些小國頭一回遭遇到這樣的事情,一時這些小國們的當權者都懵了,但很快他們就反應過來,這是大殷帝國給他們出的一道難題,一個解答不好,恐怕就是血字的大叉叉凌駕在他們頭上。

    他們怕嗎?

    以前或許是怕的。

    但是現在麼。

    小國的當權者們那些對大殷有異心而勾結在一起的當權者們就祕密地集結,開了一個密謀大會,大會之後,他們全體當權者親自帶着另一撥貢品,來了大殷帝國。

    這就是殷玄所說的,第三種猜測。

    他們還真的敢給她來第三個選擇!

    當聶青婉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大殷已經入了極致的寒冬,她正打算回聶家探親,但還沒有出發,聶音這兩日在收拾東西,因爲回家探親不是一天兩天,可能要住個小半月,故而聶音得收拾一起東西。

    其實不用收拾,她在聶家有自己的院子,那裏什麼沒有呀,什麼都有,只是聶音素來做事妥貼,非要收拾一下才甘心。

    聶青婉由着她。

    聶音去忙了,任吉就在聶青婉的身邊伺候,殷玄自也天天伺候着,從被這個小太后選中開始,他就一直住在了慈恩宮,住在了她的隔壁,用她的話說,他現在是她的兒子了,自然要跟她住一塊,他還小,哪能跟娘分開的道理。

    素來她說這話,殷玄就只當沒聽見。

    想要讓他承認她是他娘,她做夢去吧。

    聶青婉過年要回聶家探親,沒有人會阻攔,也沒人會說什麼,以往的三年,她沒有回去過一次,那三個年頭的年節她都在宮裏陪殷祖帝,說大實話,聶青婉在照顧殷祖帝的那三年的時間裏,當真做的讓人挑不出一點兒毛病,就是殷氏皇族素來喜歡挑剔她,也在這件事情上無話可說。

    今年殷祖帝不在了,她想回家探親,殷氏皇族之人也沒站出來爲難她。

    畢竟她才十歲,講真的,她就是一個孩子,撇除她外在的太后頭銜,這個時候的她就是圍在父母膝下撒潑打歡的年歲。

    過年殷氏皇族也有自己的事情,每個人也都忙,沒人再去找這個小太后的麻煩,聶青婉想着這一回終於可以回聶家過一個安靜的年了。

    結果,這些不長眼的小國當權者們就選這個時候來補貢品了。

    要說他們不是故意的,聶青婉都不信。

    當然,歲貢本來就是快過年的時候送過來,趕在這個時候也能理解,但歲貢返回去大半個月了,他們不說及時補來,非要磨磨蹭蹭到過年,是想來大殷蹭個年呢,還是想來大殷鬧個事兒?

    門外北風呼嘯個不停,縱然聶青婉喜歡玩鞦韆,也不會在這麼寒冷的天氣裏去玩,她今天沒出門,就呆在慈恩宮裏看書看奏摺。

    殷玄還是伺候在她的旁邊,給她研墨。

    原來研墨這事兒都是任吉和聶音乾的,如今全讓殷玄代勞了,任吉雖然也伺候在邊上,但不再研墨,而是遞一遞文本,或是遞一遞茶杯,或是遞一遞書,或是去開門,見一些來通傳的人。

    當任吉把這個消息遞傳給聶青婉之後,聶青婉看向奏摺的小臉就猛的擡了起來,殷玄正握着墨條慢條斯理地磨着默的手也疏忽一頓,他輕輕地挑了挑眉頭,想着這些人還真是做死呀,他虛蒙着眼看向聶青婉,他很想知道,小太后會如何做。

    殷玄不說話,頓了那麼一下之後又重新繼續研墨。

    聶青婉問任吉:“已經到達大殷了嗎?”

    任吉說:“還沒有,只是認罪的書信到了,人和貢品都還在半路上。”

    聶青婉嘴角扯起一弧冷笑,不緩不慢的說:“哦,那就去告訴京畿衛和城門統衛,過年期間,拒絕一切外臣入城,不管外臣以什麼樣的理由入城,一律攔下,若有硬闖者,視爲謀逆之罪,當場格殺。”

    ‘當場格殺’四個字一落,殷玄就又停住了手上的動作。

    任吉倒是沒驚沒嚇,只是蹙了一下眉頭,說道:“這事兒得宣大臣們說一說,至少得跟聶公說一下。”

    聶青婉說:“不用,我阿祖公已經把這事兒交給了我,我就不能再去煩他,上一回退回貢品的時候大臣們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當沒看見,那就說明,他們其實也是默認了阿祖公的所爲,他們明面上什麼都沒說,但背地裏可能也在考察我,他們在考察我有沒有那個能力勝任這個太后,爲他們輔佐出一位曠世明君,如果去傳了他們,反倒顯出我連這點眼力都不行了,他們既作壁上觀,看我如何應對,那我就不能再去傳他們,你只管去傳我的令就是,京畿衛和城門統衛都是我聶府的人,你只要去傳了,他們就會嚴密執行,絲毫不漏。”

    任吉笑着應了一聲是,轉身出去了。

    等他走後,殷玄這纔出聲,說道:“若那些人羣體鬧事兒呢?”

    聶青婉斜眼瞟他:“你沒聽明白我剛剛說的話?但凡敢硬闖者,都視爲謀逆者,當場格殺。”

    殷玄道:“聽是聽明白了,只是有些擔憂。”

    聶青婉問:“擔憂什麼?”

    殷玄說:“大過年的,不吉利。”

    聶青婉聽明白了,她忽地將剛拿起來的折本又一甩,看着他:“你也知道,一定會有人不顧我的命令,硬闖城門?”

    殷玄笑說:“太后聰慧,又能未卜先知,但我不能,我只是覺得,作爲當權者們,既親自護送着貢品來了,那就一定不會只想做個單純的護衛,他們更想做的是探一探大殷的虛實,旁人他們不放心,因爲這事兒關乎到他們的未來霸業,他們得親自來,故而,一旦被攔截在城門外了,他們一定會有人做這個先峯,觸一下逆鱗,來看大殷帝國的反應,所以,見血,必不可免。”

    聶青婉看着殷玄,小手又將下巴托住了,她笑眯眯的說:“我果然沒選錯你。”

    殷玄抿脣,怕她又說出‘兒子你真的很棒’這樣噁心人的話,所以立馬接一句:“這樣見血當真沒問題嗎?”

    聶青婉收回手,幼小的身子就那樣窩在了又高又大的鳳椅裏,她聽得懂殷玄問的這話是什麼意思,他問的當然不是見血這麼淺顯的明面話,他問的是,殺了那些人,當真沒問題嗎?是呀,那些人不是普通人,他們是一國之君,縱然這一國之君在他大殷的當權者眼裏什麼都不是,可他們在他們的國家,那是至高無尚又不可侵犯的,無故枉死在大殷的地盤,又是在送貢品的時候,焉能不引起那些小國國民們的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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