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橫穿三千界 >八十章 李師師
    步入冬月的東京,空中也飄落起雪花,而在這大宋最爲尊貴的皇城裏,一間宮殿之中,如今名義上的主人趙佶,正忙裏偷閒,做着自己最放鬆的事物,繪畫。

    連日的無盡奏摺,看的他筋疲力盡,並且遼國也對大宋虎視眈眈,其中西夏也不安分,如今大宋的支柱,蘇軾也在八月去世。

    強壓之下,趙佶煩惱愈加增多,他本以爲自己成爲皇帝,將成爲一個有爲之君,甚至將年號定位建中靖國,建中意爲建立中正直道,而靖國則爲安定。

    他以建中靖國年號,詔示大宋百姓,他的治國理念和宏偉的目標。

    然而如今的他,甚至產生了逃避的想法,而今日則是他難得的閒暇時刻,可以安排自己的時間。

    將丹青調好,毛筆上已沾滿丹青,望着潔白如雪的畫卷,他卻不知從何下筆,這是從未有過的事

    就在趙佶分神之際,不覺間,筆尖的墨低落在白潔的畫卷之上,瞬間驚醒了他。

    低頭望着那一點墨,不由輕嘆一聲,隨後筆尖肆虐,毫無疑問,趙佶是一個極爲出色的丹青手,隨手潑灑,勾勒幾筆,那原本沾染丹青的地方,成爲了一隻花鳥。

    而這隨手勾勒的花鳥,彷彿擁有靈魂一般,形神俱備。

    然而鳥兒雖靈動,卻依然是虛假的,被困於畫卷之中,而自己也如同這鳥兒一般,被囚禁於這一偶之地。

    微微搖了搖頭,鳥兒虛假,而自己這深陷“囹圄”之人,以此寄託,不也是如此麼遂將畫筆放回原處。

    鳥兒爲何靈動,乃是趙佶將自己的靈魂也會入其中,以此寄託其中,幻想着如同鳥兒一般,自由自在。

    就在趙佶感嘆之時,殿門響起敲擊聲,回過神的趙佶,開口說道:“是何人”

    門外回道:“官家,是微臣”。

    聽到這聲音,趙佶便知曉是何人,微笑說道:“卿有何事,進殿再談”。

    身穿白衣的王開,緩緩開啓殿門,進入殿內,望着趙佶和他眼前的畫卷,拜道:“官家,微臣有遼國新的情報......”。

    皺了皺眉,趙佶發覺自從成爲皇帝后,嘆氣愈來愈多,強打起精神,開口說道:“卿,快快道來”。

    .......

    過了良久,趙佶神色凝重,藏在長袖之中的修長手指,不由自主的顫抖,帶着一絲驚懼的語氣說道:“此番遼國動向,確實多虧卿之師弟,不知他要和賞賜”

    而王開則淡淡說道:“他身爲靈荊山弟子,此爲分內之事,賞賜之物,只需要幾株靈草便可”。

    聽到王開的話,趙佶也不由抽了抽嘴角,聽到前段的話,趙佶以爲王開是謝絕賞賜,沒想到居然是爲了後面的鋪墊。

    揮了揮手,趙佶對王開說道:“國庫之物,仍你選擇,退下吧”。

    未曾聽從趙佶吩咐退下,又再拜了拜身子,王開說道:“官家,微臣亦有請求,需暫離職位,離開東京”。

    “卿有何要事爲何要暫離職位,乃至離開東京”趙佶不由充滿焦急的說道,由不得他不急切,天下間要取他性命之人,如過江之鯽,數不勝數。

    然而至今爲止毫無人敢行刺,是因眼前之人,只要他一日在皇城,便無一人敢前來放肆。

    “官家,微臣則是因宗門比鬥,需暫回靈荊山,待結束後,自然回城”,王開平淡說道。

    聽到王開的回答,趙佶不由松下心神,笑道:“卿此次回宗,是爲了林卿之子麼,此次朕也會押靈荊山勝的”

    得到趙佶的允許後,王開才緩緩退下,將大殿的門關上,給趙佶留下暫時的安寧。

    離開趙佶宮殿之後,王開不再漫步行走,而是施展起了身法,如同一縷青煙般,跳躍屋檐之上,快速來到販賣羊肉的酒樓。

    輕車熟路的交易之後,來到大宋最爲高大的城牆,足足幾十丈的城牆,在他腳下卻並不算什麼,足下一點,輕而易舉飛躍高大城牆,來到城外。

    不過半柱香,便來到城外偏僻的小院之中。

    望着此刻的小院,披滿了白皚皚的雪花,如同畫一般,輕輕一蹬,便跳入園中,而他所走的路,絲毫無腳印的痕跡,可謂是踏雪無痕。

    踏着雪路,拉開屋門,進入屋內繞過堂內,來到一個房間,望着日上三竿,還依然躺在牀上,和懷中女嬰彼此擁抱的張羅,露出一抹深邃的目光。

    此刻從不懶牀的張羅,歷經多日的艱辛,也不由得陷入短暫的安寧,以至於第一次懶牀。

    而原本深眠的張羅,忽然聞到羊肉香味,不由醒來,擦着睡眼朦朧的雙眼,才發覺王開站在自己身前,心中暗道,哪怕感知再好,也彌補不了差距。

    師兄站在自己牀前,若非被羊肉香味驚醒,怕是完全察覺不了眼前有人,師兄若是對自己有惡意,怕自己真的會在夢中死去。

    將女嬰挪到一旁,從牀中起來,對着王開說道:“師兄,早”。

    “早已午時矣,何至於早”王開冷冷的聲道。

    聽聞王開的話,張羅不由尷尬的露出了笑容,這種被人抓住尾巴,不知所措的感覺,距離他彷彿很遠,如今又再次回味這滋味,委實不那麼的好。

    望着尷尬的張羅,王開眼中閃過一絲愉悅,隨後纔開口說道:“你快用食,午後你將與孫翰繼續一戰”。

    孫翰,這個名字讓張羅感覺彷彿昨日,還經歷着被其輕易擊敗的經歷,不由咧嘴說道:“師兄放心,我已不是昨日阿蒙,此次定將教他討不了好”。

    說罷,來到堂中,拿起碗筷,對着食物發動襲擊。

    而在張羅進食之時,王開抱起已醒的女嬰,對着張羅說道:“這王女,你要如何對待”

    “嗯,將她送至大宋,未讓她死在大漠,便已是我的仁慈,如今早已緣分盡斷,師兄你若有法子,便依你而來”,喝着羊湯的張羅,只感覺渾身暖洋洋的。

    “並且,一個子民都被屠殺殆盡的王女身份,除卻添加痛苦,毫無用處,不過是給世上再添一名瘋子而已”。

    聽聞張羅的話,王開深深看了他一眼,隨後開口說道:“既然你說不要讓她活在仇恨,也不要讓她知曉身世,那便尋一戶人家,撫養她。”

    “嗯,如此甚好”,夾着大塊羊肉的張羅,又說道:“這羊肉雖好,但卻還差一絲”。

    “既然是你所救,便姓李,不如就叫李師師吧”,王開望着女嬰那瘦弱的身子,輕聲說道。

    正在喫飯的張羅,隨意回道:“師兄認可,便可”,說完之後,夾的筷子不由一緩,眼中閃過一絲錯愕,“李師師”

    心中不由想起歷史上,那原本坎坷的女人,隨後搖了搖頭,這女嬰是烏孫國人,而歷史上的李師師則未曾說過哪裏人,怎麼也不會是她。

    感受到張羅的情緒波動,王開不由疑惑問道:“此名不可行麼”

    回過神的張羅,繼續夾起菜餚,開口說道:“師兄喜歡便可,此名甚好,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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