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過來幹什麼?這裏危險,你呆在言默林身邊去。”
言晚擡頭望着霍黎辰,目光堅定的搖了搖頭。
她伸手,牽住了他的大手。
一字一句,半點不剋制聲音的說道:“我要陪着你,有危險,我也和你一起扛!”
霍黎辰怔怔的看着言晚,彷彿心臟,被電擊中一般。
微顫着。
言晚態度堅定,又扭頭朝着雲家的一衆人看去。
“若是要死,要傷,我也陪你一起!”
這話,是說給雲家的人聽到。
雲家一衆人聽到這話,一個個的都臉色跟着變了又變,就像是吃了蒼蠅似的難看。
家族會議決定下來,他們處置霍黎辰,是無所顧忌的。
可誰都知道,言晚是言家的寶貝千金,可以說是言家人的命跟子了,誰敢傷她、動她?
豈不是要被言家人直接當場弄死!
雲楚雄神色十分複雜的看着言晚和霍黎辰,眉頭狠狠地皺着。
他冷聲對着霍黎辰責問道:
“怎麼,霍黎辰,你一個大男人,現在是想拉着言晚做靠山了?你以爲有着言晚護着你,你就能不爲你做下的混賬事情,付出代價?!”
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雲楚雄不會與言晚交惡,更不會對言晚做什麼。
他所有的矛頭,便都指向了霍黎辰。
其他雲家的人,也全都以憎惡的視線盯着霍黎辰,彷彿,要用眼神將他給千刀萬剮了。
此刻的雲家,完全將霍黎辰當做了外人,甚至是敵人。
這個血脈相連的家族,霍黎辰找不到一絲一毫的歸屬感,而他們,都想要他的命。
霍黎辰握着言晚的小手,嘴角,勾起一抹薄冷的諷刺弧度。
他輕蔑的視線掃過在在場的衆人,語調清雅,問道:
“我倒是好奇,我做出什麼混賬事了?你們,有什麼資格廢除我的繼承權?”
雲家的繼承權,向來有個硬性規定。
爲了避免家族裏出現血流成河的奪權事件,所以便有了一條鐵律,便是無論發生任何事情,繼承雲家家主之位的,便是嫡系長子繼承。
除非是死,否則不予更改繼承人。
但也有一條規定,若是第一順位繼承人做出了天大的損壞家族利益的事情,由家族全體長老全票通過廢除,再推出新的繼承人的情況下,便可以廢除掉第一順位繼承人。
而廢除的代價,更是殘忍昂貴,被廢除的人,將會受到重大傷害,終審殘疾,還有,廢掉生育能力。
雲家歷代以來,因爲這條繼承的鐵律,還有其後果的殘忍,從來沒有過廢除繼承人的先例。並且每一任繼承人都是在家族的精心培養下長大的,更在家族中拉攏關係,有不少的支持者。
再怎麼,也不會到達全體長老全票通過廢除的局面。
而霍黎辰,確實是個意外。
他從小流落在外,突然殺了回來,擠走了雲司翰的繼承人之位。而云司翰早就根深蒂固,得到大多數長老的支持,霍黎辰在雲家,幾乎是毫無根基。
以至於,沒有站隊的長老們,也都紛紛放棄了霍黎辰。
其中更包括家主雲楚雄。
局面纔會出現此刻的,一面倒。
銀髮長老往前走了一步,語氣犀利的說道:
“既然你不服,那我們便給你說的清清楚楚!你假扮顧琛去到言家,做出如此丟臉的事情,嚴重損害了雲家的顏面,更破壞了雲家和言家之間百年的關係、利益!
雲家的繼承人,廢除條例裏面例的清清楚楚,一旦做出嚴重損害家族利益的事情,便可廢除!”
霍黎辰挑了挑眉,扭頭看了眼氣鼓鼓的站在自己身邊的言晚。
她面對這麼多槍和不善的人,顯然是十分害怕的,可卻又這般勇敢的站在他的身邊,毫不退縮。
她的心意,他清楚感受着。
既然如此……
霍黎辰珉脣笑了笑,牽着言晚的小手擡起來,將十指緊握的手揚高在人們的面前。
他朗聲諷刺道:“我和言晚感情甚好,又有言默林親自護送回來,你們哪隻眼睛看見,我損害了雲家和言家的關係?造成了什麼利益損失?”
銀髮老人噎了噎。
廢除的時候,他們是接到了言默林的點頭肯定,也知道言家的憤怒的。
可現在的詭異情況,誰都沒有料到過。
但僅僅如此,並不能改變長老會議的決定。
銀髮老人指着霍黎辰和言晚緊握着的手,嚴厲的呵斥道:
“霍黎辰,我們不說,你還當真好意思了麼?!言晚現在已經是雲司翰的妻子,輩分上,也是你的侄媳。你就算是和言晚有感情,也該顧忌到人倫道德,而不是和言晚在一起!”
“侄媳?”
霍黎辰諷刺的冷笑,嘴角含着笑意,眼神卻在剎那之間,變得銳利可怕。
他冷厲的逼問道:“說言晚已經是雲司翰妻子的,你們可有他們的結婚證件?”
銀髮老人眉頭狠狠地皺了皺, 臉色變了又變。
他梗着脖子,硬聲說道:
“婚禮已經舉行過了,結婚證自然是有的!只是雲司翰還沒有回來,沒有帶回來給我們看見而已。”
“但這已經是既定的事實,即使雲司翰還沒有回來,也不能改變,言晚就是你侄媳的事情!”
“叔叔和侄媳在一起的亂輪事情,我們雲家,絕對不會允許存在!”
一句話,比一句話嚴厲鄭重。
霍黎辰掀脣笑了笑,他倒是有些好奇了,婚禮被破壞之後,雲司翰是怎麼讓這些長老相信,他已經和言晚結婚領證了的?
不過,任何手段,在事實面前,都不重要。
霍黎辰緊緊地握着言晚的手,輕描淡寫的聲音,有着說不出的囂張惡意。
“看來雲司翰還沒有告訴你們,他婚禮當天,在逼着言晚戴戒指的時候,我恰好趕到了。”
雲家衆人,臉色猛地一白。
這句話,不用多想,便知道意味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