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是被捏的手骨開始碎裂,再抓不住懷錶,讓它從手中掉落下去。
他瞪圓了眼睛,滿眼絕望的看着懷錶往下落。
那是他唯一的保命符了!
竟然就這樣,沒了。
懷錶眼看着就要掉到地上,這時,一隻纖細的小手,忽的就伸了過來,穩穩的接住了懷錶。
是走了的言晚。
她小心翼翼的捧着懷錶,生怕觸動了上面的按鈕,緊張的看了看上面的名字,然後立即將懷錶給關上。
詹姆斯眼睜睜的看着這一切,這才明白了什麼。
“你們、你們……竟然一直在騙我……”
他不甘心,精心籌劃,分明早已經掌握一切,可最後,卻被人算計到了這種地步。
而他,毫無察覺。
不甘、憎恨,瀰漫着心坎,卻也阻止不了生命力的快速流失。
他瞪大了眼睛,身體僵硬的倒在了地上。
再沒有了半點氣息。
詹姆斯死了,其他的人也都不足爲懼,被言默林的手下快速絞殺。
當最後一個人倒下,滿地的血腥之中,言晚卻感到了這段時間以來,從未有過的放鬆。
她的身體,瞬間失去了支撐的力氣,就朝着地上倒去。
“小晚!”
言默林立即就要去接她,可卻見霍黎辰跑的更快,先他一步抱住了言晚。
霍黎辰渾身的冷厲化作了纏綿的柔情,俊臉上,是一種如釋重負的情緒。
他抱着言晚,溫柔的安慰她,“都結束了,結束了。”
“恩,恩恩。”
言晚哽咽的淚眼模糊,詹姆斯死了,懷錶拿到了,這一切的陰謀和致命的大網,終於被撕碎。
他們一家終於自由和安全了。
“等等。”
言默林筆直的站在一旁,身上始終還保持着警惕。
他目光冷然的瞪着霍黎辰,冷聲質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霍黎辰,你怎麼會忽然對詹姆斯出手?”
在霍黎辰出手之前,就連言默林,也半點都沒有察覺出來,霍黎辰會這樣做。
他的所作所爲,他的所有表現,看起來都像是被洗惱了,被威脅了,一心一意的鑽進了牛角尖,不惜和言晚決裂也要保護詹姆斯。
霍黎辰和言晚視線交融,隨後,擡眼看向了言默林。
他朝着言默林微微低頭,表達歉意。
“對不起,之前對你,和對爸媽,的所作所爲,說的那些話,並非出自本心。但我的做法傷害了你們的心,很抱歉。”
言默林整個人都愣住了。
他饒是怎麼都沒有想到,向來囂張跋扈,對他們言家人都恨之入骨的霍黎辰,居然會這麼真誠的和他道歉。
他說之前他做的那些事情都並非出自本心,難不成他之前做的,都在演戲?
“三年前,我將底下組織的人全都殺死,並不是我在那種情況下脫了困,而是詹姆斯和傅淵引導的一齣戲。目的就是爲了讓追來的百奇相信,我是自己脫困的,並且將詹姆斯他們所有人都給殺了。”
“所以三年前,我是奉他們之命,將兔兔和餘生從言家帶走的。那時候我情況十分糟糕,更是他們手裏的刀刃。我隨時都可能傷害身邊的人,特別是你們,所以我……”
霍黎辰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意思,已經不言而喻了。
三年前發生的事情,這三年中的一切,霍黎辰的態度突然改變,他的魔怔和喪心病狂,全都得到了解釋。
那時候他回到言家就發瘋,帶走孩子們,和言家決裂,此後一直對言家的人惡言相向,其實全都是爲了保護言家人。
用心良苦。
“我從來沒有因爲言晚炸寶庫的事情遷怪過言家,畢竟我知道,你們比任何人都不想言晚出事,你們所有人都在用性命保護言晚,你們是她最親最近的家人。當年的事情,實屬無奈,我作爲丈夫沒有保護好言晚,我亦有最大的責任。”
霍黎辰不是一個話多的人,這些話藏在心底多年,現在終於可以全都說出來了。
他在意的人很少,其中最在意的就是言晚,也就愛屋及烏,在意他的家人、看法。
當年的一切都是迫不得己的傷害,他自然是要解釋清楚,不能讓這個仇恨矛盾一直梗在他們中間,以後讓言晚難做。
言默林是極聰明的人,當然立即就明白了霍黎辰的苦衷和他的用心。
曾經對霍黎辰的那些憤怒和厭惡,也在這時候,全都煙消雲散了。
只是他還有些疑惑,“據小晚所說,你的身上大概是有監聴器一類的東西,身邊也全都是眼線,你們是沒可能有機會能談合作的,可今天你恰到好處的出現,阻止了詹姆斯按下懷錶,再出其不意的殺了他,一環扣一環,沒有商量過我真的不信。”
霍黎辰和言晚互相看了看對方一眼,眼中神情纏綿。
“言晚剛回來的時候,我是想將她庇護在羽翼之下,不讓她參與任何事情的。可從她開始和我爭論,以喫醋爲名要開除葛如萱的時候,我就知道她回來的目的了。”
言晚驚訝,“所以從那時候開始,你就在將計就計了?”
霍黎辰點頭,寵溺的點了點言晚的鼻尖。
“否則你以爲,從我手裏奪走帝豪集團,有那麼容易?”
言晚不置可否,在奪取帝豪集團的整個過程中,霍黎辰就像是個無腦的紂王,爲了媳婦往往智商爲負,爲了讓她在股東大會中保留顏面,不得已給了她第二權限,與言家通商。
因此,埋下了一切的禍根。
其後更是衝冠一怒爲紅顏,應言晚的要求,出全力摧毀詹姆斯的公司。更在言晚整日的纏綿溫柔糾纏下,對公司的情況後知後覺,半點沒察覺出言家居心叵測浸入帝豪集團的力量。
最後,在公司那麼忙碌,言家準備出手前,山雨欲來的風滿樓中,霍黎辰竟也沒有底線的答應了言晚要旅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