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凡聞着這氣味有些獨特,從未聞過,不禁又好奇地問道:“這些燈燒的是什麼油啊,我之前從未聞過如此香味獨特的燈油。”
“這是鯨油,都是由百姓們進貢的,他們捕了海里的鯨獸,便會將鯨油進貢給靈巫宮,這裏面每盞燈加一次油可燃十年。”阿惠驕傲地回答吳凡的問題。
“哇,厲害,加一次油能用十年,南疆可沒有這好玩意兒”
吳凡讚歎了一句,跟着炫紫走到大殿的盡頭,便看到大殿正對門的牆下放着一張巨大的王座,這王座全是由粗壯的海獸骨骸拼成,在王座的後面牆上雕着一尊女神像,吳凡仔細看去,只見那女神像長髮披散,豐乳肥臀,渾身赤裸,左手伸出,右手握着一根權杖,她仰首向天,作吶喊狀。
吳凡見那女神像太過暴露,便不敢多看,吳凡低下頭來時,便看到一個穿着和阿惠相仿的少女走了出來,對冰海聖女鞠了一躬道:“師父來了”
阿惠聽到這裏便雙膝跪在地上,向王座拜伏下去,炫紫卻沒有跪下,但也深深向王座鞠下躬去。
吳凡見了有些不知所措,但出於禮節,他也向王座彎下腰去。
大殿中靜悄悄的,只聽到燈油燒着的滋滋聲,吳凡偷眼看向王座,只見王座忽然涌出一團灰色的霧汽,眨眼間便凝結出一個人來,吳凡心頭微驚,便收回目光。
“免禮”
一道和藹的聲音傳來,吳凡直起腰向那王座上的人一看,卻是一個身披灰色長袍的女子,她的長袍上繪着三個白色太陽。
那女子面目五官看起來頗爲普通,但吳凡卻無論如何也看不清晰面部細節,感覺她臉上有一層輕紗遮住,有一種看得到卻感覺不到的錯覺。
吳凡回想起見過的三王教元嬰高手,他們許多臉上繪着奇怪的圖案,有些則是臉上有一層霧汽,這王座上的女巫給他的感覺與那些三王教元嬰高手很相似。
吳凡偷偷用天眼咒看她,只見她頭頂一層極爲凝實的灰色命焰沖天而起,心中更是震驚不已。
“她是元嬰高手,而且功力很高,估計不下第九級的功力,這裏靈元稀薄的可憐,竟然有如此功力的高人,她是怎麼修煉出來的”
王座上的女巫看了看吳凡,便向炫紫說道:“炫紫,他就是你說的從外界來的客人”
“回師父,這是吳凡,乃南疆來的客人。吳凡,這位是我師父津考,巫號渡洋。”
吳凡聽到炫紫介紹,忙又向王座上的女巫躬身道:“吳凡見過渡洋大巫師”
津考眉毛挑了挑,說道:“你是南疆人,居然知道我巫門稱號,不簡單,你可曾接解過我巫門之人”
吳凡聽了想了想,問道:“在下久居南疆,卻是對巫門知之甚少,渡洋大巫師可否教我,巫門都有多少分支派系”
聽了津考的解釋,吳凡心頭大驚,他實在沒想過巫門居然能與道門佛門等修真大勢力相當,北原有多大他不知道,但聽到巫門還分男巫和女巫,還說男巫還分幾支,便可以想象巫門勢力有多麼龐大,當初卻是小看了他們。
“實不相瞞,在下曾與三王教交過手,津考大巫師可熟悉他們”吳凡終於說出自己心中的疑問,有些緊張地看着王座上的津考。
“三王教這我卻是不知,我女巫一脈世居於冰海,極少與男巫一脈有牽連,卻也不知他們到底分成多少派系。”
聽到津考說與三王教不熟,吳凡心中大定,其實之前他就已經懷疑這冰海靈巫與三王教行事風格大不相同,猜測他們不是一路。
吳凡聽了又問道:“晚輩想請問大巫師,冰海可有路通往南疆,晚輩離家日久,怕家中掛念。”
津考聽了搖頭道:“我冰海無路直通南疆,我也無法幫你。”
“那那有路通往北原麼”吳凡又緊緊追問一句。
“你想通過北原回南疆”
“不錯,剛纔聽前大巫師說冰海女巫與男巫本是脈,應該相隔不遠,只要能到北原,回南疆便不再困難了。”
津考大巫師聽了在王座上默了一陣,說道:“男、女巫本是同根不假,不過說實話,我也不知道如此去北原。”
吳凡聽到這裏突然傻了,他原來寄望於冰海聖女的師父是位高權高之人,會比冰海聖女知道的更多,卻不料這女巫師也不知道。
吳凡以爲她說假話,想去看她眼神,但令吳凡失望的是,吳凡只能看到津考大巫師的眼睛,卻看不到眼神,這種感覺讓他很難受,但他也知道這是巫門的祕術,與凡人保持距離,可以增加凡人的敬畏之心。
見吳凡有些沮喪地沉默下來,津考大巫師笑了笑道:“吳凡你莫着急,天無絕人之路,只要有心,歸途自現,你既然來到我冰海,多住些日子,我冰海難得有外人來,你又是修道之人,與炫紫多多交流,相互印證,不無好處。”
“多謝大巫師盛情”吳凡忙謝過。
津考大巫師點頭一笑,身形漸漸淡化,一眨眼的工夫便消失在王座之上,又把吳凡驚了一陣。
見師父一走,炫紫這才稍稍放鬆一些,轉頭對吳凡道:“吳凡,讓阿惠帶你遊覽一下靈巫宮吧,我還有些事情要去做,就不多陪了。”